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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你敢泄露半点,老夫弄死你

朱祁钰说到这里,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靠在了自己的御座之上。

王直抬头看了看朱祁钰,出声问道:“陛下,故事说完了?”

朱祁钰点点头,回答道:“说完了。”

王直夸赞道:“陛下,此故事的确合情合理,若不是老臣熟读史书,恐怕老臣还以为是之前发生过的呢!”

朱祁钰笑笑,眼中全是赞赏的目光。

在这一点上,朱祁钰也不得不佩服王直这个老臣,对于政事的确有非常敏锐的触觉。

自己只是讲了个故事,他便能敏锐地发觉到,这是真正发生过的历史。

不过朱祁钰却不会告诉他是真是假,只是笑着说道:“王首理可别忘了,朕可是还给你们留了课业的。”

众人都笑了。

王直也是呵呵笑道:“陛下放心,今天听了陛下的故事,臣也是感慨良多,即便陛下不留课业,臣回去之后也是要写点什么的。”

金濂等人都纷纷点头。

今天这个故事的确给他们一些不小的触动,尤其是里面那一份份条约,几乎可以亮瞎他们的眼睛。

在此之前,民间流行的故事都是以妖魔鬼怪的居多,历史人物的也有,不过也都是有名有姓的历史人物,朱祁钰口中这样直接以一个国家为主角的故事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好!”朱祁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用操心了,诸位爱卿可以随意来写,想怎么写怎么写,只要是你们自己的感悟便可以。”

“臣遵旨。”王直等人答应了下来。

“好了,既然朕的故事已经说完了,那今天这会就可以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朱祁钰笑呵呵地吩咐道。

没想到俞士悦这时候突然站了出来阻止道:“陛下且慢。”

朱祁钰没想到刑部尚书俞士悦会站出来,疑惑问道:“俞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俞士悦出声问道:“陛下,臣想问问您,大兴隆寺查抄出的银子里,还有一些是官绅富商的存银,是否也一样要扣下?”

“这个......”朱祁钰还真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之前他们辩论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不过转念一想,朱祁钰就明白了过来。

他把这笔银子全部拨给了大都督府,俞士悦身为文臣,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于是便拿那部分存银说事儿。

不过这事儿朱祁钰还真的不太好办。

要是说扣下吧,那部分存银不是大兴隆寺的罪赃,而是那些官绅富商暂存在大兴隆寺的,自己没理由直接扣下。

但要说不扣的话,自己又不甘心,毕竟那里面还有孙显宗的八十三万两,依照他对会昌伯府的了解,这八十三万两肯定不干净,直接还给他,那岂不是孙显宗通过自己的手把这部分赃银洗干净了么?朱祁钰可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

想了一下,朱祁钰下了决定,对着俞士悦吩咐道:“这样,那些银两让存款之人亲自去刑部衙门领,但是必须说明来历,刑部也要派人查访,核对之后才可以发放给他们。”

“如果有人没有去领取,那他自己就承认了这笔银子的来历不干净,朕不追究他们的罪过都是他们幸运的了,凭什么再把银子还给他们?”

“臣遵旨。”俞士悦一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反正这是皇帝吩咐的,自己只是执行,那群官绅富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朱祁钰这时候又补充道:“俞爱卿,还有一点你也要注意,朕也会派东厂去查这些银子的来历,如果被朕知道了,你们刑部有人贪赃枉法,配合那些人作假,那朕也不会客气。”

“当然,以朕的身份,去和他们计较有些丢人,所以朕只会问你,如果你连手下人都管不好,那朕对你出手也绝对不会客气。”

俞士悦的额头不禁冒出了些冷汗,立刻回答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会严加看管,必定不会让底下人胡乱伸手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朱祁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底下,刚刚燃起点希望,幻想着自己能够拿回那七万两银子的张輗又失望了。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因为今天在奉天殿坐得有些久,天气又是不错,王直几个政务院大佬便没有坐轿子,而是选择了走路,溜溜达达往政务院行去。

