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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的青市,暑气散去,道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荫,夕阳开始下沉,淡淡的金色余晖染上青山草坪。

长歌下车,与陆西泽一起往旁边的小公园走去。野生的小公园,围着天然的湖泊,只修了一条塑胶跑道,摆放了几张木质的公园长椅。

长歌与他一前一后沿着塑胶跑道走着。

八月里,公园里的李子树上结着一颗颗又大又红的李子,无人采摘。

陆西泽个子高,站在李子树下,抬手轻轻松松就摘下了一颗红红的李子,递给她,声音微微沙哑:“应该很好吃,这些都是天然的果树。”

不过自然比不上橙园里靠科技精心培育的瓜果蔬菜。

他一直以来都不懂她,不知道她喜欢的是田园生活,以为用无尽的珠宝堆砌,让她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让全天下所有女人艳羡就足够。

所以他输的很彻底。

长歌接过那颗李子,擦了擦外面的皮,咬了一口,汁水在嘴里炸开,有些酸,更多的是甜,像是她年少时的爱恋。

那时她所期盼的并不是权利,只是想天下太平,她如同普通的闺阁女娘一般,在雪日里初见,也能与他相视一笑,赠他新酒和刚刚烤好的果子,然后期待下一次的邂逅。

后来她终于吃到了他摘给她的野果,却是在数世轮回,历经沧桑的数百年之后,世事变迁,她已经不复当年心境,身边也换了良人。

长歌微微一笑:“有些甜的。”

寥寥数字,陆西泽凤眼微红,低哑道:“喜欢的话,那我再摘一颗。”

他挑了树枝上最大最红的那一颗,郑重其事地摘下,递给她。他们心中都知晓,错过的人和事,不再回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强求。

以前他以为有结果,可数世轮回的梦境都在告诉他,没有结果的。

“你看前面的栈桥,过了桥,道路便向东西而去,我还在桥上,你却走出了老远,再也没有回头过。”

长歌眼睫如蝶翼微动,许久淡淡说道:“那你是想留在桥上,还是继续往前走?”

陆西泽:“或许会沿着你走的路追赶一二,看看沿途的风景。也许哪一天就追上了呢。”

执念,不可破。

长歌抿唇,想说不值得,可是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人的执念便是迷障,若是清醒时一无所有,不如背负着执念往前走。

或许终有一日他们会在遥远的彼岸相见。

陆西泽看着路边驶过来的车辆,双手插在口袋里,低沉说道:“有一天你想回头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这是他的承诺。

“还有,我可能不会做你心目中的好人,长歌,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上位者的游戏,我既希望你攀登顶峰,也希望你远离这些是非,过隐士的生活。

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就好。余下的都有我。”

长歌垂眼,沉默,知道他不会甘于平庸,而她也没有立场去规劝他的行为。

“那个心愿是什么?”她低声问道。

陆西泽微微一笑:“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陆西泽看着从塑胶跑道上走过来的傅怀瑾,凤眼眯起,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低哑道:“你从来都没有好好跟我告别过。”

长歌身子一僵,没有抗拒。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残忍的,过分的残忍,年少时的爱恋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恨和失望,后来爱恨模糊,她才渐渐放下。

陆西泽将她紧紧抱住,俊美的面容埋在她的发间,声音暗哑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上上辈子,你我之间便因爱生恨,所以后来的数世轮回,无论我怎么做,都换不来你的回头。对不起,长歌。”

长歌眼圈微红,心口似是被什么触动一般,生出一丝难言的痛楚,或许是吧。缘分既然尽了,那便好好告别吧。

“陆西泽,我原谅你了。”她低声开口。无论是怎样的过去和爱恨,她都愿意原谅他,因为有人在等着她,她也将奔赴新的生活了。

陆西泽将她抱的更紧,然后有些僵硬地松开她,说道:“别讨厌我,长歌。”

长歌心口微窒,数百年来冷硬如石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被击中,泛出一丝的钝痛来。她背过身去,看到等在不远处的傅怀瑾。

他没有靠近,就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沉默地等待着。

她冲着陆西泽摆了摆手,然后一步步走出小公园,向傅怀瑾走去,没有再回头。

傅怀瑾等在树荫下,见她回来时,眼圈红红的,情绪似是十分的滴落,心口微微紧张,陆西泽是对她说了什么吗?

长歌性格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最是心软,她年少时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陆西泽,若是陆西泽服软……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低哑说道:“饿不饿,我们回去吧。”

长歌点头。两人一起上车。

杜敏已经识相地换到了另一辆车上,傅怀瑾按下挡板,后座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怀瑾见她抱着抱枕,坐在后座发呆,目光深了深,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哑说道:“在想什么?”

长歌回过神来,低低说道:“在想,也许在前世之前,在我不知道的时空里,我们就是认识的。”

在前世的前世,她、陆西泽,傅怀瑾之间就有着爱恨纠葛,后来的一切不过是还那些因果罢了。

傅怀瑾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优越的下颌线抵着她,低沉沙哑地说道:“有可能,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一定是你身边最不起眼的存在,所以花费了无数年才让你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低低一笑,觉得这样的猜想莫名的幸福,那他跟长歌是不是又多出了一世相守的时光?

