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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已经是三天后。

回来时正好是暑假的小尾巴。

衡音回国的第二天,就接到了秋长歌的电话,喊她去吃饭。

她带着一后车厢的礼物,兴高采烈地到了庄园,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能玩的时间不多了。

到庄园时,杜敏和小雨都在,两人拿了厚厚的一堆时尚周刊,正在帮秋长歌选婚礼赞助的品牌。

“姐姐,我来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杜敏看见她,连忙笑道:“小公主来了,也不知道那些品牌是怎么听到风声的,知道长歌要结婚,天天上赶着要赞助,我现在每天电话都被打爆了。”

小雨点头,杜姐的电话打不进去,就打到她这里,这些高奢品牌都疯了吧。

长歌正选的头疼,看见她来了,微笑道:“玩的怎么样?”

衡音欢快地蹭到她身边,跟她贴贴,弯眼笑道:“玩的超级开心,杜姐,雨姐,我带了礼物,全都有,你们帮我去拿一下吧,就在停车场那里。”

衡音将车钥匙递给杜敏,东西太多,她搬不动,原本是想逮劳力的,结果没有想到傅哥不在,宋哥不在,只有几个姐们在。

杜敏和小雨一听,竟然连她们都有礼物,笑道:“行,我去拿,你们姐妹俩好好叙旧。”

两人去拿礼物。

衡音撒娇地抱住秋长歌,蹭了蹭香喷喷的姐姐,问道:“怎么不见傅哥?宋哥也没来,不科学呀。”

一到周末,宋星河必要来使唤傅怀瑾,摆大舅子的谱,然后来蹭饭蹭茶,今天是周六,没道理不在呀。

秋长歌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去橙园了,橙园的小香瓜都熟了,还有一些晚熟的葡萄,他们去摘了,泽越也在。”

泽越来的比较早,一大清早就过来了,而且非常自觉,一来就帮傅怀瑾干活,不像宋星河,就是来当少爷的。

不过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倒也还行,直接去橙园了。

衡音眼睛一亮,泽教授来这么早?

她拿起桌子上各种珠宝的册子,“哇”的一声说道:“好漂亮呀,姐姐,你结婚的时候是带翡翠还是钻石呀?傅哥不是说是中式婚礼吗?还是中式和西式一起办?”

秋长歌:“中式为主,不过晚宴还有几套礼服,品牌方希望赞助晚宴的服装和珠宝。”

圈内没有秘密,她和傅怀瑾就算不说,傅家和季成泽夫妇筹备婚礼时,圈内人怎么会不知道,猜都猜出来了,于是这事就直接传了出去,品牌方闻风而来,真是电话都打爆了。

秋长歌消失在娱乐圈已经快一年,杜敏的意思是,如果不息影退圈的话,其实可以考虑公开晚宴的照片,接受品牌方的赞助,谈几个代言就更好了。

秋长歌也在考虑这件事情,与其等着照片流露出去,不如她和傅怀瑾大大方方地自己放照片出去。

“祖母绿吧,我觉得姐姐适合这种气场强大的珠宝,还有晚宴礼服选好了吗?有旗袍吗?我想看姐姐穿旗袍。”衡音歪着头想了想,钻石有些俗气,珍珠过于温婉,唯有祖母绿能衬托姐姐的美貌和气场。

秋长歌点头:“有一套旗袍,一套小婚纱礼服。”

傅怀瑾本来要准备七八套,直接被她毙掉了,换礼服也很累,晚礼服最多只能有两套,于是就变成了一套旗袍,一套白色的婚纱礼服。算是中式为主,西式为辅,然后加了一套民国的旗袍。

这三套比较有时间跨度,也比较有特色。

衡音不住地点头:“很好很好,傅哥考虑的很周到。婚礼在哪里办?”

婚礼地点,傅怀瑾一直神神秘秘的没有说,秋长歌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地点不在帝都,然后也假装不知道,等着他的惊喜,她猜很有可能是南疆的故土?或者是青山所在,这两个地方对他们而言,都是意义非凡的两个地方。

反而是盛京,充满了血腥和离别。

“傅怀瑾没说。”

衡音“哦”了一声,嘿嘿笑道,那就是有惊喜。

“你和泽越相处的还好吗?”

衡音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很好呀。”

秋长歌若有所思道:“你高中时暗恋的学长呢,真的放下了?”