众人分成两拨,前面是高谷石璞王文,三人当先走着,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朱祁钰给他们讲述的故事,分析都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写奏疏的地方,王直和金濂则是留在后面,缓步走着,却是彼此沉默,谁都没有说什么。

半晌,金濂叹了口气,出声道:“行俭,你说陛下今天讲述的这个故事,那未来国每年的岁入得有多少?每次战败,未来国的朝廷都要付出数亿两的赔款,再加上朝廷的日常开支和军队的军饷,未来国的朝廷每年岁入至少要在三亿两以上才能维持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王直则是低头思考着,缓缓说道:“宗瀚,其实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翻史书。”

“史书?”金濂奇怪,问道:“历朝历代哪有一年岁入三亿两的王朝?”

“当然有,不过只是你没有留意而已。”王直说道。

金濂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赵宋?”

王直点点头。

“但是赵宋每年也不过一亿贯左右,最高的时候也不过一亿六千万贯,如何能岁入三亿两?”金濂立刻反问道。

他是督管户部的,自然要研究宋代这个最富裕的王朝,在他的记忆中,赵宋每年一亿贯。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王安石变法那几年,岁入可以达到一亿六千万,但这是以牺牲了天下士绅利益和朝廷稳定的情况下做到的,金濂可不会这么干。

王直轻声说道:“赵宋重商,百业繁盛,自然是其根本原因。”

“但是宗瀚你不要忘记了,赵宋一直没有统一天下,当时的燕云十六州可不在赵宋的统辖范围之内,就连云南也是独立的一国。”

“这倒是,不过这差距也是有些太大了吧,即便加上燕云十六州的赋税,也远远达不到啊!”金濂质疑道。

王直说道:“契丹人能和咱们汉人相比吗?他们只是趁着我中原内乱崛起,窃取了燕云十六州而已,本质上还是在辽东和草原人,崛起之前还在茹毛饮血呢。”

“如果真的换成赵宋控制燕云十六州,不需要花费大价钱养那么多兵马,赵宋的岁入说不定会有多高呢,即便是达到两亿也应该是有可能的吧?”

金濂点点头,感叹道:“若是咱们也能达到如此多的岁入就好了,那样政务院的事情就简单轻松许多了,好多亟待解决的事情也可以立刻就办了。”

王直看了看他,反问道:“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岁入会从天上掉下来?那是要一点一点去做的,我现在推行的开征商税不就是正在做吗?”

金濂又是点点头,道:“是啊,行俭你说的对,不过这开征商税也达不到三亿两的岁入吧?”

王直反问道:“刚开始达不到,但是以后呢?宗瀚,你要知道一点,陛下本就重商,而且他才二十多岁,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至少还要在位五十年呢。”

“如果他不要像汉武帝那样,前期英明神武,后期昏庸无道,我大明达到三亿两的岁入应该不是不可能达到的吧!”

“而且说句最丧气的话,陛下即便像汉武帝一样,那至少大明还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最起码北面的蒙古人应该不会对大明造成什么威胁了吧!”

金濂点头。

这事儿还真是,即便朱祁钰像汉武帝那样,那至少汉武帝在位期间,基本上解决了匈奴对汉地的威胁,打得他们要么内附,要么西迁,大明要是能解决蒙古人的话,九边得节省下来多少军费啊!

“但是陛下知道该如何推行吗?凡事过犹不及,万一陛下过于重商的话,对天下民心的伤害也是非常大的。”金濂担忧地说道。

王直停住脚步,静静地看向金濂,突然问了一句:“宗瀚,我可以相信你吗?”

金濂回答道:“行俭,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王直却是平静地再次问道:“宗瀚,我可以相信你吗?”

金濂心中一动,仿佛王直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于是便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你可以信任我。”

王直并没有直接说出他要说的事情,而是郑重警告道:“宗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决不能外传,眼下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便是说梦话都不能说,若是不小心被你传出去了,陛下唯一可以赐予你的就是族诛。”

这番话也让金濂彻底重视起来,发誓道:“行俭,你放心,若是我传了出去,不用陛下动手,我自己就会自我了断。”

“好。”王直看向金濂,放低声音小声道:“开征商税之事是陛下的第一步棋,后面还有其他手段,如果全部施展开来,岁入三亿并非什么难事。”

金濂瞬间瞪大了眼睛,低声惊呼道:“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将大明的岁入翻上十倍?”

