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喝一声,所有人立刻停止了手上动作。
萧泽雅扯着田翎稚的衣角,怯生生躲在后娘身后。
祖母和娘娘怎么都哭了,祖母哭起来好丑哦!好像村头的老黄牛,还是后娘哭起来漂亮些。
“村长我知你待人向来公平公正,一边婆母一边是五个可怜的孩子,今日全权交给村长做主。”田翎稚柔柔弱弱说道。
萧老太太平日在人前总是一副柔弱模样,关起门来对自己家人又是另一副嘴脸,几个孩子在老院子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群,对外说只是家中银钱紧张。
现在是她先下手为强,看她老妖婆还能耍什么花样。
此话一出村长果然大为受用。
正了正脸色道:“萧氏,肖道寒是你儿子不错,可他也是这几个孩子的爹。
你我相识几十年你有多大本事我自然知道,你这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怎么来的我想你心里比我再清楚不过。”
霎那间萧老太太老脸通红,“这,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的……”
“你攒下的。”村长突然大声,把萧老太太的声音吞没。
萧老太太越发委屈,“那是是有一点点老三的抚恤金,可也就那么一点点。”
“你说的点是多大点?以前穷的都要卖孩子才能过活,现在三进三出大院子了吗?”
田翎稚的眼泪适时的落下,“村长大伯以前我只知道要孝顺,可眼下我们母子几人活着都成了奢望,我也不奢求婆母能把抚恤金全部给我们母子,但是我们总要活下去才能谈孝顺她老人家啊!”
村民:老三媳妇说的在理,这一波站老三家的。
萧老太太眼见无计可施,把主意打到了田翎稚身上。
抱住田翎稚一阵痛哭,“稚稚你说我们母女这是什么命啊,你没了相公我没了儿子。”
田翎稚贴着萧老太太耳边咬牙切齿说道,“婆母怎么会跟我一样呢?您没了儿子还有钱,我才是一无所有呢!婆母你说对不对。”
田翎稚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转而又换上那副凄惨模样。
萧老太太无功而返,眼珠子飞快旋转,看来今日不放点血是不行了。
“稚稚你别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婆母能做的一定做到。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呦呵!好一个识大体的老妖婆啊!眼见着自己捞不到便宜开始换上好婆婆人设了吗?
好,我田翎稚奉陪到底。
“想来婆母对养孩子的各项开销也有所耳闻,我家五个孩子,那么一个月就二两银子好了。”田翎稚说的平常,萧老太太听的冒火。
养什么孩子需要二两银子,别说五个孩子,在这种乡下地方二两银子养十个孩子都够用了。
心里骂着脸上却未表露分毫,“婆母也是一个女人要养一大家子人呢,稚稚能少点吗?”
“可以,不过少一钱就让一个孩子在你家吃一个月,婆母觉得怎么样?”
“你这还不如不说。”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又多,二两银子每个月恐怕都要亏空。婆母这是诚心想要看着我们母子几人去死吗?呜呜~”
田翎稚的眼泪又来了。
萧老太太为难的看着村长,希望村长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
村长面色一冷,“我看啊,老三媳妇这要求不过分。”
萧老太太一趔趄差点z摔在地上,还不如不看他了呢。
萧大嫂怒喝道:“凭什么呀?都是一样的孩子,我们也是娘的孩子,凭什么她要二两银子,我也要。”
萧老太太气的面色青紫,这个蠢笨的猪每次都分不清轻重缓急。
“凭她男人死了,凭她没相公,你想要让你家老大也去前线。”村长不怒自威。
“那好,二两就二两,以后再不要多生事端无故要钱。”
计谋得逞田翎稚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有了这二两银至少可以保证一个月饿不死。
田翎稚擦擦眼角的泪水,浅浅施礼,“多谢婆母,日后万望婆母多多照应。”
说完田翎稚从袖口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保证书。”
萧老太太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浪蹄子设下的局,擎等着她乖乖入局。
小蹄子咱们走着瞧。
按下收银,田翎稚扬起保证书,满意的笑了。
“稚稚,以后有困难就来找婆母说。”
“我会的婆母。”
“银子你拿去花吧,不用谢谢。”
“嗯,我没打算谢你,这是我们应得的。”
“你!”萧老太太气结。
田翎稚故作吃惊,“婆母捂着胸口是心脏病犯了吗?如果是心脏病的话,我可以给您瞧瞧。就是把你的心挖出来,先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红的还有救,是黑的就没救了,的动手术,把心割成两半……”
萧老太太这么一把年纪就没听说过还能把心掏出来看的,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走吧,孩子们我们回家去。”田翎稚招呼孩子们回家,仿佛至始至终没有看到晕倒的萧老太太。
装死,那你就躺个够!
看热闹的村民一哄而散。
田翎稚走到村长面前,躬身施礼,“今日之事多谢村长大伯主持公道,日后还望村长大人多多照拂。”
田翎稚再次行礼。
田翎稚刚刚柔柔弱弱的样子村长见了,现在这般沉稳的样子仿佛又是另一个人,老三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村长负手而立,“稚稚,今日之事虽说你在理,可以后还是要给孩子门做个好榜样才是!”
“是,村长大伯说的对,稚稚记下了。”
村长赞许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田翎稚领着几个孩子踏上回家的路。
萧家大院里,萧大嫂扯着嗓子狼嚎一般,“娘啊,娘,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晕过去的萧老太太脑子被萧大嫂晃的翻江倒海。
“行了,蠢猪,没被气死一会被你晃死了,闪开!”萧老太太忿忿骂道。
萧老二媳妇缩回手低着头蹲在一边,老大媳妇连忙让开。
刚才还生病不能自理的萧老太太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转身进屋。
望着婆母的身影,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一脸茫然。
婆母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