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目前的学术巅峰人物完成了他长达二十天的休假，回到了他执掌的航天工业部。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以后，各项工作的进度汇总到了他的案头上。
陈仲策一一看过了这些工作的进度，有喜也有忧。
高情商的说法是，在陈部长休假的这段时间里，航天工业部乃至于陈仲策带来的所有技术变革所涉及的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低情商的说法是，在陈院士休假的这段时间里，这些由陈仲策一手带出来的各个重要项目没有任何重大突破性的成果出现，甚至于类似想法都没有出现。
唉。
陈仲策叹了一口气。
以前，陈仲策听说了一个关于科学研发的段子，之前他不以为然，但是这次休假回来以后他深以为然。
科研就是黑暗的房间里找钥匙。
天才可以听到钥匙落地时发出清脆叮的一声，从而可以快速确定钥匙的位置。
普通人做科研则是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均匀的画满格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摸索过去，最终找到钥匙的位置。
可是，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能听到钥匙声音的天才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在华国如今的科研界，能听到钥匙声音的，恐怕就只有陈仲策一个人了。
得，那就只能自己再辛苦一阵了。
所幸，现在自己只有二十多岁，还能再高强度的工作四十年左右。
希望在这四十年里，陈仲策可以为华国再培养出一批可以听到钥匙落地声音的人才出来。
陈仲策希望，可以看到那个百花盛开的年代。
如今，华国航天、物理和数学领域的牛耳，只有陈仲策来执了。
“老赵，我前天回来以后，找沈老和苏老汇报了一下工作。他们咨询了我一个问题，原来工业部的部长已经转任到其他部门了，他们问我有没有什么建议的人选，我推荐了你。”陈仲策跟副部长赵昭彦说道。
汇报完工作正在跟陈仲策闲聊的赵昭彦一愣神，没想到陈仲策会这么说。
不过赵昭彦显得很是淡然：“部长，多谢您的好意，我就在航天工业部待着，哪儿也不去了。”
嗯？
陈仲策反而一愣，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工业部那也是实权部门，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说，虽然航天工业部备受瞩目，但是毕竟还是刚刚起步，与底蕴深厚的工业部的权柄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赵昭彦也不过才五十五六的年纪，以如今的位置来看，还有好几年的职业生涯，如果能够的转任工业部的部长，无异于又进了一大步。
可是赵昭彦却没有这样的打算了。
“老赵，以我如今的年龄能够执掌一部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可能为了以后华国航天工业的发展，我就得在这个位置干上好几十年了。
有我在这儿压着，估计我们部没有人可以干这个航天工业部部长了。
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
陈仲策看着赵昭彦的眼睛，坦诚地说道。
“部长，我老赵原本就没打算再往上走了。在航天工业部的这段时间里，我干得很开心。
技术和项目根本就不用我愁。
我就负责协调和日常管理就行，部长您对我也十分信任，各项工作您几乎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说句不是很合适的话，我在航天工业部的权力比其他很多部委的部长权力还大。
更别说了，参与华国航天事业的发展，我有一种在参与历史的感觉。
如此一把年纪了，能做成这些事情。
此生，也无憾了。
不对，也就有点遗憾，为什么年轻的时候没有学点航空航天的技术。不然，我们部里这些年轻人天天念叨东西我就能多懂一点了，不然天天一知半解的，有些难受。”
赵昭彦诚恳地说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在所有的部委中，有如此融洽的关系的正副职可是极为少见的。
“对了，部长，您在休假的这几天，科学委员会开了一场会，我替您去参加了。
在这个会上，北航的一位资深的教授作了专题报告。
说是现在我们虚拟现实技术在实验室已经产生了突破，预计很快就能有比较成熟的产品出现了。
科学委员会说是让我们航天工业部、工业部、科学部论证一下，看看这个产业未来的发展，是不是制定一下未来的产业规划和政策。
这技术方面的工作，我也不是很懂，所以特意跟您说一下。”
赵昭彦想起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随口跟陈仲策汇报道。
只见陈仲策的脸色倏忽一下，立刻就变了。
十分严肃。
赵昭彦也十分惊愕，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竟然能引起陈仲策这么大的反应。
在赵昭彦的印象中，陈仲策很少流露出这样的反应。
至少在共事的这几年中，从来没见部长如此严肃。
“怎么了？部长，有什么问题吗？”
陈仲策没有回应，只见陈仲策的双眼中闪烁不定，显然在做一个非常重大的抉择。
良久之后，陈仲策才回过神来。
“老赵，钱老在30多年前已经预测到虚拟现实技术将会成为继计算机技术以后又一个非常重要的技术浪潮了。
为此，他还特意为这项技术取了一个我们华国味道特别浓的名字；灵境。”
陈仲策缓缓地说道。
在赵昭彦的印象中，陈仲策对于钱老是极为尊崇的，但是在说这段话的时候，陈仲策语气并不是很轻松，相反那是极为沉重的。
“那这不是很好？钱老已经对这个领域做了规划，您再细化落实一下，我们的华国又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技术发展了。”
“不，不好！”
陈仲策严肃地说道，而且还是如临大敌。
“啊？”
“老赵，这项技术确定只有北航的那位专家有了突破？”说着，陈仲策死死的盯着赵昭彦。
面对陈仲策目光，赵昭彦如同被刀压在了脖子上，寒芒乍起。
赵昭彦从来没有想到，在陈仲策身上可以看到如此强烈的杀机。
“听那位专家说，米国那边也有了一些突破，基本上是同步的。”
“老赵，如果我说这项技术会把人类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笑？”
“啊？”赵昭彦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