王直瞪了他一眼,继续放低声音说道:“徭役折银,合并赋役,和摊丁入亩。”

金濂低头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徭役折银是花银子的,未见得能多增收多少银两,合并赋役也差不多,只不过雇人做工,一样是要花费银两的,那么,只剩下摊丁入亩可以有效增加朝廷岁入了。”

金濂抬起头,轻声问道:“这摊丁入亩是如何操作的?”

王直满意地点点头,回答道:“所谓摊丁入亩,就是将丁口所承担的赋税转移到丁口名下的田地中,朝廷只针对田地收税,不再向丁口征税。”

“那岂不是说,拥有土地越多的人,赋税就会越高?”金濂的语气越来越兴奋了,虽然语气依旧低沉,但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直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

金濂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声问道:“行俭,你这是怎么了?”

王直还是静静地看着他,轻声反问道:“宗瀚,你可要知道,天下的土地绝大多数都在士绅的手里啊!”

金濂一愣,旋即大骇,低声惊呼道:“那岂不是说......”

王直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金濂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低声说道:“这可不行啊,天下的稳定,全靠地方士绅,若是陛下行了此法,那天下必然会大乱的。”

王直略带鄙夷地说道:“宗瀚,你那么大反应干嘛?你以为你能想到的,老夫就想不到?陛下就想不到?”

“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如此谋划,那就说明陛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

金濂不禁好奇起来,立刻追问道:“那陛下的万全之策是什么?能否透露一二。”

王直却是摇摇头,道:“这个老夫也不知道。”

“陛下连您也不愿意透露?”金濂奇怪道。

王直可是政务院首理,这种事情不可能避得开他,也避不开他。

王直笑笑,轻声说道:“宗瀚糊涂了,如今就连开征商税都是刚刚起步,何时能彻底推行下去都是个问题呢,老夫哪里还有心思去问那些事儿。”

“也是,反正咱们也只能做一届,等陛下要推行的时候,咱们说不定就要入土了,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金濂也是轻笑道。

旋即横眉问道:“不对啊,既然如此,那你和我说什么?这岂不是给我增添烦恼吗?”

王直笑着反驳道:“谁让你问了?”

金濂立刻垂头丧气,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脑袋,没事好奇这个干什么?”

王直呵呵笑着,没有继续打击他。

高谷等人已经走得远了,二人也不再驻足,继续迈步向前。

走着走着,金濂突然问道:“行俭,你说陛下为何能想出这些办法的,莫非真的是天纵之资?别的不说,就是故事中陛下所说的那些条约,我现在想起来都是一身冷汗。”

“若是我大明真的遭遇了这样的敌人,签下了这样的条约,到时候又该如何翻盘呢?难不成要永生永世做番邦的顺民吗?”

王直摇头道:“如何翻盘老夫是真的想不到,除非番邦内乱,否则毫无机会可言。”

“但是老夫也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金濂问道。

王直淡淡地回答道:“宗瀚,你说陛下说的故事,真的就是故事么?”

金濂脑子嗡的一声,所有对皇帝的疑惑全都通了,整个人惊呼道:“难道你是说?”

“慎言!”王直厉声喝道。

金濂立刻闭嘴。

王直停下脚步,盯着金濂警告道:“金宗瀚,老夫这也是猜测,你绝对不能出去乱说,否则不必陛下出手,老夫就让你们金氏一族万劫不复。”

王直说话的时候表情狰狞,杀气四溢,金濂连忙点头道:“王首理放心,今日你我的谈话,我保证绝不泄露一字一句。”

对于王直,金濂还是知道点东西的,一个能越过胡濙成为吏部天官,群臣领袖的人,能力肯定不会比胡濙那只老狐狸差,自己连胡濙都比不过,哪里能和王直较量一二呢?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文臣的领袖,身负天下文人重望,估计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得名声尽失,被整个士林抛弃吧。

