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育良的话,安欣正色道:
“高书记,欧阳菁的问题还没有查验,但蔡成功的交代的情况很详细。
而且据我所知欧阳菁出入豪宅、背着名包,女儿还在国外留学,种种不合常理的花销,李达康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
当然,疑罪从无,但到底还是有疑点,关乎到省委成员,所以想请您和沙书记给个指示。”
安欣也并不想真的搞李达康,也不想和高育良掺合一起,只是给沙润金找点麻烦。
他就搞个突然袭击,倒要看看沙润金怎么办。
而且李达康为了政治生涯抛妻弃女,安欣也想教训一下他。
安欣脑海闪过种种念头,高育良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有这个猜测已经够李达康喝一壶的了。
“这事我向沙书记汇报一下。”
说着直接拿起桌上电话向沙瑞金办公室打去电话。
高育良简短的向沙瑞金叙述一遍,随后放下电话看向两人。
“沙书记让咱们过去亲自汇报,老季,安欣,等会一定要客观的叙述。”
三人立马起身就向沙瑞金办公室走去。
……
沙润金办公室里,纪委书记田国富也在。
毕竟涉及到省常委,所以沙润金把田国富也叫了过来。
何况李达康刚刚向他投放了靠拢的信号,最重要是他也不想让高育良一家独大。
还是由安欣复述,季昌明眼观心不说话,田国富看着安欣眼眸闪烁不定,高育良则一脸严肃。
沙润金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小视频和蔡成功的口供,眼睛又不时瞄着侃侃而谈的安欣。
等安欣复述完之后,办公室静了片刻,沙润金才开口说道:
“李达康毕竟是省委委员,此事不能轻易下判断,一定要有确切的证据,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这件事情杀了一个他措手不及,沙瑞金只能隐隐透露出要保下李达康的信号。
田国富也开口说道:
“沙书记,据我所知,李达康和他的夫人已经分居好多年了,这会不会是欧阳菁个人的问题?”
“哦!”沙润金略做惊讶道:“有这么回事?玉良书记,你知道不知道?”
高育良也感觉到沙润金的想法,想了想说:
“确实有这么个事情,不过,这个不代表李达康一点也不知情。”
高育良怎么可能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
沙润金感觉头疼了,沉思片刻道:“育良书记,你认为如今该怎么处理?”
沙润金准备以退为进,先让高育良开口。
高育良略微思考一下,轻叹一声:
“瑞金书记,此事比较难办,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对一位省常委做出任何反应,不然后果太严重。”
“但是检察院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前有丁义珍事件,后有陈海出事,检察院反贪局人心惶惶,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后面工作不好展开。”
高育良又把问题抛给沙润金。
沙润金感觉到高育良的难对付,想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季昌明和安欣,沉声问道:
“安欣同志,丁义珍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
安欣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是要转移视线,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
“沙书记,组织上有什么处分的话我绝无二话,但可否容我解释一下?”
沙润金深深看了安欣一眼,淡淡说道:“讲!”
安欣态度很端正的一本正经道:
“沙书记,丁义珍是我私人花大价钱托人请国外的私人侦探查到的,当时本来打算是要汇报的。
但是想到咱们和米国没有引渡条约,而丁义珍身边时刻有人携枪24小时看守,我怕引起他们注意,生出灭口的想法。
再有就是我收到丁义珍悲惨的国外生活时,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宣传方案,想拍一部纪录片告诫那些一犯事就逃往国外的贪官。”
说到这里安欣若有若无的嘴角微扬,看着沙润金继续说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引出丁义珍身后的人,那晚丁义珍的及时出逃,绝对是有人泄密。
当时知道消息的除了现任反贪局的侯亮平,还有原汉东反贪局的陈海、高书记、达康书记、季检察长以及省厅祁厅长。”
“这么多人我都有过怀疑,但事到如今,达康书记的嫌疑是最大的。”
安欣又把问题拉到李达康身上,这副强硬的分析,让沙润金脸色微变。
尤其是安欣着重提到的宣传方案,让他觉得安欣意有所指他省委大会说的话。
田国富更是眉头紧锁,心里也有猜测。
至于高育良和季昌明,心里也有想法,觉得安欣真是呲眦必报呀!
只是高育良突然警觉,这么一通分析下来,祁同伟竟然是最可疑的人。
沙润金也想到了祁同伟出现的不合理,但他也不能直接说怀疑祁同伟,只是沉声说道:
“安欣同志,为什么李达康的嫌疑最大!”
安欣微微瞥了一眼田国富犹豫了一下,道:
“丁义珍自称达康书记的化身不是一天半天,在京州更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那么大的贪污数额,和平时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没有引起纪委的怀疑。
但据我所知,京州的纪委书记在达康书记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安欣说完瞥了高育良一眼。
安欣此话让在场众人脸色阴沉,这分明就是说李达康默许的。
尤其是田国富,严重怀疑安欣捎带上了他,暗指他在沙润金面前也是如此。
高育良感受到安欣瞥了自己一眼,知道是让自己说话,干咳一声,道:
“瑞金书记,这个情况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李达康这个人行事确实比较霸道。
曾经他当市长的时候,他就相当于一把手,说一不二。”
高育良说完就不再说下去,剩下就让沙润金自己揣摩。
都说沙李配,你要是提拔李达康当省长,估计你这个省委书记也得听他的。
而且有了欧阳菁的事情,李达康能就是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省长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沙润金心里亦是如此想,脸色有些难看,看向田国富说道:
“国富同志,这事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