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她敢肯定,这些小毛贼是遇上莫焰了。
沈归舟踱步出去,决定去看过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越靠近院门口那声音就越大,没过一会,就看见外院雨中晃动的人影。
她靠在院门上,扫过现场,人还挺多。
莫焰被十几人围攻,看着有点群殴的意思。
不过,从莫焰还未拔剑的现状可以看出,这些人并不是绝顶高手。
她从袖袋中摸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想,这年头做贼也是组团了吗?
“小心。”
以一敌十几人的莫焰眼角余光看到她出来,眼神一暗,刚想开口让她回去,就发现有人翻上檐廊,提着刀快速走向她。他脱不了身,只能赶紧出声示警。
恰好一道雷火劈下,短暂照亮了四周。
沈归舟看着那快到眼前的男人,好心提醒,“大哥,这雷雨天的,舞刀弄剑可不是件好事情。”
那人神色一怔,攻击她的动作倒没停。
沈归舟表情未变,抓紧手里的瓜子,身体往右一歪,就避过那人攻击。
眼角余光看见莫焰正要拔剑,她喝道:“阿焰,不要拔剑。”
与此同时,她提起右脚,看似随意却准确地踢在攻击她的汉子胸口,那人被踢回院子。
莫焰拔剑的动作被她那一声阿焰制止,脸色一时有些不自然。
天空又是一道闪雷劈下。
“啊。”
有人惨叫一声,有火光燃起。
眨眼之间,最远处那正高举着刀的人已经面目全非。
莫焰拿着剑的手一紧,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沈归舟,不再有拔剑的想法。
其他人见到此场景,也纷纷往后退开一点,面面相觑,一时竟忘了攻击。
沈归舟拾阶而下,一身红裙瞬间被大雨淋透。
她自己浑不在意,反而走出闲庭信步的闲适。
她走到被她踢倒之人面前,“都说了,雷雨天玩刀剑不好,现在看到了吧。”
话音未落,一脚踩在那人还拿着刀的手腕上,那人吃痛,大刀从手中跌落,她抬脚将刀踢向远方。
现场气氛有些诡异,片刻过后,敌人终于回过神来。
有人大喝一声,“抓住她。”
看着朝自己蜂拥而来的人,沈归舟有点懵。
“我最近得罪人了吗?”
莫焰白了她一眼。
沈归舟还仔细想了一圈,确定没有。
那抓她干嘛?
那边莫焰和对方已经重新动上手,但是对方好像铁了心一定要抓住她,下手明显比之前多了一股狠劲。
莫焰再厉害一时也顾不到所有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攻击沈归舟。
沈归舟微叹一声,这没钱赚的架打的可不是那么爽。
她也没动手,直接从袖袋里掏出一小白玉瓷瓶,然后一倒。
有透明的液体从瓶中流出来,融入雨水中。
很快大家都闻到了一种很是特别的香味,那眼看就要到她面前的人纷纷倒地。
她走向也有些眩晕的莫焰,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他。
莫焰戒备地看着她,她淡淡道:“这东西叫醉生梦死,遇水即化,一滴足以放倒一片人。你再不服用解药,也要倒了,到时我可不会将你弄回去的。”
莫焰:“......”
沈归舟睁着一双狐狸眼,一脸单纯。
内心一番挣扎后,莫焰还是接过药丸吞下去,眩晕之感好上不少。
沈归舟眼角闪过笑意,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她转过身看着倒了一地的人,“这些都是什么人?”
莫焰这次倒是答得干脆,“严府的人。”
沈归舟有些诧异,眼珠一转,“你们公子对严府动手了?”
莫焰没有作声。
这是默认了。
陈穆愉竟然这么快就开始对严府动手了。
艹!她事情还没办完呢。
这个时候动手,她之前和那些女人套交情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她还花了那么多银子……日了狗。
“什么罪?”
莫焰看着她,似是不理解她问这么多干什么,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道:“严谦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如今证据确凿,公子今日正在严府拿人。”
沈归舟头痛,早不动手晚不动手,现在拿人,她看他是跟她有仇。
严府大厅,气氛很是紧绷。
严谦看着林溢一双眼睛散着狠戾,“林大人,你说老夫贪污受贿就贪污受贿了吗?”
“严尚书,证据确凿,何必呢?”回话的是一旁的云泽,只见他神情冷漠。
严谦冷哼一声,“哼,证据,那是栽赃,是诬陷。老夫为官三十载,两袖清风,辞官之后,还不忘造福邻里,从不受贿。”
云泽面容不变,“严尚书若是有什么不满,等到了京都,可以当面向陛下陈情。”
他突然话锋一转,“来人,搜。”
严谦气的双眼瞪圆,怒道:“谁敢?”
话音一落,严府护卫从各方冒了出来,人数目测有百人之多,手持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云泽环视一周,问:”严尚书,您这是?“
严谦重新在主位上坐下,“云侍卫,别说你只是一个晋王府的侍卫,就算是晋王亲临,也定是不能随意搜老夫这府邸的。”
“哦?所以严尚书这意思是根本不把我家王爷看在眼里了?”
现场气氛瞬间更加紧张。
严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最近川洛城里有不少贼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若是云侍卫等人不小心死于贼匪之手,想必王爷睿智,定是能够体谅的。”
云泽冷笑,“严老,您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云泽已经不再唤严谦尚书。
严谦笑道:“云侍卫说的哪里话,你们是死于贼匪之手,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云泽还待说话,陈穆愉先开了口,“严老,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如此做吗?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罪名虽大,如若陛下仁慈,这仅会是你一人之过。但今日,你杀了我们,那可是一族之祸了。”
陈穆愉眼神是一贯的清冷平淡,严谦却感受到一股压力,甚至没注意到陈穆愉对他都没用尊称。
他心中情绪已经不稳,面上依旧神情未变,笑道:“林大人年少英才,若是能遇得机缘,定能高居庙堂。再配上如花美眷,岂不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