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入宫这事再看吧,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总得等安定下来再入宫。”房沁儿继续说着。
萧望舒回过神来,想起什么似的,问着:“母亲,到时候我能一起入宫吗?”
锦衣门想要迅速打响名声,还需要一点招牌货。
“你?”房沁儿略有些疑惑,问着,“望舒,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看见罗姨娘的吗?”
因为罗姨娘那人做派小气,望舒从小就不喜欢她。
“母亲,我进宫可和罗姨娘毫无干系。上次刘太医那草蜜胶调得好,我这身上半点疤都没留,所以想着进宫道个谢。”萧望舒开口解释。
“仅此而已?”房沁儿怎么感觉有点不信呢。
萧望舒想了想,又道:“除开道谢,还想和刘太医谈一笔收益可观的生意。”
房沁儿一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的表情,无奈道:“你这丫头啊!最近真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
萧扶光在一旁帮腔:“母亲,姐姐有个爱好也是好事。能赚钱最好,哪怕不赚钱,那也能让她打发打发时间不是?”
房沁儿斜了他一眼,道:“你们姐弟两个,最近倒是合起伙来说话办事了?”
萧扶光立马摇头,闭紧了嘴。
萧望舒磨着:“母亲就带上我吧,否则你和罗姨娘一起进宫,面对面的还说不上几句话,那得多窒息啊?
“再一个,那罗姨娘她也不会说话啊,说起话来一句赛一句的阴阳怪气,那么难听。母亲带上我,好歹入宫路上还有个人谈谈天不是?”
房沁儿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个理。
见萧望舒还在摇她的胳膊,房沁儿连忙开口道:“罢了罢了别摇了,我这头都被你晃晕了,带上你就是了。”
“多谢母亲。”萧望舒麻利地道谢。
这时候,房沁儿又把目光放在低头随行的忆春和书夏身上,开口问着:“那她们二人,你要如何处置呢?”
还不等萧望舒开口答话,房沁儿又道:“丫鬟护卫在外皆得护主,哪有主子反过来涉险保护丫鬟护卫的道理?此事你若不严惩,她们岂不翻了天去?你日后还如何御下?”
其实房沁儿哪能不知,萧望舒让李塔李钧他们自己回来找管家领罚,却一直带着忆春和书夏,已经证明了态度。
但这御下,它讲究一个恩威并施。
萧望舒这已经属于开了大恩,那总要有个人把这威施出去。
果然,一听房沁儿这话,忆春和书夏直接吓得跪下了。
“奴婢们已经知错了,还请夫人开恩。我们二人日后必定伺候好小姐,此事绝不再犯!”
两人的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磕得红肿了也不敢停。
萧望舒叹了口气,朝房沁儿求情:“母亲,好歹也是伺候了我这么多年的人,这次就让我自己处置吧。若下次再犯,再交由府上按规矩办。”
房沁儿也跟着她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心太软!”
说完,她又看向忆春和书夏,幽幽道:“罢了,既然你们小姐要亲自处置你们,你们这次就听她的罚吧。只是这种事,若再有下次……”
书夏立刻接道:“请夫人放心,绝无下次!再有下次,奴婢们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房沁儿稍微满意了些。
“好,那就起来吧。”
——
与此同时,京郊军营。
陈褚刚一回来,就迎面遇上了陆序阳身边的两名裨将。
那两人带兵押着几名将士,上前朝陈褚抱拳行礼:“见过陈将军!”
陈褚点了点头,看向他们两人身后那几名有些眼熟的将士。
“他们犯什么事了?”
这六人里,为首的两名小将,他前些天还见过他们几次,好像叫个什么秦泰、尉迟彦,反正两人办事都还挺漂亮的。
听到陈褚问起,那两人面上有些纠结,往四周看了看,见没外人才敢靠近陈褚身边,低声道:“冲撞了恒威将军,我们将军说了好些话才保下他们性命,现在要发配到狄州去。”
恒威将军,萧峪,脾气火爆架子也大。
听这姓氏也知,这是萧氏宗亲。
萧峪正是萧鸿的堂弟之一,早年随萧鸿上过战场,也曾抛洒热血,立下过赫赫战功。
如今官居三品,封为恒威将军。
哪怕萧峪性子火爆,常出手伤人,但有萧鸿这个堂兄在,寻常将领也不敢招惹他,只能避其锋芒,绕路走远点。
至于冲撞了他的末位将士,被军棍打死也是常事。
为这事,萧鸿其实私下里也说过他多次了,但萧峪就是这么个性子,改也改不过来,萧鸿也颇为头疼。
今儿这六人还算是运气比较好的,刚好碰上陆序阳也在军营里面,还能为他们说说好话求个情。
陆序阳是萧鸿身边最信任的老将,追随萧鸿的时间也要比萧峪还久,他在萧鸿心中的分量不比萧峪低。
有他求情,萧峪才肯给这个面子,勉强饶了这六人的命。
陈褚听到陆序阳这两名裨将的解释,再看看为首那小将脸上一脸不服的神色,不知想起些什么,朝他们问着——
“有个差事,比发配狄州要轻松得多,还能留在京师,你们可愿去?”
那六人纷纷抬起头看向他,半信半疑。
最后,为首那眉眼犀利的青年率先问着:“将军此话当真?”
“秦泰是吧?”陈褚问了一句。
那青年似乎没想到,陈褚这个正四品的武卫将军,居然还能记得他这个杂号的六品护军。
迟疑片刻,他开口应着:“是。”
陈褚继续说着:“相爷的小姐身边缺几个护卫,要是你们肯放下架子去小姐身边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去相爷那边说一说。”
从军营将领变成内宅护卫,其中落差不是一星半点。
“相爷府上的小姐?”秦泰略一思索,相府如今未嫁的不就一个嫡四小姐萧望舒吗?
“将军要我们去四小姐身边当护卫,恒威将军能答应?”秦泰继续问着。
反正他们发配狄州之后也没了官阶,还要受一通罪。
左不过一个杂号护军的架子,有什么放不下的?
只要不用发配,能带着身后几个弟兄好好活下来,架子尊严什么的都靠边放,伺候那四小姐洗脚都成!
“只要你们愿意,剩下的事情我去办。”陈褚继续说着。
秦泰和他身边另一名小将对视一眼,随后点头道:“我们愿意去四小姐身边,有劳陈将军从中周旋。”
陈褚点了点头,朝陆序阳的两名裨将吩咐:“先把他们六人押下去,别让人瞧见。”
那两名裨将想了想,抱拳应下:“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