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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查抄归义侯府(一)

“邹彬人呢,他到哪了?”

与贾赦说了许久的话,还不见邹彬前来,这让心中烦躁的当今忍不住想要发火,面对当今不耐烦的喝问,门外守着的戴忠全不敢怠慢,急忙进来回到。

“启禀陛下,邹大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只等陛下传召。”

当今嘴里低声地嘟囔了一句,“人来了也不通报,真是不懂规矩。”

当今嘀咕的声音极小,只有同在屋里的贾赦听见了,贾赦的眼角张大了些许,心中多少为戴忠全和邹彬点了根蜡烛,当今嘀咕完见邹彬还没进来,不由得气道。

“还不赶紧让他进来,在门口杵着算什么!”

“哎~哎~哎~奴才这就去传他。”

戴忠全弓着腰飞快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传邹彬觐见的声音。

邹彬一脸急切地走进来,贾赦琢磨着当今叫邹彬定然是有要事要吩咐,自己手里还有活没完成,心中放心不下,还不如就此告退。

“陛下若是有事,臣就此告退......”

谁料当今却摇了摇头道:“你留下,朕还有事要你去办。”

贾赦的算盘落空,只好揣着手站在一边等着,他稍微一转头,就发现了邹彬正在和他使眼色,目的是为了询问到底因为什么当今圣上才会这么急着传召于他。

贾赦在心里一阵吐槽,他就算是知道为什么,那现在当今圣上就在上面看着,他怎么跟眼前这位邹大人通气?

那么多的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表示清楚了?贾赦现在非常想将这个邹彬的脑子给打开看看,他的聪明机智呢?他的八面玲珑呢?他的临危不惧,老油条性格呢?

救人一次可以,可是次次就不行了,毕竟当今圣上又不是傻子,没长眼睛看不见,所以贾赦只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未曾理会邹彬向他投来的求救眼神。

“啪!”

当今重重地将手里拿着的证纸拍在了桌面上,邹彬吓得一个哆嗦,御座上的当今圣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就要凝成实质,洞穿他整个人,邹彬吓得将脖子都缩了起来,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当今见它如此,深深皱眉,只这样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心里对邹彬的不满再次加大,他第一次开始怀疑邹彬的能力,他有些不放心将事情交给这样的人去办。

还不等邹彬说话,就见门外的戴忠全有进了来,还带着当今派到太上皇宫里伺候的夏守忠进来。

夏守忠一进来,当今就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来,“是父皇有什么事情找朕吗?”

夏守忠本是太上皇安插在当今身边的人,在宫变之后,当今借着关心太上皇病情的缘故将夏守忠送回了太上皇身边,离开了当今身边回到了太上皇那,夏守忠的处境就极为微妙了。

太上皇对夏守忠淡淡的,只有在给当今送消息的时候,才传夏守忠上前,夏守忠的地位与权势早已不比之前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几个徒弟也受人排挤。

当今是知道他是太上皇的人,送他走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跟在身边伺候了,太上皇也知道当今知道夏守忠的身份了,一方面是不再如原先那般信任夏守忠,一方面冷落夏守忠则是在像当今表现出在意他的意思,用来维护父子之间的关系。

“太上皇说,听闻安德郡王今日进宫了,走的时候面上不好看,特派遣奴才来问问,可否有要事发生?”

“哦,没什么大事,是安德郡王的侧妃病了,他府里少了几样稀缺的药材,这才进宫来找朕,朕已经命人去给安德郡王拿了,皇叔他出宫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应该是担忧侧妃病情的缘故。”

夏守忠跟在当今身边多年,不说对当今的性子十分了解,也是觑见一些端倪的,他见当今在说话的时候,一边从一大摞折子上面随手拿起来一本看,也没看他,就说了事情的经过原委便明白了,当今说的必然不是实情,若是不是全部的谎话,那么这个说法也不是最为真切。

夏守忠苦于自身的处境许久,他不甘心就此被其余的内侍踩在脚下,早想了许久的办法,太上皇已经行将就木,如同一只病虎,而当今如今正当壮年,恰似头狼,应该听谁的话,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清楚。

夏守忠直到现在才看明白局势,他给自己想好了去处,就是重新投效当今,就算是不能像从前那般在当今面前行走,也可以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经验,混个不错的日子。

所以他虽然听出了当今没有说出实情,但是还是急忙躬身道:“原来是这样,倒不是什么要紧事,这人吃五谷杂粮,便会生病,安德郡王侧妃年纪不小了,生病也是常事。”

夏守忠明了地笑了笑,然后对当今道:“陛下,既如此,奴才就回去劝太上皇不必忧心,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他的意思,当今自然明白,听他识趣不免抬头看了夏守忠一眼,“你倒是识趣,去吧,别让父皇再空等再忧心。”

“是。”

夏守忠出去之后,当今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命人叫来陈裕,进了偏殿然后低声道。

“去查查,是什么人将消息泄露给了太上皇,朕之前不是清理过了吗,怎么还有太上皇的人。”

说罢,又道:“还有,顺宁郡王的事情你也去查查,太上皇既然知道了安德郡王进宫,必然不会不知道顺宁郡王也进宫来的事,朕要知道隐藏在背后的还有谁。”

吩咐完陈裕,当今才又回来,这时当今也不想对邹彬发火了,他只想抓紧时间讲事情解决,所以他对着邹彬沉声道。

“邹彬,朕这里有人告诉朕,天齐寺有人私炼毒药,且证据确凿,你上次带人去查检,查的并不彻底。”

闻言邹彬急忙跪下,“是臣办事不利,臣......”

