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大哥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看着她。
田翎稚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个,大哥,我是来打听打听新县太爷的,不知道你方便透露一点消息给妹子不。”
王龙身子往后一仰,靠在矮墙上,“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关于这个县太爷我知道的也少。”
“没事,你知道多少就多少。”
王龙略一思忖,“这个县太爷来这里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等上边的旨意下来的时候,县太爷人都到这了。
俺们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心里都做好了要挨罚的准备,没想到这县太爷不但没罚我们居然还把之前欠我们的月钱都发了。”
按照王龙这么说,县太爷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县太爷来上人带了些什么人?”
王龙摇头,“没有什么人,我们问及是否有夫人的时候,他还一脸惋惜。”
“这就奇怪了,县太爷看起来不像缺钱啊,这把年纪还未娶妻吗?”
王龙也纳闷,“照说,县太爷行为举止都非一般,吃穿用度比以前的宁县令还阔绰。”
一个小县令的月钱能有多少,这个县太爷要么自己很有钱,要么就很有背景,要么又是个贪官。
“他有什么特殊喜欢的吗?”
问到这个王龙脸色有点不自然。
“他,他好像挺好吃和女色的。”
每次放衙后,他都会去那个地方,百禄镇有名的花楼!
不过这话对一个年轻的女说,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孟浪了。
偷眼看田翎稚,脸上哪有一点羞涩和不自然,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相反的还有一点认真,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哪个姑娘。”
王龙疑惑。
王龙不解。
别的女人听说男人进花楼都羞得恨不得立马消失。
她怎么没事人一样?
不是女的?
王龙上下打量。
特征挺明显的,是女的还是挺漂亮一女的。
难道说成了亲的关系?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了。
成亲以后的女人不害羞了。
田翎稚不知道王龙在想啥一心盘算着花楼里的姑娘。
“王龙大哥,我先走了,一会儿你同大娘说一声,我下次再来看她。”
“哎哎,你看着点路,那里有个坑!”
王虎叹气,“这一天怎么迷迷糊糊的呢!”
田翎稚回到家的时候翠花已经做好了饭。
宁保言也在。
最近发现有翠花在的地方,几乎都有他。
粘人精,田翎稚心里腹诽。
忽然间她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宁保言他爹是县令,那他会不会去过花楼。
她冲宁保言神秘兮兮的招手。
宁保言一脸为难看着翠花,翠花耳尖微红,扭过脸,“稚稚姐唤你去,你便去,看我做什么!”
田翎稚后悔了,她不该唤他。
这孩子不会以为她喊他来是什么男女的事情吧。
看这俩人现在这状态,想要宁保言陪她去花楼是不大可能了。
宁保言犹犹豫豫过来了。
“稚稚姐,你唤我何事?”
“没事!”
田翎稚看见宁保言愣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点恶趣味。
摸着下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翠花来我家也有段时日了,她爹娘把她托付给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他们老人家。”
宁保言格外认真点头,眼睛巴巴望着田翎稚等着他下一句话。
“我决定给她找个婆家,毕竟她都十六了。”
宁保言跃跃欲试,就差手指着自己了。
田翎稚看在眼里,心里好笑,脸上还是一副愁容。
“这选谁好呢?张庄的李家?听说那孩考了秀才。”
宁保言急着否定,“不行,不行,他无父无母,家境不好,翠花嫁过去只会吃苦。”
“也对!不然镇上卖猪肉的张家子?”
宁保言又是一脸嫌弃,“不行,那一家人杀戮太重,对后代不好。”
田翎稚啧啧啧。
“照你这么说,我翠花嫁不出去了?”
“嫁得出,嫁得出!”宁保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时候她才看见田翎稚那脸上的笑容。
“稚稚姐你唬我?”
田翎稚收了笑容,一脸正色,语气沉了几分,“我没有唬你!”
“那你……”
那你为什么说要给翠花找人家。
“我是想提醒你,翠花她现在是个姑娘,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名声最重要。
而你是个外男,整天就这么随着翠花进进出出的,你们男的不怕将来三妻四妾,可她翠花的名声都毁了。”
“我不会毁了她名声的。”
翠花愣了一下,愣愣的看过来。
今日看着宁保言怎么不丑了呢?
田翎稚清笑,“你娘是是让我观照你,可是如果你没想好你和翠花以后得事,那恕我不顾友人托付了。”
翠花本就年长他几岁,整天在这跟着他,日后他成年了,再抛弃了翠花那是翠花又如何在这个时代自处?
“我会努力的!”
“努力?怎么努力!整天的围着翠花转?你安身立命的本事呢?还是说以后你要靠你爹娘养活你一辈子!”
宁保言双眼猛地放大。
这个问题他好像一直都没想过。
从小他爹娘就对他百般宠爱,要天上的月亮不给星星。
他好像什么都有,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翠花跟了这样的我就不会吃苦了吗?
除了父爹娘给我的,我好像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秀才也不是。
宁保言愁眉不展。
翠花在一边见了也跟着着急。
那句“我不怕吃苦,我心甘情愿差一点就说出口了。”
被田翎稚一个眼神生生吓了回去。
“我想读书,考取功名。”宁保言忽然抬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我要考取功名,将来让翠花过上好日子。”
翠花笑了!眼里隐隐有泪光!
“嗯,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希望有一天我能亲自送翠花上花轿。”
翠花感动的两眼落泪,宁保言满眼心疼。
得,去花楼的事没头绪,倒是吃了一嘴的狗粮。
眼下只有她自己去了!
田翎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许是最近吃的好了一些,那里有点遮不住的趋势。
墨发高束,挑了一身衣箱里她认为最贵的衣裳。
在镜子里左转右转,还是差了点意思。
怎样才能像个男人?
对了胡子!
百禄镇某处院落。
“报告公子!田娘子去花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