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邪祟再如何深入,这里终究是向逸仙自己的心灵之中,哪怕是心灵荒芜之地,也拥有最强的控制力。
邪祟黑灵台扎根这么久都没能完全炼化黑天鹅的意识世界,更何况当下黑天鹅有柳惊鸿、公孙又晴、白天鹅、束清涵一同协助。
“哪里逃!”
柳惊鸿双手打出孔雀屏,像是一个倒扣的绚烂的十彩琉璃碗,将邪祟黑天鹅和黑天鹅禁锢其中。
“快!快!快!我时间不多了。”
柳惊鸿魂体剧烈颤抖一下,黑皮肤给激荡成半透明肤色,身后佛母法身倒影愈加黯淡,身上萦绕的邪魔之气全都化作圣洁荣光,维持这个空间的逆转。
黑天鹅与邪祟黑天鹅相互缠斗,嘭嘭作响,拳拳到肉,爪爪撕破身,争取更快的吞食对方。
邪祟黑天鹅节节败退,身体被黑天鹅吞食大半,开始无法反制黑天鹅,伤不到黑天鹅分毫。
邪祟黑天鹅施展隐身匿迹之术,开辟一小块折叠小世界,想要耗死柳惊鸿,再出来反击。
佛母法眼之下,邪祟无从遁形,且力量被持续削弱,黑天鹅却不受半点影响。
黑天鹅右手心拘住三寸长的鲨鱼头蛇身邪祟魂灵体,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恍如隔世感。
黑天鹅与之缠斗万年有余,黑天鹅处于大劣势,快要被吞食同化,却迎来大逆转。
“当初你强行操控我将柳惊鸿拉入心灵荒芜之地,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吧?”黑天鹅自己都没想到,柳惊鸿是他们之中最弱小,最容易被忽视的存在,竟然成为逆转趋势的关键。
邪祟黑天鹅张开大口,密密麻麻的利齿,对准黑天鹅的手掌心撕咬,“我恨啊!就是因为贪心柳惊鸿身上迷人的香味,想要吃上这口美味甜点!却反倒把我给搭进去!”
经过几番努力,邪祟黑天鹅绝望发现自己咬在了一堆棉花似的,对黑天鹅毫无半点作用。
邪祟黑天鹅发出愤怒咆哮,“一旦我魂灵体消亡,立即就被无天殿感应,至少有九成记忆会被他们读取!除非你们直升第一苍穹世界,否则仙界三十三诸天,以及三十三天外天没有你们一点立足之地!”
话音刚落,邪祟黑天鹅念咒诵经,身体炽热发光化做太阳一般形状的火球。
“自爆?多可惜啊。”柳惊鸿闪现黑天鹅身前,孔雀屏缩成饭碗大小,倒扣在邪祟黑天鹅上。
膨胀成水盆大小的邪祟黑天鹅快速变小,稳稳封在黑天鹅手掌心上。“我若在此消亡,无天殿将对你们开展不死不休的报复!”
柳惊鸿眉头紧蹙成剪刀,“你若害怕无天殿,我可以代劳吞食这道邪祟。”
“我和无天殿还有调和的可能吗?”黑天鹅翻了一个白眼,语气像是跟亲密之人撒娇。
黑天鹅没有挣脱紧握自己右手的柳惊鸿,手用力紧握孔雀屏,“你的手跟我的手一样冰,我开始有些相信你真的将人神魔三性完满合一了。”
黑天鹅运转周天,将大量炼化后的力量传到柳惊鸿身上,肉眼可见柳惊鸿魂体从半透明变成实体。
柳惊鸿仔细观察黑天鹅眉目舒展,神情姿态平和,输入过来的力量之中有部分力量引起柳惊鸿神性和人性的触动。
柳惊鸿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主动松开紧握黑天鹅右手,“你也可以。”
黑天鹅瞥了柳惊鸿主动松开的双手,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为什么救我?我明明要你死。”
柳惊鸿不假思索,回应道,“自然是要利用你,解决你这个大麻烦。我不认为你黑天鹅之身的消亡,就会真正的消亡,就永远不会再生出新的黑天鹅?”
柳惊鸿转过身去,来到空间正中心处,邪意凌然的外表,无法遮挡住那双坚毅清澈的眼眸,在佛母法身道影的映衬下,犹如一尊怒佛降世。
“你倒是实诚得紧,可是你真的会炼心种?”黑天鹅看向柳惊鸿身后的佛母法身道影,柳惊鸿现在状态,不正是孔雀大明王以魔入佛之道吗?
妖、佛、魔、道、甚至是冥,柳惊鸿都能够涉及,怎么可能是小小一只水族妖精。
“试试。”柳惊鸿做一请姿,邀请黑天鹅坐在自己正对面。“成功了,我意识也会消亡。失败了,我意识也会消亡。但不论我成功还是失败,对你都是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可笑。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黑天鹅站在柳惊鸿指示的地方,双手交叉环抱在胸,俯视盘腿而坐的柳惊鸿。
柳惊鸿点头回应道,\"若我成功,你便迈向人神魔三性合一的重要一步,一个真正的向逸仙,灵魂完满的向逸仙,终将会在未来某一个时间诞生,而我也就可以完全摆脱你这个大麻烦,大因果。\"
柳惊鸿双手捏印,自然而然放在双腿之上,“若我失败,你便可以吞食我剩下的魂力和灵力,增强你的力量,先将心灵荒芜之地拿下,然后再反攻白天鹅的意识海。毕竟你们孰是孰非,你是魔是仙,你是好是坏,我当下都无法评定,至少我在你身上没看到罪孽,在白天鹅身上还未看到罪孽,算不得大邪大恶……”
柳惊鸿说完话后,自己先是愣一下,这不该是嫉恶如仇的自己说得出口的话。
是了,是潜意识分生出的新生意识,是柳惊鸿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而不是凭借僵硬的天条和冥文来简单判定是非对错和大邪大恶。
“我认为日后新生的意识定然还是爱多管闲事,然后继续跟你作对,并且想尽办法与白天鹅、公孙又晴、束清涵断了因果。所以,劝你百年之内,最好还是别在出来捣乱。百年之后,你再怎么折腾都与我无关。”
黑天鹅猛地蹲坐下来,与柳惊鸿四目相对,“哦?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提醒你别自找麻烦。\"柳惊鸿说完,立即发现这句话有歧义,索性加重语气,“百年之后,我与白天鹅、公孙又晴、束清涵断了因果,你便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