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仙，你真当我是行走的人形仙帝布道台？一只能够生生不息的造血精灵？”
柳惊鸿保持沉稳神情姿态，右手拿着茶杯，左手放在桌面上，五指在欢快有节奏的跳舞。
“你一滴至臻天鹅宝血或十滴不完满天鹅宝血换本座一百滴精血，顺带颂唱经文一天。”
柳惊鸿没敢砍得太多，向逸仙内心狂涌的杀意与魔念让柳惊鸿改口了，最终只敢对半。
本来他只想出五十滴精血换向逸仙一滴至臻天鹅宝血或十滴不完满天鹅宝血，颂唱经文最多三个时辰，哪怕是这点他都觉得很心痛。
向逸仙沉吟片刻，“可以。”
向逸仙也不愿太苛刻，否则限制柳惊鸿的发展，也会限制她不找京恒的情况下，斩灭黑天鹅之身的可能性。
柳惊鸿端坐身姿，“好。天鹅仙如此干脆，本座也再退一步，颂唱仙经之时，又晴仙子和清涵仙子可无偿加入聆听。”
柳惊鸿心中算盘敲打得噼里啪啦响，一石四鸟之计。
一则给公孙又晴和束清涵人情，她们强迫柳惊鸿，或者向逸仙跟柳惊鸿谈判获得资格，远远不如柳惊鸿主动退一步，给她们两人来得更舒心，哪怕她们猜得到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人情却要大很多倍。
二则公孙又晴和束清涵在柳惊鸿周身聆听仙经，相当于两个超级贴身护卫在身边，能够更快保护柳惊鸿不被向逸仙的黑天鹅之身突然发难打死。
三则是柳惊鸿、向逸仙、公孙又晴、束清涵能够统一战线，稳固他们四个人之间的联结纽带，一致对抗黑天鹅之身，从而大大提高柳惊鸿在天子山圣地的安全。
届时，柳惊鸿只需要面对杨金木和洪麟在背后阴损搞事情，大大的减少精力消耗。
四则通过让向逸仙、公孙又晴、束清涵聆听仙经突破桎梏，体现出柳惊鸿的超高价值，换取更多的安定时间和更多的修真资源。
让柳惊鸿有更大的机会在九十年内，从灵寂期连续突破灵寂期、金丹期、元婴期、出窍期、分神期五个大境界，直到合体期，若运气再好些，能突破合体期到渡劫期。
束清涵眸光流转，企图将柳惊鸿所有细微神情和动作看在眼里，以证实她认为柳惊鸿又在算计，“你倒是机灵得很，本宫还得跟你道谢。”
“这个条件是本座与天鹅仙在谈，殿下觉得不妥，聆听本座颂唱仙经毫无用处，完全可以不来聆听。”柳惊鸿转过头去，无视与束清涵对视，“若殿下觉得仙经对你参天悟道着实有用，心中又受之有愧，每次聆听本座颂唱仙经，都给一滴藏空玄翠鸟宝血为报酬，再好不过了。”
说着，柳惊鸿将目光转向公孙又晴，“又晴仙子，你也一样。”
公孙又晴早就预料到一般，咧嘴灿烂笑道，“本宫最害怕欠你人情，跟你扯上关系没一件事是好事。现在灵逍宝境天天有正一道统的人来闹，要将周瑾她们一家带走。”
柳惊鸿闻言，露出真挚笑容，“看来周瑾、小宝、小妮，还有大强他们在你们灵逍宝境大放异彩，都已经从妖族修真圣地传到其他人族修真圣地了。”
这是他最近几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周瑾和孩子们现在过得都很好，很多人都想要抢着要。
“又晴仙子，你就更应该感谢我了。若是仙子当真觉得受之有愧，每次聆听仙经，就给两滴灵逍虎宝血也不是不可以。本座修的便是玄门正宗，至刚至阳之法，有灵逍虎宝血洗身加持，可谓如虎添翼。”
向逸仙眼睛眨也不眨，将当前一切看在眼里，天上地下没有几个仙才神俊敢同时在她与公孙又晴、束清涵三人面前这般安然若素，侃侃而谈。
唯有京恒那般的天纵奇才，亘古仙阀圣地的道子圣女，才有这般气魄和定力。
难道柳惊鸿被某个隐世埋名的仙帝境界的至高者陨落夺舍了身体？
向逸仙看到柳惊鸿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脑海不由再次想起十几年前碧霄楼同床共枕那一幕。
她微微摇头，企图将那段记忆甩出来，“你若真能飞升至仙界，你与本宫的天契依旧生效，直至彻底斩灭黑天鹅之身为止。天子山圣地统御的范围之内，都能庇护你不受他人阴损袭杀。”
她双手在袖袍下十指相扣，因太用力而变得森白，心境裂痕袅袅散出几缕魔气，躲过她的察觉，悄然融进灵台。
“除此之外，本宫不会给你其他更多优待，更不会与你有更亲的交集。至于修真资源与天子山地位可与后山的亲传弟子相当，其他权益需你自己去功德殿领取任务，完成任务获得。”