前几日,辛蔚电话都打到了她这里来,说是要上门拜访,她和这位新锐画家的圈子没有一点重合度,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自然为了衡音的事情。

秋长歌就闲来无事算了算他和衡音的星盘,然后发现这两人命里是有姻缘线的,她大致猜出了辛蔚的身份,极有可能是衡音前世的夫君,那个只活在传闻里的清贵落魄的世家子弟。

既然这一世还能遇到,那便是有缘,她希望衡音能考虑清楚。

衡音咬了咬唇,说道:“高中时我真的很喜欢学长,每天放学都故意值日,然后等他一起放学,不过那是高中时的暗恋,现在我长大了,觉得只是有遗憾,但是他家庭美满幸福,事业有成,比泽教授要幸福的多。

泽越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国内,姐姐,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过的多苦,他爸爸常年在国外,基本没管过他,也没有给过他父爱,母亲对他特别严苛,只有外婆疼爱他,但是外婆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他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长大,没有长歪已经很好了。

我觉得泽教授更令人心疼。”

秋长歌幽幽叹气,她若是知道谢景焕的经历,只怕会更心疼,前世的谢景焕是一柄孤独绝世的剑。

她的小草,心太柔软了,也不知道她不在的十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秋长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说道:“感情的事情不要着急,且走且珍惜,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无法强求。”

衡音弯眼笑道:“就像你和傅哥吗?哎,其实我到现在还有些同情前夫哥,他也挺好的,姐姐,如果陆总也能为你过隐士的生活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遗憾吗?一个是心上痣,一个是梦中花。”

秋长歌垂眸,淡淡说道:“有时候命定之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衡音似懂非懂,就像她在高中暗恋的学长和成年后认识的泽教授之间,她选择了泽越,因为看到辛蔚时她很欢喜,看到泽越时,她有些悲伤。

如果没有选择泽越,那她一定会更悲伤,更遗憾吧。

两人聊着天,就听见杜敏和小雨回来的声音,两人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从外面回来。

“音音,你这带的是什么,好沉呀。”杜敏拎着重重的木箱子礼盒,觉得这箱子至少有20斤,重量都在这沉甸甸的檀木盒子上。

“这是泽越外公送我的一套茶具,我又不喝茶,想着姐姐和傅哥喝茶,就拿过来送姐姐了,总不能一直来蹭饭吃吧。”衡音说着嘿嘿地挠着脑袋,“泽越说他外公收藏了好多套茶具,我不用的话可以送人。”

“那我们能看一下吗?”

“可以呀。”

杜敏和小雨将礼盒都放下,打开这沉甸甸的檀木盒子,看到里面的茶具“哇哦”了一声,反正她们也看不懂,就觉得很昂贵的样子。

“是宋代的名瓷,是挺昂贵的。”秋长歌看了看茶具,点了点头,送这么昂贵的心头好,看来泽越的家人对衡音很认可。

“那就好,嘿嘿。”衡音有些高兴。

秋长歌看向杜敏:“杜姐你帮我收起来,然后从收藏室里把宋代的一套乌金建盏拿出来,给衡音带回去。”

秋长歌说着看向衡音:“下次你就回赠这一套建盏,总不好白拿这么昂贵的礼物。”

衡音开心地抱住她的胳膊:“可是我家里也有别的古董,我回去坑我爹妈就好了。”

秋长歌笑道:“下次再坑你爹妈的东西,这套先带回去吧,泽家人下个月是不是要回国探亲?回头我让傅怀瑾安排接待一下。”

衡音欢喜的要上天,傅哥亲自安排接待,这么高的待遇吗?姐姐不愧是她亲姐。

“会不会太麻烦傅哥了?他那么忙?”

秋长歌:“也不算麻烦,泽教授一直帮安然做精神疗愈,接待一下他的家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以她和谢景焕的交情,这都不是事儿。她也想好好接待一下泽越的家人,希望这一世的家人能给他一些亲情温暖,治愈他心里的伤疤。

秋长歌记得,前世谢景焕的心魔便是亲人。

只是不知道后来的小草在他心目中又算不算是重要的人。

说话间,只见傅怀瑾等人满载而归。

宋星河嫌弃的声音从庭院里远远传来:“傅怀瑾,吃你一顿饭是真的不容易啊,我竟然还要下地干活,你不会是故意使唤我和泽越,让我们当劳力的吧?”

