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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

看样子是没戏了啊。

樱田泽确实是想搅浑水,用屑老板的库存红酒,来作为结盟的媒介的。

这样铃鹿御前他们,也会看在这份结盟酒的情,稍微优待一点屑老板。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戏了。

看来妖怪新的高傲,比樱田泽猜想的还要重。

“他们……他们要来了?”樱田泽突然问道。

能被铃鹿御前放在同一水平上的人,只有那些古今中外叫的上名号的大妖。

铃鹿御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这样啊。

樱田泽垂眸。

他们要是来了,那就不用害怕了。

“明白了。”樱田泽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岳丸开口说道,“在人类的城池滞留太久了,还是家里好。”

“这个确实。”樱田泽笑的无奈,看样子,那个在横滨里无时无刻散发着威压的妖怪,就是眼前的铃鹿御前了。

“有捕猎行为的妖怪是一只刚化形的狼妖,具体的位置我已经找到了,就留给你练手吧。”铃鹿御前站了起来,用意念告知了樱田泽那只狼妖藏身的位置。

“好。”樱田泽笑着点头。

他确实缺乏对抗妖怪的经验。

这算得上是送上门来的人情了。

“不用送了,我们走了。”大岳丸挥挥手,带上铃鹿御前一起,从森鸥外的办公室里消失了。

等到办公室里彻底寂静下来以后,森鸥外那幽怨的声音才响起。

“阿泽瞒了我好多东西啊。”

刚刚那两位妖怪在的时候,森鸥外基本没开口,只是在静静的打量着,却发现那两位身上的气息,跟当初玉藻前给他的感觉,几乎一般无二。

“他们是铃麓山的主人。”樱田泽笑了笑,“铃鹿御前是蛟龙,大岳丸的话属下不太清楚。”

“龙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森鸥外陷入了沉思,手指缓慢的敲着手背。

“嗯。”樱田泽点点头。

虽然在华国的神话传说中,蛟龙是触摸到了龙族边缘的伪龙,但在永生之海里,蛟龙血脉的继承者,确确实实就是下一任女王。

只不过……这一代的继任者,比较特立独行。

“看样子我是跟不上时代了啊。”森鸥外长叹一口气,莫名的有些惆怅。

自打妖怪突然露头,森鸥外就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这么脱离掌控了。

这种脱离掌控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日后需要跟神对上。”樱田泽直接就把未来的事情说了出来,“等到了那个时候,属下也要应召参战的。”

“这样啊。”森鸥外更惆怅了,“看样子只能把中也调回来了。”

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适合再外放武斗派了。

突然混乱起来的世道,还是优先自保吧。

樱田泽认同的点点头。

在从森鸥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以后,天已经微微泛黑了。

郑成和周立跟着武装侦探社的人,樱田泽还是蛮放心的。

最起码在这个所谓碎尸案结案之前,有侦探社的人跟着,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会出事。

人是自己半推半就带来的,若真是出事了,樱田泽心底也有点过意不去。

等到了海边以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海边的礁石上,黑色的斗篷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

海边很静,静的只能听到浪花翻涌,冲刷沙地的声音。

“你来了。”费奥多尔若有所感,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

“嗯。”樱田泽点了点头。

来私会费奥多尔这件事,樱田泽并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横跨时间这件事,终究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重生』这个秘密,还是尽量不要暴露的好。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费奥多尔的手里,还捧着一包干玉米粒。

“嗯。”樱田泽走了过去,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很简单。”费奥多尔拿出了玉米粒,对准天上的海鸥一扔,“我感觉得到人类表皮下的灵魂,所以认人对我来说,并不难。”

“你想做什么。”樱田泽放在了心头的疑问,沉着性子问。

“当然是单纯的来看看朋友了。”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无比纯粹,“顺便,寻找一下疑问的答案。”

这个疑问,多半就是灵魂吧。

樱田泽叹了口气。

将一个人的灵魂,从躯体内抽出,再安放进另一个躯体,这件事,不管放在哪里,都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你就不怕我骗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樱田泽知道,但是他不能说。

必须烂在肚子里。

“难以启齿的答案,我也不屑于去刨根问底。”费奥多尔举起手里剩下的半袋干玉米粒,“你要试试喂海鸥吗。”

“不了。”樱田泽摇摇头,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了海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的邀请。”费奥多尔性质缺缺,一口气将这半袋干玉米粒尽数撒了出去,就这么任由玉米粒,尽数掉进了海里,再由海浪卷向远方。

“没有不公的世界很美好。”樱田泽看着海鸥,伸手接住了一只想落在自己手上的小家伙,“但那就是个美妙的梦境。”

“那又如何呢。”费奥多尔想要伸手摸摸这只海鸥,在手落下的那一瞬,海鸥就已经腾空而起。

“刚毕业的时候,我确实很期待没有不公的世界,这样我就能跟其他人一样,站在同一个起跑线,可时间久了,我也就看清了。”樱田泽的语气中,难掩的沧桑。

如果说刚毕业走出校门的自己,是意气风发的,那么上了班的自己,就是颓废的。

人在远离校园以后,都会急速生长。

就像是踩上了火箭一样,吸收着以前从未听过的知识,学着什么叫人情世故,学着什么是左右逢源……久而久之,不,或许都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刚毕业时的意气磨的什么都不剩。

然后看向那些在学校里的学生时,总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然后再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惊醒,自己也不过才刚毕业的年纪而已,心态就已经老化到要叫那些没比自己小多少的学生为孩子了。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选择反思自己,会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后悔,可是啊,这世间哪里有后悔药呢。

谁不是在想死的心态中,拼了命的活着。

“若我说,这一切都会改变呢。”费奥多尔的声音,在樱田泽耳边炸开。

樱田泽看向费奥多尔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

改变一个即将乱起来的世界,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