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真的打算接下总司令的这个任务吗?”
游击纵队的临时营地内,政治委员朱相贵有些紧张的问道。
游击纵队司令员王镇站在他的对面,此时此刻正专心地研究着战场地图,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听到老搭档的话语后,王镇轻轻抬起脑袋,皱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总司令的话就是命令,既然是命令,我们怎么可能拒绝,再说了这项任务对于我们游击纵队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朱相贵指着地图上的整条战线说道:
“穿插敌后五十里,伺机偷袭小鬼子近卫第二师团和第九师团。扰乱敌人的后勤补给系统,你说这样的任务是一个机会?
总司令虽然给了一个游击纵队的番号,听上去似乎兵强马壮,可是咱们自个儿必须清楚自个儿的实力。
一万多人拿着旧式装备,没有重火力支援,没有装甲车和卡车,孤军穿插到敌后,时刻面临着被敌人大军包围的危险。
一旦被包围,我们连突围的能力都没有。
战士们见到总司令之后心情激动,希望能够建功立业,这些心思和想法我都能够理解,可是我们必须考虑的实际情况啊。”
王镇还在看着地图,朱相贵越说越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游击队简直是主动跳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中。
“虽然总司令给我们补充了一批日式装备,但就算有了那批装备,我们部队的实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升到与日军平齐的地步。”
王镇的脸上依然毫无惧色,他缓缓抬起身体,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总司令的话就是命令,就算整个游击纵队都为此牺牲,那也必须完成任务。
再说了,谁说老子要把整个纵队一万多人都带到敌后。
我说老朱啊,你这大半年的时间口才是见长了,但是这脑子……嗯……”
王镇轻轻摇头,他直接将鄙视写在了脸上。
朱相贵却一点都不生气,马上追问: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赶紧说,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着急。”
王镇勾了勾手指,示意朱相贵看地图。
“敌后五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总司令的要求是尽可能的扰乱日军部署,让板垣征四郎顾头难顾腚。
老朱我问你,若想达到总司令的要求,我们应该采用何种战术?”
朱相贵认真的思索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摇头。
“当然是游击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我们就跑嘛。”王镇呵呵一笑,
“像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这不正是我们最擅长的战术么。
我只带两个最精锐的团过去,把最好的装备给这两个团。
没有重炮、没有装甲车和汽车,更方便部队进行快速的转移。
我有信心让小鬼子在10天半个月内找不到我们。”
听完王镇的话后,朱相贵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4月20日夜晚,游击纵队最精锐的5000名士兵在纵队司令员王镇和政治委员朱相贵的带领下,悄然越过焦灼的战线,一点点渗透到日军后方。
身在合肥的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中将被战场局势弄得焦头烂额。
他已经完全领会了总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的意图,尽全力维持战线,尽最大可能保证战场局势不会继续恶化。
为此他甚至愿意放弃几个不重要的县城,以实现收缩兵力重点防御之目的。
第18师团全军覆没之后,身处于舒城的步兵第四联队成为最危险的部队。
板垣征四郎已经决定放弃舒城,并且在今夜派遣第一百一十四师团的两个步兵联队前出接应步兵第四联队。
部队已经出发三个小时了,可是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板垣征四郎的一颗心一直高悬着,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第18师团参谋长大越健二大佐成了整个师团唯一幸存的高级军官。
当第十八师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大越建二的心情很是复杂,后悔没能和稻叶四郎待在一起,没有能够为天皇玉碎,又庆幸自己还活着。
第18师团全军覆没,他基本没有责任,因此很快调整好了心理状态,继续做好自己的参谋工作。
“总参谋长阁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您要不要先去休息?有消息我马上向您报告。”
板垣征四郎摇了摇头,
“明日就是新政府成立的日子,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帝国颜面无存。
再等等,再等等,我相信第四联队一定能够安全的撤回来。”
大越健二不再多言,陪着板垣征四郎等待。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第114师团的电报终于来了。
步兵第四联队已经顺利撤退,所有兵力加强到桐城庐山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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