傅怀瑾笑如三月春风:“大舅哥说笑了,这小香瓜长歌很喜欢吃,我就寻思着多摘一点,等会大家也能带些回去尝一尝。”

宋星河冷哼了一声:“就你会做人。”

傅怀瑾好脾气地没说话,胜利者一向都会对失败者宽容一些,嘴上让让宋星河,他也吃不了什么亏,宋星河不还得每个周末来当苦工吗?

傅怀瑾微笑:“泽教授,你回去时带一筐,你学校的同事比较多,可以分一分。”

长歌看重泽越,傅怀瑾是知道的,现在泽越和衡音对外官宣了,甭管真假,至少两人现在明面上是男女朋友,那也就是他的妹夫,这点人情面子是要关照的。

泽越:“多谢。”

橙园的小香瓜,不愁送不掉。

宋星河冷笑:“那我能带两筐吗?”

傅怀瑾:“……”

屋内众人都抿嘴笑,宋少真是嘴炮王者,他在娱乐圈时妥妥的高冷男神,没有想到私底下这样的,怼天怼地~

衡音蹦蹦跳跳地起来,跑到门边,就见傅怀瑾三人带了不少瓜果蔬菜过来,泽越一身黑色的登山服,高高大大,又酷又冷,站在傅怀瑾和宋星河面前,丝毫不逊色。

嗷,好伟大的一张脸。

衡音双眼冒星星,她还是喜欢酷酷的帅哥,傅哥太温润,宋哥太倨傲,还是她的泽教授更酷一些。

“泽越,你来的好早。”衡音跑过去,站在茶树下,笑盈盈地说道,“橙园怎么样,外公外婆看到橙园会不会也想留下来种地?”

泽越点头,橙园确实相当不错,山上环境本就好,橙园更是曲径通幽,硕果累累,像是一个隐居的世外桃源。

这得是有审美有格调的人才能打造出来的园子。傅怀瑾应该在上面砸了重金。

有时候他挺羡慕傅怀瑾的,他和衡音是一类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将日子过的诗情画意,相反,他和长歌反而是需要被治愈,被照顾的人。

“傅哥,过几日,泽教授的外公外婆回国探亲,能过来参观橙园吗?”衡音笑盈盈地问道。

傅怀瑾温润笑道:“嗯,长歌跟我说过了,到时候我负责接待。”

衡音欢呼道:“耶,傅哥天下第一好。”

宋星河阴阳怪气道:“之前在群里,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宋哥天下第一好。”

衡音嘿嘿笑道:“宋哥和傅哥都天下第一好,我姐姐最最最最好,宋哥,傅哥,今天小的是来当丫鬟的,这就给少爷们斟茶。”

衡音说完一溜烟跑了。

宋星河:“看吧,这嘴巴简直就是哄死人不偿命,泽越,你以后只有被骗的份儿。”

泽越微笑:“她这样很好。”

他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开心快乐,没有半点忧愁。

傅怀瑾看了一眼泽越,见他站在茶树下,面容在树影的光线中半明半暗,神情看不出喜悦,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哀伤,或许那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修的道,要走的路,要渡的劫。

他只能自渡。

傅怀瑾:“我们进去吧,家里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我去煮一壶茶,你们挑茶叶。”

宋星河挑眉:“这么大方?那就你种的菩提茶吧。”

傅怀瑾笑道:“可以。”

泽越不明所以。

宋星河解释道:“等会你喝一盏就知道了,这茶不亚于大红袍。”

泽越:“我不懂茶。”

剑客哪里懂那些风雅之事,他前世只懂手中的剑,这一世迷失在名利场中,更不懂茶道。

宋星河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没关系,等会记得多喝点,然后问长歌能不能带点茶叶回去。”

泽越默默点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茶叶很名贵吗?还是产量很少?

等傅怀瑾将茶叶煮开,泽越喝了两盏,说道:“这茶我好像喝过。之前衡音带了一罐送我外公。”

这茶口感润,而且茶香很特别,他一闻就闻出来了,喝完三天都隐隐有茶香的余味,他以为名贵的茶叶都这样,看来并不是。

宋星河喝茶的动作一僵,咬牙切齿:“喝你的茶吧。”

他也要找长歌要茶叶!没道理,衡音有,他没有!

泽越:“?”

所以,这茶叶真的很不一般?

泽越默默给秋长歌发了一条信息:“衡音从你这里拿的茶叶很名贵吗?”

秋长歌:“就是野茶,你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一罐回去。”

泽越看着咬牙切齿的宋星河:“不了,我不懂茶。”

他怕被宋星河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