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一点的萧泽鸿和萧泽扬相对于两个弟弟更有技术含量一点,嘴里句句不饶人。
“奶奶,我们的爹不在了,爹生前就教导我们说,百善孝为先,以前孙子们小不懂事,有了后娘以后才知道什么是孝敬,以前是孙儿的错,还请奶奶原谅孙儿们以往的过错。”说完兄弟几个对着萧老太太齐齐磕头,头头点地。
萧老太太难掩心中得意,小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想跟我老太婆子斗,田翎稚还嫩了点。
老五萧泽雅跪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后娘,小眉头皱成一团。
后娘好像很伤心。
都是奶奶的错,对,后娘刚刚在门外的时候跟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进门之后就变得难过了。。
哼!她是坏奶奶。
雅雅抬起头,嘴撅的老高,半边白眼凶巴巴的瞪着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你这孩子要吃人啊?
“婆母啊,都是我们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田翎稚见几个孩子磕头,自己也顺势跪在地上磕着头。
嘴上哭哭啼啼,无人看见的脸上却挂上了一抹笑意。
萧老太太一看田翎稚母子几人服软,想到以后还要在村子里走动,不好做的太过分。
遂蹲下身子上前欲要扶起田翎稚,“稚稚,你这孩子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每个村子就是一个小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一个人的名声尤其重要,唾沫淹死人大概就是如此。
一个好婆母的名声萧老太太还是很看重。
老大老二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自然好拿捏,最不好拿捏就是这个老三家的,既然他们母子肯低头,为何不两全其美?.
“哦,那婆母的田产也是一家人的对吧。”
田翎稚倏然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江
萧老太太还沉浸在得逞的喜悦中,想都没想随口答应,“当然啊,婆母的就是——你。”说到这里才发觉,这是一个坑,田翎稚给自己挖的一个坑。
抬眼看看她的好儿媳,正一脸得意看着自己。
当然里面发生什么究竟发生什么事,看热闹的人看的也不是很清晰,还在感叹,萧家婆媳关系融洽。
只有二狗娘,撇着嘴嘟囔着,“看着吧,轻易罢休就不是那姓田的能干的事,我是领教。”
果然,只安静了一小会,院内便爆发了萧老太太怒吼的声音。
“田翎稚,那是萧家的地你想都不要想。”
萧老太太站起身,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田翎稚缓缓站起身,扫了扫被压出褶皱的裙子。
眼里满是玩味,“婆母,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刚刚你还说我们是一家人呢,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婆母家的粮食仓里都装不下了,您的儿媳和孙子可还在忍饥挨饿呢。”
“忍饥挨饿?你们?我每个月可是给了你二两银子呢,足够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田翎稚吹了吹指甲缝中的死皮,抬眼观瞧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被她盯得后背发毛,身子微微向后倾, “你要干什么?”边说边给一直站在两边的老大老二媳妇使眼色。
老大媳妇愣愣上前挡在萧老太太前面,老二媳妇始终低着头,不但没有上前反而退到了柱子后面。
田翎稚嗤笑。
有人挡在自己面前,萧老太太的胆子大了不少,躲在老大媳妇后面,“你个小浪蹄子,不要太得意,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娘的份上,我就把你送到官府。”
田翎稚嘴角挂着笑一,“蹭”的一下快步上前,隔着老大媳妇一把抓住江老太太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上,牙齿紧咬,“老太婆,不要以为我年纪小不懂事,你们萧家有一个算一个不过都是吸血鬼罢了,当初你们家穷的揭不开锅把自己的儿子卖了。
现在又想把钱独占,那可是你儿子用命换来的钱,是用来养他自己的孩子,你个老虔婆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什么脸皮跟几个孩子争抢?”
田翎稚说的咬牙切齿,拖着萧老太太不停的在地上转圈圈。
萧老太太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可偏偏就是抓不到田翎稚。
“你们两个蠢猪,干嘛呢?还不过来帮忙??”萧老太太怒吼道。
萧大媳妇倒是想出手帮老婆子一把,可是还没等动手,就被田翎稚一记狠狠的眼刀吓得缩了回去。
老二媳妇整个人瑟缩在桌子底下,双手抱头,身体不停的颤抖。
田翎稚抓的手痛,猛一用力把萧老太太整个人甩了出去。
萧老太太突然失去重力整个人跌在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此时像是顶了个鸡窝,扭过头,恶狠狠的看着田翎稚。
“小浪蹄子,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把地给你。”
田翎稚蹲下身来,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想来婆母也不想让自己的那些事公之于众吧,过几天我拿不到那些地,那么明天咱们就去县衙,再去官府,实在不行就去州府?
我知道婆母你向来以贤德的名声为外人所知,七出都有哪些我想婆母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说到七出,萧老太太脸色陡然大变,不孝顺父母,无子,淫,多言,善妒,恶疾,盗窃,她可是犯了好几条。
田翎稚的眼神越无辜,萧老太太越心慌,难道是这个小浪蹄子发现了什么?不会啊,一直都做的很隐蔽啊,一定是那个蠢笨的露出马脚了。
这件事万万不能刚被外人所知道,到时候不仅身败名裂,这一把年纪被萧家休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田翎稚瞧见萧老太太慌张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老虔婆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婆母?想什么呢?我时间可是不多,我还要回家跟几个孩子吃饭呢?对不对?”
说着回头看着早就站起来的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不住的点头,“对,奶奶,你快给后娘吧,我们还要回家吃饭呢?细糠馍放久了就咬不动了。”
“唉真可怜,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吃细糠馍啊?我家猪都细糠都随便吃了”有村民的议论声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