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一怔,意识到什么。
沈归舟不动,他也跟着等着,片刻过后,又有人走进巷子。
看见来人,他心中一惊。
李树在跟踪他们。
还未等他有所行动,沈归舟已经开口,“你在跟踪我们?”
李树见人等在原地,立即意识到意图被识破,他脸色一僵,转瞬又笑着道:“真巧,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归舟偏头问云泽,“他不认识你?”
云泽:“大概是吧。”
“姑......”
“夫人。”
李树还想搭讪,刚开口,就见眼前红影一晃,随即他感觉有人捏着他的脑袋。
他有听到云泽的惊呼声,但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一痛,再也没了知觉。
他睁着眼睛看着沈归舟,来不及闭上的眼睛满是惊恐。
看着被沈归舟扔掉的尸体,云泽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将人杀了。
下意识看向四周,见没人进来,他松了口气。
沈归舟眼都没眨,朝着另一头出口走去。
不知她是不担心尸体败露还是笃定云泽会处理尸体。
云泽看着她的背影,背脊一寒。
一言不发就杀人,这是什么脾气。
想跟上她,可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有些为难。
好在沈归舟这转了一天,已是黄昏。他环顾四周,旁边有一杂货堆。他快速将尸体塞进一竹篓里,用杂草盖住。
见看不出异常,急忙跟上沈归舟。
这次沈归舟走的并不快,似乎在等他。
他跟上去,犹豫几次,还是问道:“夫人,你为什么……”
“就是想杀人了。”
谁叫他没有眼色,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偏偏还是今天。
想杀人,便杀了。
云泽话未说话,沈归舟已经做出回答。他心中一震,一时无言。
这一刻,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可怕,喜怒无常。
沈归舟突然又出声,“放心,我暂时不想杀你。”
刚冒出这想法的云泽闻言脚下一顿。
难不成他还得感谢她?
半炷香后,两人走出小巷,云泽还在思考怎么快速送沈归舟回去,就见外出办差归来正好走的这条路的陈穆愉。
云泽看到陈穆愉的马车觉得自己重生了一次。
陈穆愉看见他们,从车上下来。
沈归舟见到他有些惊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还没等他说话,自己爬上了马车。
“王爷。”
陈穆愉正要上车,云泽过来,附耳将刚刚的事一一禀告。
陈穆愉闻言看了一眼已经闭眼靠在马车一角的人,脸上看不出神色。
片刻后,他低声道:“将尸体处理了。”
云泽领命,带了两个人快速又消失在小巷中。
陈穆愉上车,看着沈归舟没有说话。
他不问,沈归舟闭着眼睛休憩,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一炷香后,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她眼睛一睁,先他一步跳下马车。
陈穆愉也未生气,刚下车,就见已经上了台阶的沈归舟突然回头。
“我住的地方不喜人多,如果你不让她们走,我会自己来。”
不知是不是刚刚听了云泽所说的事情,她话语平常,他却下意识理解成:我会杀了她们。
陈穆愉上前,并未作答,而是直接牵起她的手朝府中走去。
沈归舟怔住,没反对。
走了一段,她就发现不对,陈穆愉带她去的不是她昨晚住的扶风院。
她想要挣脱他的手,下意识道:“我在外面吃饱了,不用晚膳了。”
陈穆愉加了力道,“从今晚起,你和我一起住在听雨楼。”
听雨楼?
沈归舟昨日听齐伯说过,听雨楼是陈穆愉住的地方。
他这是抽的什么风?
“我觉得昨晚那里挺好的。”
意思就是不想换。
“我觉得不好。”
那关她屁事啊。
沈归舟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你回你这听雨楼住好了。”
“你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到听雨楼。”
沈归舟:“.....”
那不是她的东西,她的行李只有她自己这一具躯壳。
想是这样想,嘴上也没说什么。
反正这里只是不要钱的临时借住之所,都不熟,对她来说,住哪都一样。
陈穆愉没再说话,直接牵着她走进听雨楼。
花厅里已经在摆饭菜,陈穆愉拉着她洗了手,便又拉着她坐上餐桌。
沈归舟看着一桌子菜,很是无语。
再看那一桌子菜,做的还蛮好看的,那就再吃点吧,反正也不是那么饱。
看着陈穆愉递过来的鸡汤,她端着碗一口干完。
放下碗,她明显感觉旁边候在一旁的侍女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她也没在意,低头消灭陈穆愉给她夹的菜。
吃饱喝足,就是洗漱。
她拒绝了侍女的服侍自己去了一旁的浴室。
走进浴室,她有些惊讶,里面竟然是一口温泉。
泡完澡出来,陈穆愉已经不在房中。
侍女过来,道:“王爷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吩咐夫人先睡,不必等他。”
沈归舟了然,陈穆愉一看就不是闲人,刚从江南赈灾回来,后续要处理的事情恐有一堆。手头还有贪墨案,并且贪墨案的关键犯人死在狱中,现在的他不忙才是怪事。
她没当回事,径直朝卧房走去。
子时,外间传来声音。
“王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下去。”
“王爷......”
听着那娇娇柔柔的声音本来想躺尸的沈归舟睡意全无,爬起来靠在门口处看着外面的两人。
陈穆愉避开侍女伸过来的手,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出去。”
侍女被吓住,虽心有不甘,还是只能走人。
一转身见沈归舟身着寝衣靠在内室门口看着她,心头一跳,礼都未行,赶紧走了。
陈穆愉似乎早就知道沈归舟在那里,回头道:“过来,给我更衣。”
沈归舟眼睛瞪大,她是他丫鬟啊。
想是这么想,脚还是迈了出去,她边走边调侃,“这位爷还真是不解风情,那样娇滴滴的美人,你这般呵斥,也不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陈穆愉一把捞过她,压着嗓子问,“你的意思是,想让她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