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主动让价,让田翎稚大感意外,生意人怎么能有钱不赚呢?
萧泽桢在地上扯了扯田翎稚的衣角,对她挤眼睛。
田翎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萧泽桢摆出“oK”的手势,并回了他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田翎稚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既然掌柜的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便笑纳了,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一脸哭笑不得,他也不想这样啊,谁让小娘子这般吓人呢?
田翎稚离开书肆,转了几条街,最后停在山脚下的一处僻静的角落。
沿着石阶上去,两丈高的漆黑木门上,矫若惊龙的几个大字赫然呈现眼前:绿柳书院。
她站在石阶下观察了一会,正好赶上学院放堂,三五成群的小学子陆陆续续从学院里走出来,他们统一穿着灰色的儒服,头系灰色发带,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正是天真无邪朝气蓬勃的时候。
望着那群小学子,田翎稚仿佛看到萧泽鸿鸿、萧泽扬正穿着灰色的儒服笑着朝着自己奔来,诉说着一天以来学院里发生的新鲜事。
田翎稚看的醉了,醉的萧泽朗朗连喊两声后娘她都没听见。
“后娘,咱们该回家了,雅雅还在家里等咱们。”
田翎稚猛然清醒过来,把身后的背篓往上颠了颠。
那里装了满满一筐书,以后她的儿子也要去书院读书,成为了不起的人。
想到这她便觉得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力气。
田翎稚带着两个孩子转到热闹一点的正街上,还没走两步,就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了满怀,接着是扑面的酒气和疯狂的舔舐。
她抓住那人的两只胳膊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那人摔在地上。
萧泽朗连忙转过身挡在田翎稚身前。
张开双臂,盯着对面的人,“哪里来的坏蛋竟然敢欺负我后娘?”
萧泽朗虽然只有七岁,平日里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只知道吃。
遇到危险的事情,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保护后娘和家人。
小鼻子呼呼往外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尽力摆出一副凶恶至极的样子。
一步之外的男人,手捂着后腰涣散的目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将目光聚集在萧泽朗身上。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好大一股酒气,身上半旧的锦缎衣袍紧紧贴在身上,胸前衣领敞一条缝隙,藏在里面的里衣若隐若现。
酒鬼?田翎稚皱起眉头。
“小娘子我惦记你有一些时日了,今日就从了小爷吧。”
酒鬼男人眼神痴缠指着田翎稚说,“早就听说南街卖卤肉的小娘子生的绝色,今日小爷就要尝尝这绝色是什么味道。”
街边的其他小商贩,小声劝解,“小娘子,你快点跑吧,这是镇上出了名的浪荡子无赖”
旁边一群吃瓜群众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就是啊,张三刚刚还在我那里割了二斤猪肉没给钱呢。”
“你还说呢,他醉成这样就是刚刚从我的店里出来,哎,要钱没有,还要砸我的小酒馆。”
“是啊,张三在这个镇上向来欺软怕硬习惯了,咱们也不敢反抗,谁让他是县太爷的妻弟呢!”
“唉,这小娘子怎么被他发现了呢?看来以后就吃不到小娘子家的卤肉了。小娘子家的卤猪肉还是很好吃的,尤其炸鸡骨架……”回想着炸鸡骨架的情不自禁的吧唧了几下嘴。
霎时收获周围的群众的白眼雨,还有没有一点吃瓜的专业素养了,有谁不知道小娘子家的东西好吃?
田翎稚上前一步,把萧泽鸿和萧泽桢护在身后。
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呵呵,真是好牛掰的样子啊,怎么办我好害怕哦!你们帮帮我好不好?”
那醉鬼一脸淫笑凑近田翎稚,扑鼻而来的酒臭味惹的她心中一阵作呕。
“你知道害怕就好,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给小爷我做了填房,以后有小爷罩着你,在这个镇上我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看到怀男人靠近后娘,萧泽朗气呼呼就要冲上去,被田翎稚伸手拦住。
她蹲下身在萧泽朗身边耳语几句,虎头虎脑的萧泽雅朗不住的点头,最后瞪了一眼醉鬼,撒腿跑了出去。
醉鬼讥笑道:“呦呵,去搬救兵了吗?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我可是县太爷的妻弟,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田翎稚笑着说道:“是啊,我可太怕你了,县太爷那就是咱们的父母官,父母管子女,子女哪有不听的道理呢?你说对不对?”
醉鬼挺起了胸脯,得意洋洋的向周围的人炫耀着,“还是小娘子眼光好,以后你们多多效仿效仿这位小娘子,只要小爷我高兴了,你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冷不丁的田翎稚贴上前来,抓住醉鬼的一只胳膊,向下微微用力,只听闷闷的“嘎达”一声,醉鬼的一只胳膊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软的荡在身体一侧。
醉鬼眼睛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田翎稚。
那个人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最后只要这个女人在这个镇上消失就行。
田翎稚微微侧身躲过醉鬼的一只手,她顺势抓住醉鬼的另一只胳膊一用力“咔哒”另一只胳膊也变成了面条。
正在这时,萧泽朗回来了。
身后跟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
萧泽朗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几名官差一字排开,腰间的大刀散发着森森寒气,不言不语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一顶四人抬小轿子稳稳落下,人还没出轿声音先传了出来。
“你这个孽障没有一天不给我惹事,要不是看在你家姐姐的份上,牢底都要被你坐穿了。”
田翎稚闻声转过头去,往上看没找到声音的来源,环视了一下最后才肯定声音是从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男人发出的。
这个“父母”好像有一点小啊。
他们看向对方时都互相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县令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滑稽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