长歌本有些感伤,闻言抿了抿唇,说道:“没准你是道观里的一株野草。”

傅怀瑾低低笑道:“是,那我一定是长在你窗前的那株野草。”

长歌见他如此自贬,笑道:“那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月下草,沐浴在月光下,吸收日夜精华,才修成了大道,成为了道门弟子,还蛊惑了女娘的心。”

傅怀瑾:“你的意思,我长得很帅?有多帅?让你心动了吗?”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薄唇含住了她小巧如贝壳的耳垂。

长歌浑身酥麻时,电话“嗡嗡嗡”的响起来。

傅怀瑾浑身一僵,不悦地将她的手机丢到了一边,炙热的唇深吻住她,她今天穿着白色旗袍时,美的让人目眩,他,早就想吻她了。

想将她吞噬入腹,这样他们便能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了。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

长歌脸颊微烫地推开傅怀瑾,摸到后座的手机,是宋星河的电话。

宋星河:“长歌,我想起了一桩事情。当年的道门禁术也叫做情人祭,并非是道门之术,而是源自南疆的一种禁术,多下在情人身上,防止情人变心。一旦对方变心,便会生生世世在轮回里凄惨而死,直到被原谅。”

长歌瞳孔微缩:“你从哪里得知的?”

宋星河:“帝王秘史的最后一页,我年少时看过,只是后来我登基时那一页已经不见,那一页还记载了一些别的,我隐约记得道门始祖出身南疆的小国。其他的信息就模糊不清了。”

长歌沉默了数秒钟,说道:“我知道了。”

道门禁术果然是情人祭,这跟器灵说的吻合,当时器灵还说了一句话,终有一日她会想起遗忘的过去。

宋星河:“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如果道门禁术是情人祭,傅怀瑾为什么能成功下在你身上?退一万步讲,傅怀瑾禁术成功,你们如今在一起,谁也没有背叛谁,总归是不用死了吧?”

傅怀瑾的三十而逝箴言是从何而来的?

宋星河:“傅怀瑾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命格?你能看到吗?”

长歌摇头:“不能,我又不是修道之人。或许,无名和尚能。”

她抬眼看向傅怀瑾,傅怀瑾已经伸手握住她的电话,直接掐断,然后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长歌被他掠夺霸道的吻吻住,呼吸有些急促:“电话,没说完。”

傅怀瑾握住她的指尖,十指交缠,嘶哑道:“不要搭理他,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点生日礼物不过分吧,长歌?”

他说着吻的更深,一遍遍地摩挲着她的唇瓣,深深地沉溺。

至于所谓的道门禁术也好,情人祭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车子开回民宿时,夕阳已经落下,只余下满山的暮色。

长歌下车时,薄唇有些红肿,腿都有些发软。

小助理在民宿内听到车子的动静,飞奔出来,兴奋道:“长歌姐,你终于回来啦。”

她下午有重要任务,没有跟去场馆,跟着网友们一起看的直播,内心悔恨的肠子都青了,风靡国际的魔术大师,一幅字画拍出百万的书法家,还有长歌姐的古琴取。嘤嘤嘤,她简直是错过了一个亿。

不过她还有一点是比网友们强的。

因为她领了长歌姐的秘密任务。

“姐姐,你嘴唇怎么肿了?是被蜜蜂蛰了吗?我听民宿老板说,村口有养蜂人,让我们别去那边。”

长歌深呼吸,身后传来傅怀瑾低沉的笑声。

长歌回头横了他一眼,说道:“小雨,你可以休假了,青市的所有开销找杜敏报销。”

小雨兴奋的一蹦三尺高:“那我休几天假呀?”

秋长歌:“随便。”

她说着进屋上楼,去看自己红肿的嘴唇。

身后传来傅怀瑾温润的声音:“长歌的意思,你可以休长假,她这边一切有我。”

小雨:“嘤嘤嘤,傅医生,你简直是田螺先生,嘿嘿,生日快乐,傅医生,你跟姐姐要好好的哟。”

今晚姐姐会给傅医生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她今晚不休假,她要吃瓜,她明天再休假。

长歌进屋,照了照镜子,只见薄唇不仅红肿,而且一碰就痛,唇角有些破皮,顿时服气,谁能想到傅怀瑾这人有特殊的癖好。

一个部位翻来覆去地亲,亲的她嘴皮都破了。

以前他真是隐藏的太好了,之前她就隐隐觉得他在床事上有些过于持久,接吻都能吻一个小时,火力全开,岂不是要折腾一夜?

长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弃,给宋星河回了一个电话。

宋星河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傅怀瑾挂了我的电话?”

长歌可不恋爱脑,一向是有事说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事是傅怀瑾干的,至于傅怀瑾的心思,都是男人,能不清楚吗?

长歌:“对于情人祭,你还知道多少?”

宋星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得从源头找答案,如果弄清楚始祖和高祖之间发生的事情,也许你跟傅怀瑾的事情也就清楚了。”

长歌摩挲着手机,跟她想的一样。道门禁术既然记载在帝王秘史里,又被人撕去,也许这不是道门的事情,而是她们秋氏王朝的往事。

高祖的往事吗?

长歌:“你对于高祖的往事知道多少?”

宋星河:“你当我是行走的史书?”

宋星河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问问傅怀瑾,当年他可是学富五车,游历诸国,号称百年来最有希望成圣儒的人。”

长歌哑然,这是生气了?

她抿了抿唇角,“嘶”了一声,扯到了伤口,顿时皱眉说道:“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估计就是个俗人。”

还是个沉溺美色的红尘俗人。

拿着药膏进屋的傅怀瑾脚步一顿,清俊白皙的面容溢出一丝的笑意,走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后,亲的她身子有些发软,无力抗拒,这才扭开药膏,帮她唇角擦着药。

见她唇角破皮了,眼底闪过一丝的懊恼。

她皮肤太嫩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掌握好分寸,不然每次都吻破皮,几次以后,估计长歌就不让他近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