“赞同。”事已至此，柳惊鸿可不想有任何纰漏，“本座来天子山圣地，只为图一个方便，好借道天门洞飞升仙界，绝不主动惹是生非，本座只需要在天子山圣地规则之下，诸位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公事公办。”
他环视公孙又晴和束清涵，神情认真严肃，“公孙又晴和束清涵也要签订天契，你们三人一生都不得以任何形式来谋害本座，强迫本座做违背自己信念的事情，不论是直接谋害，还是间接指使。”
气氛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静，死一般寂静。
柳惊鸿顾不得担心得罪公孙又晴和束清涵，若是他因为担心公孙又晴和束清涵对自己产生更大的恶感，而害得自己无法开口说出这句话，极有可能会成为向逸仙黑天鹅之身破局之处。
黑天鹅之身完全可以通过束清涵、公孙又晴、荆忆寒，甚至杨金木，洪麟等人直接或间接来害他。
现在柳惊鸿只有一个想法，他的命最要紧，摆在第一位。
他还要留着这条命，穿越回到另一个世界协助母亲，拯救孙猴子、杨戬、哪吒、沉香他们，解开所有真相，求一个心安理得，内心和灵魂平和。
公孙又晴率先开口，脸上笑容不变，“可以。”
她本就对柳惊鸿保持强烈好奇心和些许好感，又从季沧澜那里知道一些秘密，答应过不伤害柳惊鸿，甚至帮助柳惊鸿。
束清涵沉吟片刻，“可以。”
尽管柳惊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玩具，但是堂姐那边不松口，自己也不好越过雷池。
相较于大伯向天帝，父亲束妖帝，她更害怕自己堂姐向逸仙发怒的时候。
柳惊鸿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姿，“你们可以开始写天契了。”
“又晴，你——”向逸仙话还没说完。
公孙又晴立马摇头摆手，朗声打断，“天契可不是儿戏，你为主便是你来写。”
束清涵眼咕噜转几下，“堂姐，我可以帮你写。”
向逸仙轻叹一气，“本宫亲自写吧。”
闻言，束清涵脸上失望一闪而逝，还想做些手脚，坑一下柳惊鸿，没想到泡汤了。
向逸仙以天鹅羽为笔，默念咒术，虚空为纸，开始在虚空手写天契。
在柳惊鸿目光中，清晰可见因果天链碎片交织成一张纸，上面每一个字都融入细小的因果天链之中。
在他人看来，这是一个逆天的眼术，这还是仙帝可遇不可求的帝术，操控因果的必备眼术。
但是，在柳惊鸿这里，很是苦恼，痛苦并快乐着，“还不如看不见呢，眼不见心不烦。”
以往看不见所谓的因果天链，也不知道因果天链会把自己束缚在这个世界，更不知道因果天链会增加自己通过天门洞穿越回到另一个世界的难度。
柳惊鸿现在知道真相之后，看到因果天链就头皮发麻，浑身酥软，无论他赚取多少功德点，因果天链都斩不完，根本斩不完。
“万幸这次因果天链虽多但细，应该没多少束缚力。反倒是那次我和向逸仙被陷害在碧霄楼同床共枕，最是粗壮最是难斩，还需找到幕后黑手，才能解开我和向逸仙的心结。”
眼看向逸仙就要写完停笔，柳惊鸿敏锐感应到向逸仙的体内又开始涌动些许魔气，“天鹅仙先别收笔，本座还要加上一个条件。”
柳惊鸿没有一下子说完全部的话，想要通过打断向逸仙的连续性，来引出黑天鹅之身不耐烦的心思。
这魔气比杨金木体内的更加狡猾，似乎能够短时间伪装成白天鹅的气息。
“你还要加什么？我堂姐都没加，我都没加，又晴也没加，怎么反倒是你最委屈？”束清涵横眉冷竖，她越想越觉得亏。
从小到大从，从凡人世界到仙界第二十九重天，父亲束妖帝统御的仙界，从未遇到过这种奇葩事情。
未见过一个被当做是底层妖怪的水族妖精，甚至可能是蛙族癞蛤蟆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而且束清涵总有一种很奇怪很荒谬的直觉，一直在提醒她柳惊鸿和向逸仙此前就有过非同寻常的交集。
柳惊鸿和向逸仙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也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太荒谬了。
无论从哪里找到的情报，都无法将柳惊鸿和向逸仙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