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有更多的宗室奉旨来到。
硕托被带到大殿上,看着豪格手中的证据,心中好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多尔衮的建议及时烧掉,结果酿成今日大祸。
但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已然到了这个时候,为了他的家族也只能自己全部扛下来。
硕托面对着必死的结果,没有再攀咬任何人,他虽然做事不周全,但总算还是有点骨气。
他对着众人说,自己对皇太极当年处罚不满,所以就想鼓动睿亲王多尔衮毒害皇帝,达成自己报仇的目标。虽然这份密折是自己所写,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给睿亲王多尔衮看过,睿亲王多尔衮对此事毫不知情。
并且也拒不承认下毒者和自己有关,因为他的密谋还在计划中,并没有开始施行,下毒的另有其它人。
这个时候,另一位当事人也在殿下站着,不敢有一丝举动,他就是代善的三子萨哈璘的长子,也就是代善的长孙阿达礼,密折这件事就是阿达礼和硕托一起计划的。
所有人都知道硕托是在胡说八道,但是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个下毒的御厨和硕托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叶布舒也无法判定这个事情是不是多尔衮安排的,但有一点,从多尔衮看到密折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可以确定这个事,多尔衮至少是知道的。
这个硕托不但想杀福临母子,还想连自己的母亲也一起杀了。叶布舒心中十分恼怒,对着硕托骂道:”你以为做的干净,本王就不敢杀了你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边上的代善一家更是震惊。叶布舒当着所有人,抽出身边大内护卫的刀,直接架在硕托的脖子上,刀锋已经侵入皮肤,有鲜血渗出。
原本在金銮殿中,皇帝面前拔刀就是大罪,但这个时候多尔滚和齐尔哈朗却都没有出面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硕托抬起头,嘿嘿一笑,不服气的说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的镶红旗被皇太极夺去给了你,今天再多送你几个人头,又有何妨?“
”如今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杀我可以,可我父是大清的礼亲王,你有胆量就杀一个看看。”
这时在边上的礼亲王代善,心如刀绞,他们一家虽然对皇太极不满,但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做这种事情还如此的不小心,让人拿的证据。代善虽然心痛,但遇事并不糊涂,两害取其轻,事到如今也只能弃卒保帅了。“
礼亲王代善走出人群,颤颤巍巍的跪倒在顺治皇帝和两位太后面前。一下子老泪纵横,边哭边说:”家中逆子,做出如此背逆之事,只怪我管教不严,治家无能,请皇上夺去我的爵位,将我和硕托一起推出去斩首谢罪。“
多尔衮见代善也出来表态了,就知道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也就跟着出了人群。对着顺治和两位太后说道:”此事虽然本王不知,但想来本王平时在言语间有些霸道,让硕托此类小人对本王有了非分的寄托,本王请辞摄政王一职。”此话一出,又是引的一阵众人骚动。
多铎并不知此事的原委,还真以为多尔衮要请辞,不由的恨起硕托来。走到硕托面前直接两巴掌打在脸上,一边一个,公平至极。边打边骂“让你连累睿亲王,看本王不亲手宰了你。”
睿亲王多尔衮看到多铎出来,就知道这个猪队友又开始了帮倒忙了,急忙喝住多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金殿之上,圣驾面前不得不礼。”多铎无奈,只能气呼呼的退下去。
济尔哈朗听到多尔衮说到”金殿之上,圣驾面前“时候,就知道该他出场了。
”睿亲王摄政之职乃先皇所授,岂可轻易丢弃。再说此事也和睿亲王无关,只是硕托一个人疯想罢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多尔衮听完,对着济尔哈朗深施一礼,高声说道:“多谢郑亲王还我清白,本王听劝便是。”说完走到一边,不在言语。
下面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今天是怎么了?天天争斗的两个人,怎么亲如一家了?
济尔哈朗对着叶布舒瞪了一眼,小声的说道:“还不把刀放下,退到下面去。”叶布舒把刀还给护卫,退到人群中。
孝庄坐在顺治旁边看着发生的一切,当济尔哈朗出场时,她算看明白了。事情只能是这样了,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此时的孝庄站起身形,对着多尔衮说道:”清者自清,睿亲王的清白自有公论,睿亲王不必辩解,”话语中带着讥讽。
对此多尔衮并没当回事,缓缓回应道:”太后说的是,想来本王的清白太后是最明白的。”
最终这件事由于没有证据,并没有影响到睿亲王多尔衮。最终代善的亲王爵位降为郡王,他的儿子硕托被推出去斩首,成了大清入关以来被斩首的第一位宗室。硕托妻子儿女也被流放到关外海西一带,刚刚入关几个月的硕托家人,又可以原路返回了。
回到王府里的多尔衮,十分的生气,他埋怨硕托做事不细,同时更加仇恨豪格。如果不是豪格暗中使坏,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硕托这个自己的亲信也就不会被杀,礼亲王代善也就不会被削爵位。想到自己少了一个心腹和一个亲王的助力,这样的损失让他心疼不已。
”豪格,你不是跟我多尔衮作对吗?那咱们就来比试比试。”很快多尔衮的报复就来了。
1644年的冬天到了,叶布舒 原本要提前回到山西太原,但是母亲要求,让他过完年再回山西。叶布舒不好违背,就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这天,阴沉的天空,再一次飘起了雪花,坐在御书房里上课的福临,心思早就飞到了屋外,如今的他再也不能整天玩耍,再也不能和自己的四哥一起在宫里打雪仗了。他和四哥都变了。
教书的老师说,他现在是君,而他四哥只是一个亲王,一个臣子。
此时的叶布舒刚从郑亲王济尔哈朗家里出来,这次让郑亲王一顿数落,说在金殿上动刀动枪,都是死罪。要不是多尔衮当时急于脱身下毒案,必定会抓住不放。
叶布舒也觉的自己当时冲动了。
一个时辰后,叶布舒出了郑亲王府,挨训后,叶布舒一个人走在雪中思考着一些事情,身后跟着大福晋果西楚喀和侧福晋那木伊尔哈,见到自家男人被爷爷训了半天,一脸的不高兴,都抱怨起来爷爷来。
郑亲王府里,叶布舒的两位岳父,走到郑亲王面前:“父亲,这未免太不给这孙女婿脸面了吧!这一顿给数落的。”
郑亲王听罢,两眼一瞪:“你俩要是有出息,本王会指望一个孙女婿吗?”
“本王将来走了,你们这一大家子全得靠叶布舒这个亲王撑着,我的话可能重了些,只是不希望他因为一时冲动,让人抓住把柄,毁了自己。”
老头郑亲王起身站在窗口,望着漫天大雪说了一句:”孙女们不会怪我吧!”
“都怪爷爷,数落我家王爷个没完,让王爷如此的不高兴。早知道就不让王爷来了。”两个女子一边走一边数落着自己爷爷,为夫君打抱不平。
济尔哈朗如果听到,一定会感叹“女生外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