“行了,废话朕也不想听你说,朕现在命你务必查清此事,找到之前没有查到的毒药,此事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务必彻查到底。”

邹彬忙领命,不过天齐寺之事与之前查出的道观、寺庙中的诸多不妥之事乃是一件事,所以他开口问道。

“陛下,臣有一件事要请陛下决断,之前说的那些个小子们,臣是否要在今日将他们放出?”

贾赦听了有些着急,这邹彬的脑子莫不是真的进水了,这好端端的请示这件事做甚?

然而不等贾赦开口,就听到当今说道:“不必,你什么时候查完所有的案子,什么时候再把他们放出来,朕看着他们各家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贾赦!”

“臣在。”

“你给邹彬派去一些侍卫,保护他的安全,此事牵扯甚大,须得有人保护主审之人才行。”

“是,一会儿臣便派人去京兆府。”

“还有,朕命你带人将归义侯徐霄收押,其余归义侯府其余人等都锁于府中等候处置,此外,查抄归义侯府,搜查证据。”

“是。”

贾赦一一答应,邹彬亦领命谢恩,两人临走之前,当今便将安德郡王带来的证据让邹彬带上了,邹彬出宫之后看了证纸之后,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来向当今圣上揭发天齐寺的私隐的竟然是安德郡王。

“贾大人,这......这事......”

贾赦却是一脸的平静,面对贾赦的淡然,邹彬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贾赦善意地拍了拍邹彬的肩膀,然后说出来了一句让邹彬差点坐地上的话。

“邹大人,留给你断案的时间不多,最长也就半个月左右,你自己得小心着查。”

邹彬一哆嗦,他差点没找到自己的声音,“贾大人,容我问一句,这是为何,陛下他没说时限啊?”

贾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道:“最多过半个月,各番邦就要陆续来到京城了,难道邹大人想要让他们亲眼见证这件事水落石出,好让咱们大徒朝廷的颜面扫地?”

邹彬整个人一噎,随即便问贾赦道:“那下官该怎么办?”

贾赦苦笑不得地道:“邹大人,这审案的事情可不归我管,我只是受命查抄归义侯府,之后的事情还得靠邹大人你。”

邹彬还想再问,贾赦却阻止了他,“邹大人,这样,你也别一直问我,归义侯府与此事有关,不如邹大人就带人与我同去归义侯府查抄,若是抄出了什么确切的证据,便正好移交给你。”

邹彬闻言喜出望外,急忙对贾赦道谢:“如此,便多谢贾大人了。”

从归义侯府查起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若是能在归义侯府找到人证,拿到证词,便可以知道天齐寺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在做此等营生,这样到天齐寺抓人的时候,也可以防止重要人物逃脱。

因为当今下的旨意急,贾赦怕归义侯府得了消息然后逃脱,或者是毁去罪证,便请了当今圣上直接将圣旨盖了章,并未按照下发圣旨的流程传到文渊阁找大学士等记录。

贾赦这几日经常调动禁卫,所以在贾赦点人的时候,都习以为常,贾赦也不多解释,点好了人,然后与邹彬带的人一起汇合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归义侯府。

直到这些禁军到了归义侯府,贾赦才拿出圣旨来当众宣读,禁军听了旨意之后,虽然诧异但是都按照圣旨所言,进归义侯府查抄。

贾赦是有些混不吝在身上的,他不仅派人堵上了归义侯府上的各个门,还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归义侯府围墙上的狗洞,为保归义侯府的人不逃脱,他将整个归义侯府围得是水泄不通。

邹彬带人和贾赦站在外围看着贾赦发号施令,他心有余悸地问贾赦道:“贾大人?”

“嗯?”

贾赦正在吩咐禁军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便听邹彬唤他,他回头疑惑地看向邹彬,问道。

“邹大人叫本官何事?”

邹彬面上神色不明,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迟疑。

“贾大人,这是你......第一次抄家吗?”

贾赦好悬没被邹彬这句话给问个跟头,不得不说,这邹彬倒是在无意中报了贾赦吓他之仇,贾赦嘴角一抽,对邹彬的话不与理会。

归义侯徐霄在朝中无职,他昨夜喝了顿酒,今日未曾出去花天酒地,所以禁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见他在家中拿下。

“你们是谁,也敢在我的侯府里面撒野!”

押解他的禁军冷笑道:“奉陛下旨意,查抄归义侯府。”

徐霄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道:“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

随即他高声喊道:“谁是你们主官?我要见你们主官!陛下不可能随意地查抄我们归义侯府,到底是谁在诬告我归义侯府!”

“老实点,我们主官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贾赦在外面就听见了徐霄在里面大呼小叫,一副被人冤枉到家的样子,贾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地走了进去,邹彬也想要跟上,却被禁军拦住。

“邹大人,这不合规矩。”邹彬只得继续在外等候。

贾赦进入归义侯府之后,便见到了被禁军压着的徐霄,“没有人诬告你!”

“贾赦?是你!”

见到贾赦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徐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不过是一条背主的狗,如今也套上人\\u0027皮\\u0027,装模作样起来了,呵呵呵呵。”

贾赦对徐霄嘲讽他的话毫不在意,前一段时间里京城里面的人如何说他的,他早就心里有数,徐霄说他是当今圣上的一条狗,说的也没错。

只是在大徒,只有坐在皇帝宝座上面的那个人才是主子,其余的人,不管你的身份高低,那都是奴才,徐霄,他连成为当今的狗的资格都没有,也敢在这嘲讽他。

贾赦心中冷笑不已,面对着归义侯徐霄的嘲讽,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只会光明正大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