见金濂答应下来,王直这才放松,缓缓道:“好,老夫信你,只要你不泄露,老夫可以保你青史留名。”

金濂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从现在开始,他连梦话都不敢说了。

次日,朱祁钰迫不及待地召见了还在京师待审的王谦。

这次不是在奉天殿见的他,而是换到了武英殿。

其实原本武英殿就是接见臣子的地方,只不过奉天殿离得更近一些,朱祁钰可以少走几步路。

武英殿内可是没有了座位,王谦只能站着。

朱祁钰满面春风笑着道:“王爱卿,海军的事情谋划得怎么样了?朕这面可是把银子都弄到了啊!”

王谦一直困在大都督府里,并不知道朱祁钰弄到银子的事情,但是听皇帝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也是极为高兴,立刻回答道:“陛下,臣这几日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建设水军,已经写下了大概的方略,请陛下过目。”

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份奏疏,双手恭敬举了起来。

今天随侍的是王真,立刻上前接过奏疏,转身交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翻看了几眼奏疏,却是反问道:“这就是你写下的方略?”

王谦有些迷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对,此方略正是臣冥思苦想出来的。”

朱祁钰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的方略就是给每个备倭卫配备五条战船?”

王谦点头道:“对,大明备倭卫的兵力不过千余人,除开留守的兵力,每条战船乘载百多人出击已是极限了。”

“那这方略总的花销大概要多少?这个数目你计算过吗?”朱祁钰问道。

“臣计算过。”王谦咬咬牙,恭敬答道:“大概要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吗?”朱祁钰皱眉。

这个王谦还是太谨慎了,一百万两银子够干嘛的?

见皇帝不悦,王谦连忙解释道:“陛下,这是臣精打细算过的了,实在是不能再少了。”

“况且这是总的费用,若是今年开工的话,只需要五十万两就可以,剩下的费用明年再出就行。”

朱祁钰摆摆手,道:“如果你只打算花一百万两,那朕不就白费劲心思,准备出三百万两银子了吗?”

王谦顿时就懵了。

啥玩意?三百万两?朝廷这么有钱了吗?

要知道,即便这一百万两的总额,也是他增加了一些费用的,做预算嘛,总是要多做一些的,到时候拿出一些孝敬关键人物,银子也能拿到得更快一些。

但是皇帝在说什么?三百万两?那岂不是说,每个备倭卫都可以配备十五条战船吗?

问题是,一个千把人的卫所,要那么多战船干嘛?

朱祁钰看着愣在当场的王谦,缓缓说道:“王谦,朕原本以为你可以给朕拿出个能够眼前一亮的方略,没想到你只是拿出个这玩意,说真的,朕真的有些失望了。”

“臣无能,请陛下恕罪。”王谦连忙跪倒请罪。

“站起来。”朱祁钰厉声喝道。

王谦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他现在已经彻底懵了。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自己的方略不好,那不用就是了,为何要这么严厉?

我王谦也不过是一个都指挥佥事而已,上面还有都指挥使呢,还有大都督府的都督们呢!

王谦抬起头看向朱祁钰,只听朱祁钰厉声喝道:“王谦,你要记住,你是我大明的军人,不要动不动就跟那群文人一样向朕请罪。”

“你有罪,即便你跪了,朕也不会饶过你,定会以军法处置。”

“你无罪,你又为什么要跪?”

王谦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不过他愣的不是朱祁钰对他军人身份的训斥,而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啊?

不过王谦不敢再问,他怕自己再问下去,会让皇帝更加愤怒,万一真的惹怒了皇帝,那自己怎么办?他现在身上还背着官司呢!

朱祁钰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王谦,你做的这个方略很烂,非常烂,但朕不怪你,毕竟你之前也只是一个浙江备倭都指挥佥事,最多就是练练兵,没有什么战略眼光,所以你不必担心,朕会因此而责罚你。”

王谦这才松了口气,出声道:“臣谢陛下理解,不过臣还是想问问,臣这个方略到底哪里有问题,还请陛下明示。”

朱祁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好好跟你说说,你的方略到底有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