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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记仇就记仇呗。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就是个永不交互的平行线。

在昨天认识了,纯属意外。

不过也无所谓,吓唬吓唬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端上桌子的菜,说不上是色香味俱全,摆盘也摆的七零八落的,除了食材很名贵以外,味道闻起来也就是将将能吃而已。

看得出来,这两个姑娘基本都是第一次下厨。

樱田泽起身,既然芥川银回来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在这打扰了。

把私人空间留给这三个姑娘吧。

眼看着樱田泽出了门,憋了一天的小清水知夜这才抱着芥川银大倒苦水,嘤嘤嘤了起来。

当芥川银知道了自己家上司干出的事以后,没觉得有多意外,反而觉得,他不这么干才是怪事。

樱田泽喜欢恶作剧这事,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芥川银没想到,这次的恶作剧玩的这么花哨。

离开这栋房子后,樱田泽慢悠悠的在小区里散步,却发现了一个坐在花园里的小孩子。

那个小孩子有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头发上还带着个小礼帽样式的发卡,眼睛有些呆滞,但瞳孔中却有着不同常人一般的星星和圆环的形状,手里摆弄着一个样式怪异的娃娃。

明明是夏天,那个孩子却戴着一条棕褐色的围巾,还穿着把上身捂的严严实实的羊绒褂子,再搭配上短裤,怪异的很。

“你是樱田泽吗。”那个孩子看到有人过来了,就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小跑过来后,伸手就要去摸樱田泽的手。

樱田泽就像是没有反应一样,任由这个小孩子触碰自己。

感受着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后,樱田泽才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突然出现的血红色掌印。

小孩子怀里的娃娃诡异尖锐的笑声越发刺耳,顷刻间天旋地转。

樱田泽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看着面前的大人摇摇欲坠的样子,小孩子也开怀大笑起来。

良久以后,樱田泽眼白长满了红血丝,一把抓住了小孩子的胳膊,不一会,血液的铁锈味道就传了出来。

“梦野久作,很好玩是吧。”

被称作梦野久作的小孩子小嘴一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胳膊正在往外流血,反而他更好奇,眼前这个人是怎么逃过脑髓地狱的。

樱田泽的手劲越发的大,没记错的话,这个叫梦野久作的小孩,胳膊上插满了镶嵌在肉里的刀片。

见面第一次,就给了樱田泽这么大个惊喜。

不回报回去,都有点不符合樱田泽的脾气。

“再在我身上用你的异能力,我就杀了你,你给我记好了。”樱田泽拽着梦野久作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悬在半空中的梦野久作不停的扑腾着,手里一空,那个还在咯咯笑着的巫蛊娃娃就掉在了地上。

看着这个诡异的娃娃,樱田泽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上去。

那个娃娃呜咽一声,瘪了下去,没了动静。

“梦野久作,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任由你胡闹,既然跟着我走,就老老实实的,别玩花样。”樱田泽把梦野久作拎了上来,让他那张小脸能看到自己的眼睛。

梦野久作紧紧的抿着嘴,一双大眼睛满是不服。

樱田泽松手,任由梦野久作掉在了地上,随后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刚刚,樱田泽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居然是自己被父母戳脊梁骨,怒斥不孝的样子。

还有各种各样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这里哭诉。

这脑髓地狱造成的幻想,也不怎么样。

樱田泽咧嘴笑着,然后伸手掀开了梦野久作的袖子,看着他插满刀片鲜血淋漓的胳膊,反手拔出了其中一个。

让一个孩子习惯疼痛,还是太残忍了点。

樱田泽丝毫没觉得刚刚自己的暴行有什么不对,不听话的下属,只有知道疼了,知道怕了,才会乖乖的听话。

而这样的反复无常,反而让梦野久作感到了久违的恐惧。

他见到的人,要么是纯粹的恶,要么就是纯粹的善,还没有见过这样阴晴不定的人。

把刀片全部都拔下来后,由掀开了另一条袖子。

那条胳膊上插着的刀片更多,几乎密密麻麻的,看不见完好的皮肤。

再联想到脑髓地狱的发动方式,是施展异能力的人本体感觉到了痛楚,且被巫蛊娃娃吃到了血液,才会映射出人心最恐惧的东西。

“下次不要再偷袭我了。”樱田泽面色如常,“忍住不杀了来偷袭的人,可是很难的。”

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杀意。

梦野久作胳膊一抖,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

让梦野久作得逞,一方面是想看看被森鸥外忌讳颇深的脑髓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

当初为了把这个孩子关起来,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严重。

尸横遍野都不为过。

而现在,森鸥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这个活天灾放出来了。

让梦野久作安静下来的第一步,就是把他用于自残的刀片和铁网卸下来。

伤害不到梦野久作,脑髓地狱就无法发动。

这也是自太宰治叛逃后,港口黑手党关押梦野久作的方法。

把牢房所有可以自残的东西尽数收走,每日送饭送水时拒绝与梦野久作接触,让他见不到活人,这样的话,除了怀里的这个巫蛊娃娃以外,梦野久作别说朋友了,连交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被关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没有人引导,每天都在无尽的黑暗中,被恐惧和寂寞折磨,心理多少会有些扭曲。

放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森鸥外不想让菲茨杰拉德占到上风。

“知道了。”梦野久作手指哆嗦,也说不出是疼的,还是恐惧。

“好了。”因为环境受限,这边也没有水龙头,樱田泽只能暂时把梦野久作的袖子放下来,盖住了这满满一胳膊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