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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废话文学,樱田泽向来很自信。

把话题拐跑偏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至于这个忆来找老头子,难不成是特地为了叙旧来的。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忆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不减,再次伸出手,对准樱田泽的脑袋发起了攻势。

樱田泽后退了好几步,也躲不开忆这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手。

忆如愿以偿的揉到了脑袋,甚至是一脸满足的模样。

“我们同为灵狐后代,就算我带你回神社,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忆笑眯眯的。

这点忆倒是没说假话,最初跟着御馔津的几只灵狐,留下的后代,加上樱田泽和樱田林树,只有四位,真正开枝散叶的,只有樱田利如这一支。

“…手拿开。”樱田泽变了脸,就连自己亲爹都不会揉自己的脑袋,这个叫忆的人,怎么敢的。

“我不——”忆语气欢快,仿佛没看到樱田泽的臭脸,揉的更起劲了,“我跟利如可是同一辈的,你还点喊我一声忆爷爷嘞,揉一揉怎么啦——”

“你猜这家伙会不会生气。”一旁看戏的江户川乱步拆开了一袋薯片,往嘴里塞了一把,含糊不清的说道。

“绝对会吧。”与谢野晶子第一次耷拉了个死鱼眼,“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好像,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

“算啦算啦,晶子,咱们去找龙九吧,这家伙出不了事了。”江户川乱步抱着薯片,嘴角咧出了一个笑容,就往龙九住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呐。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

看到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都走了以后,樱田泽面无表情的拍掉了忆作乱的手,给手中的枪上了膛,对准了忆的脑袋。

“他们都走了,说吧,你们来横滨想做什么。”

忆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变成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似乎不太懂看起来乖巧的后代怎么突然脾气这么爆了。

“横滨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请回吧,自古神职人员就不会随便插手人类的事情,你们是要破戒吗。”樱田泽说道。

在安倍晴明的笔记里,记录过一部分有关高天原神明的事情,上面清晰的记录着真正侍奉神明的且具有一定神力的神职人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因果,更好的践行神明的意志,基本不会在没有神谕的时候轻易触碰人间的事情。

“神谕告诉我,要来横滨,把流落在外的灵狐后代带回去。”忆也收起了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狭长的狐狸眼中,漆黑的瞳孔上流转着金色的碎星。

“理由。”樱田泽很清楚,自己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是绝对不能离开岗位的。

有自己在,中原中也才能十分放心的去远渡重洋。

目前港口黑手党内部,真正的高端战力,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更多的都是些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如果离开的cuild卷土重来,很难去计算造成的损失。

有中岛敦这个七十亿人头在这,他们肯定会再回来。

“大约四百年前,御馔津大人留下神谕后,就陷入了沉睡。”忆缓缓地说着,“御馔津大人让我们,在几百年后,全力协助消失许久的安倍晴明。”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利如没有选择住在神社,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后代被盯上。”忆继续说道,“御馔津大人陷入沉睡的原因,就是为了抵御宛如实体的怨灵。”

“怨灵,这东西是个阴阳师就会祓除吧。”

“是这样,但是这种怨灵,很喜欢寄生灵气充盈的个体,在御馔津大人沉睡之际,能维持护社结界的,只有福福大人,因为灵力受限的原因,很难保护所有的灵狐。”忆看向樱田泽,眸中全是外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在大约一百年前,我差点被怨灵夺舍后,利如看到了这一切,他当时跟我说,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他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樱田泽面色古怪起来。

按照这个时间点算,自己亲爹难不成是个哪吒。

“事实证明,利如的离开是正确的。”

正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场怨灵大范围进攻稻荷神社,才害的福福前辈耗尽力量,陪伴神明永生不死的寿命也在逐渐耗尽,尽显老态。

“仅凭我一人,很难坚持到御馔津大人醒来的时候,若非出于无奈,我也不想来打扰利如的生活。”忆的语气顿了顿,声音压低后小声说着,“福福前辈,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失去御馔津和三只修为最高的灵狐的稻荷神社,仅靠巫女,以及一些灵智宛如小孩子一般的灵狐,已经很难保护这个偌大的神社了。

灵狐并无修炼之法,最初的四只,一只跟在御馔津身边,受神力的影像,才逐渐有了神使的样子。

这件事,忆从来都没跟神社里的巫女们说过。

若是说了,能造成的也只有恐慌而已。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横滨,而并非稻荷神社。”樱田泽打量着忆,看着他的微表情,最终判断出,忆并没有说谎。

“我知道。”忆的语气很平淡,“我不会强迫你,大不了,我就把自己献祭了,找你只是最优解罢了。”

这话堵的樱田泽,后续准备好的说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哪有正常人动不动就把死一死这事挂在嘴边的。

忆走上前,用手把对准自己的枪推了下去:“我来的时候做了功课,是那个叫森鸥外的人强迫你是吧。”

蛙趣。

樱田泽突然觉得,今天自己要是说不出的所以然来,森鸥外可能就要没了。

不行,森鸥外没了,三刻构想就没了,三刻构想没了,横滨就乱套了。

“不,我是自愿。”老实说樱田泽并不想给屑老板洗白,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保全屑老板最重要。

毕竟屑老板的治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是这样吗。”忆伸出手,掐了一个印诀,霎时间,空中便出现了一个水镜子。

水镜子里的画面,完美复刻了樱田泽刚到横滨事的狼狈和虚与委蛇。

等到画面播放完,忆静静的看向樱田泽。

“是自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