看她终于老实了,陈穆愉移开了视线。
沈归舟以为他会问点什么,他却开始闭目养神,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若不是看他眼皮偶尔会跳动一下,她都以为他是睡着了。
大街上的热闹和马车里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马车的气氛诡异。
马车拐了弯,外面瞬间安静了许多。这一安静,导致沈归舟可以清楚听见陈穆愉轻微的呼吸声。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难道你想告诉我什么?”陈穆愉闭着眼睛反问。
呃......
“没有。”沈归舟被噎了一下,实话实说。
马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归舟不敢随便再开口,主要是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们俩人虽然昨天还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事实是她不是他夫人,他不是她夫君,他们之间并没有关系。
她的事情并不需要和陈穆愉交代什么,自然也说不上解释。
只是刚刚那件事,陈穆愉帮了她,似乎得和人说声谢谢。
“王爷,到王府了。”
刚张嘴,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莫焰的声音打断了她。
陈穆愉睁开眼睛,优雅起身,连余光都没有给她,就出了马车。
沈归舟尴尬的将那句到嘴边的‘谢谢’咽了回去。
直觉告诉她,她惹怒了陈穆愉。
她从未去了解过陈穆愉,也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他。可是,和他在一起不过几个月,她却能凭感觉知晓他的情绪变化。
她蓦地有种不好的感觉,有东西失控了。
“夫人。”
听见有人唤她,才知道自己走神了。她赶紧收敛心神下车,一下来,发现跟着的护卫都不见了,唯有门口的小厮牵着马站在那。
见她下车,小厮连马车也牵走了。
陈穆愉不见了,陈霄、莫焰、云泽都没有了踪影,最重要的是她关心的人也不见了。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口。
“艹。”她跑着进了王府。
“夫人。”见她进门,门口洒扫的丫鬟小厮都纷纷向她行礼。
她随手抓了一侍女,“他们刚刚带进来的人呢?”
侍女被她吓了一跳,不解反问:“什么人?”
沈归舟她心底着急,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和你们王爷一起进来的,被绑着的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总之就是被抓进来的人?”
“没什么人啊,王爷和云侍卫莫侍卫一起进来,之后就没有人了啊?”
“就是......”沈归舟有些着急,一听没人,就还想再详细的描述一下,刚张嘴就从侍女的回答中回过味来了。
陈穆愉根本就没有把人给带回来,是她在马车上走了神,没有注意到。
“艹!”随口骂了句脏话,“那你们王爷呢?他去哪了?”
侍女又怕又懵地指着陈穆愉离开的方向,“王爷回听雨楼了。“
沈归舟是跑着进听雨楼的,院门口侍卫见突然有人冲进来,想要拦下,看清是她,赶紧又将手收了回去。
还未来得及行礼,沈归舟已经没有踪影。
沈归舟一脚把门给踹开,大喝:“陈穆愉。”
没有看到人,她直接冲进内室,她已经听到里面有轻微响动声。
“陈穆愉,人呢?你他娘的把他弄,哪去了?”她一边朝里面走,一边粗暴质问。
挺直的裸背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最后出口的三个字瞬间低如蚊蚋。
眼睛不受控制的随着那挺直的背脊一寸寸的往下挪,然后就看到了毫无赘肉的窄腰,那腰看起来比她的粗不了多少,却显得十分有力。
再加上那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视线再顺着腰往下挪了一点......
卧槽,竟然还穿着裤子。
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看那臀部弧度,就可以想象的到那布料下包裹的景象。
再往下,那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让她眼睛开始不受大脑控制。
这男的,是想用美人计蛊惑她?
被她盯着的人转过身来。
狐狸眼瞬间睁大,又顺着大长腿往上看去。
最私密的部位在宽大的裤子下看不出什么,可再往上那弧度优美的八块腹肌让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那腹肌形状优美,不夸张,看着又十分有力。再看上面的胸肌,也一样的结实却毫不夸张。
沈归舟有了想要摸一摸的想法,这想法刚冒头,她的手和脚都已经伸了出去。
“看够了吗?”
眼看她的手就要得逞,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的手抖了一下,做贼心虚地收了回去,头快速抬起来。
这一抬,又傻了。
这个角度斜看陈穆愉的脸,英俊的不像话。
若是他那身材是勾引的话,这张脸就是原罪。
妈的,什么艳绝京师的京城第一行首,还没这厮一半好看。
想起昨晚,她一阵悔恨,真是白瞎她那么多银子,还不如在家里看眼前的男人。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可以将钱省下来去买梨花落。
“哦,是吗?”
陈穆愉低沉的反问唤醒沈归舟,看着对方意味深长的笑,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呵呵。”沈归舟尴尬地笑了笑,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贪念别人美色,竟然还当着当事人说了出来,沈归舟你忒么脸呢?
在陈穆愉的注视下,她深深地鄙视自己。
转念又觉得不对,他衣服又不是她扒的,是他自己脱的好不好。
如此一想,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不是我硬要看的,是你自己大白天的不穿衣服。”
底气一上来,她就有点收不住自己的嘴,“再说了,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床都上过那么多次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早就看过了。看一次和看十次、百次又没有什么区别。”
越说越顺口,她觉得自己的逻辑丝毫没有问题。
她还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端着,呲啦啦的将陈穆愉从头扫到脚,再又从脚看到脸。
什么尴尬,什么害羞瞬间被她收了回去,狐狸一样的眼睛就像调戏良家妇女的臭流氓。
此时的她,就是苏阳城中那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怪人。
美色当前,她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从南泉县起,陈穆愉就知道沈归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这样的她已经习以为常。
想起昨晚的事,他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脱了让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