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的搏杀让人所料不及,客栈里的打斗很快吸引了附近的百姓。直到打斗结束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客栈院外伸着脖子向里观瞧。
七八具滴答着血水的尸体被人不断的抬了出来,有的可能还没有死透不时的抽搐一下,仿佛表达对死亡的不甘。道道血痕宛如滴落的笔墨一路延伸而去,围观的百姓被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吓的不轻,胆小的调头就跑,胆子大的也不住的往后靠。
李信带着两个护卫走进了客栈,面无表情的观察着惨烈的现场,沉默片刻后对着众人说道:“把伤的弟兄们送到医馆,剩下的事让西安府的人来处理吧。”
李信一边吩咐着,一边环顾四周,现场的惨烈让李信越发的认定这拨匪徒不是一般人,李信仔细察看了几具尸体,大概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心里感叹道:“看来这仇是解不开了,非得死一个才行。”
西安府大小官吏刚刚到了衙门,正打算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回忆一下昨天,再聊会儿今天,然后唠一会儿明天,好忙碌的度过这一天!下班前最后感谢一下在恒亲王领导下的幸福生活时,却听到了城内出了数条人命的大案;数名匪徒和王府亲卫搏杀,据说还有几名亲卫被杀死在了现场。
王爷家的事无小事,何况是人命案。衙役们得到消息后疯了一样的赶往出事地点,跟在后面的是知府、同知、推官等大小官员。西安城里竟然藏有这么多外来的杀手,而衙门却一无所知,这不是失察是什么?再者恒亲王正在办喜事,西安府尹顿觉的自己是老寿星喝砒霜--命不长久了。
知府一路急行来到了现场,直接从轿子里蹦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来到李信身前,定了定慌乱的心神然后开口询问:“请李大人示下,后面该如何行事?”
李信这时急着准备回王府给叶布舒汇报情况也没看满头大汗的知府,立马吩咐道:“立即封锁西安十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派出所有人搜索城中其它的匪徒。”说完李信带着几个手下上马赶回王府。
知府得了命令,就好像看到了保住官帽的希望,立即亲自指挥开始全城搜查。
原本庆典的第三天时,叶布舒要带上福晋和二位小格格在王府外让接受民众庆贺的,但今天发生的命案证明这是有危险的,这让叶布舒一时拿不定主意。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 西安天气格外的好,王府门口吃流水席的百姓比前两日又多了些。
晌午刚过,就在叶布舒还在想事情的时候,西安城里近百名穿着长褂子的人汇集在一起,这些人都是有秀才和举人功名的读书人。
为首为一位五旬的老者,名叫李昺,见来的人只有不到一百人不禁发怒起来,对着一秀才训斥道:“你不是说不少于五百读书人来吗?怎么才这些人!”
“师尊,学生也不知何故呀!原本定好周边各州府的儒生们今日到西安的,可不知他们为何不来。”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真丢我读书人的脸面。”这个叫李昺五旬的老学究显得极为气愤。
“那今日我等还去不去到王府前请愿?”一老秀才在边上问道。
“天下正道,岂因人少而不为?当然要去。”李昺正气凛然的回答。
于是这支不到百的队伍稀稀拉拉的向着王府行进。李昺老头年纪大,走慢些就落在后面。走着走着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队伍在慢慢的变了稀松起来,他还以为是老眼昏花自己没看清楚,就没有在意。
可等快走到王府门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不足百人的队伍已经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也开始和自己拉开了距离。
老家伙一下子害怕了,这搞事情本来是人越多越好,如今这几十个人能干什么?正在他犹豫时,一个小厮从后面跑到他身边。扶耳说道:“老爷,延安府、凤翔府传来消息,要来进谏的生员都给各地扣下了,有的还给关进了在牢。”
“啊!这个独夫,竟然敢困我读书之人!”老头的咒骂让身边的书生们围了过来。
“师尊,观今日之情形,怕是难有作为,要不我们回去从长计议。”说完用手悄悄一指前方,只见数百的王府护卫整齐的排列在王府门前。
“也罢,看来天时不在我,先让这独夫多逍遥时日。”说完就打算要趁人不注意离开。
可他们不想想,百名穿长衫的书生聚在一起,能不引起注意吗。再说今天早上发生了人命案,西安府衙能不注意各色人的形迹吗。
就在这些书生聚集没出发前,衙役已经派人跟踪并上报了李信。而李信就站在王府门前等待着这些人的到来。
只要这些人一有动作,李信就直接把他们抓了。不幸的是这群人在王府前盘桓了一会儿后就要离开。这下子倒把李信搞的无从下手了;直接抓没道理,可不抓这群人就要跑了,以后一个一个找可就难了。正在李信难以抉择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成全了李信。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破衣烂衫的乞丐一脸欢喜的跑到老头边上,用脏兮兮的手一把拉住人家。
“老头!看你生的面皮干净,一定是个咬文嚼字的先生。”
老头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厌恶的用力一甩胳膊挣脱了男子,口中呵斥道:“ 哪来的乞丐毫无礼术,一边去。”
乞丐也不生气只是嘴里说着:“见你像个好人就问你一个事,这个值多少钱财?”边说边从破衣里掏出一个印章。
“你这乞丐,能有什么好东西,休要烦我........话还没说完老头就停下了骂声,双眼直勾勾着看乞丐手里的东西,然后用极快的速度从乞丐手中夺了过来,速度之快,连乞丐也是及其佩服。
“这是手中的和田玉;水头出彩,晶莹剔透,光泽明亮,纹理清晰色彩均匀,没有瑕疵和裂纹,这是极品啊。”
老家伙心里已经是激荡不已了,这个放在市场上最少也得值个千两银子,怎么会落上这个乞丐手里呢?
“这个还可以,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这老头嘴上胡说着,他想确定一下这个乞丐知不 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他一这说一边盯着眼前的乞丐,手把玉石攥的紧紧的。
“值这么多银子!你给我三十两,我卖你了。”
老头心中一喜;看来这小子什么也不懂,这下好办了,别说三十两,我一分也不给你。
“这物只有诗书之家才能有的,你一个乞丐哪里搞来的,定是偷来的!跟我去见官去。”老家伙原本想吓一吓这个乞丐,然后自己不花一文钱得个宝贝。
可不想这个乞丐生气了,自己猴子打架才得来的,可这老家伙污蔑自己是小偷,只见乞丐伸出右手一把拽过来老头,上去就朝着老家伙左眼一拳,老家伙被打了转了一个圈,眼前一片漆黑就朝地上倒去,要不是有几个书生扶着,这老家伙非得摔个面目全非,可就这样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那方玉石。
乞丐上前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了印章,嘴里还骂道:“你个穷酸,原以为你个好人,不想竟是个黑心的财主。”
“那玉石是我的,快给为师抢回来。”老家伙则缓过劲来,就让自己的几个学生去抢。几个书生这时也顾不得体面了,一拥而上和乞丐撕扯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数十名军士冲了过来,把几个人围住。当兵的哪管你是什么书生不书生,上去就每人一刀托,书生和乞丐都被倒在地。
老家伙因为还没爬起来,躲过了这一击打。
“这位,这个印章是你的吗?”
“是我的,是我的,这个乞丐上来就抢,请大人做主啊。”
“你们说说这印章是谁的?”李信又拿着印章去问几个上手打架的人。
“是我们师尊的,只有读书人才有这个,一个乞丐哪会这个东西。”
“好,既然有人认了这东西,那就好办了。”
“来人,将这些人全给拿下,送到西安府衙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