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所行之事皆有其道理,你们所忽略的或许就是这一方天地最大的造化,不必多想,杀猪宴很难得,一年才一次。”
“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唐不知说道,似意有所指,又未完全说明。
兽祖看着唐不知,又看向了那正在被切割的恐怖凶兽,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杀猪宴!
难道是吃……它?
“呼——”
柴火被点燃,村民们已经切好了猪肉开始下锅了,孩童们唱起歌谣,旁边的村民跟随着孩童们的歌谣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
曾凡也上去表演了一下他的广播体操,不过很快便被了叫下来台,然后是独孤剑,持一把木剑来了一曲剑舞。
灵溪安静的坐在一侧,一支笔,一张纸,她想将眼前的景象画下来,只是每一次画要完成时画上的景便消失了。
“汪汪!”
一只大黑狗的村宴中来回窜跳,那只不怎么经常见的白猫也出现了,只是离秦简、武松等人很远。
似乎是怕生。
姜道和兽祖也很想融入这样的气氛中,可每当想到那被宰割的恐怖凶兽便怎么都放不开。
这些可是将帝级凶兽当菜的人。
当然,他们在村宴上也观察到了一个细节,那些孩童无论怎么玩闹都没有去找那个青年,每个村民都隐隐间对那个青年保持着一抹敬畏。
“谁能想到,位列宇宙十大禁区之首的秦岭竟是这般景象,还有秦岭之主,这么看来也只是一个青年而已。”
兽祖不由得道。
如果这里不是秦岭,换做另外一个地方他大概也只会当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那个青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老人家,米酒暖胃,肉才能填饱肚子,来尝尝。”
秦简端着一碗肉走了过来,一旁跟着的唐不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碗,姜道和兽祖起身恭敬的接过了肉。
“吃吧,其实年纪大了有些疾病很正常,不过我始终坚信吃得好,睡得到,保持心情愉悦,无论什么疾病都可以战胜。”
“人,有时候不是输给病,而是输给了自己。”
秦简说道,他想到了前一世的一切绝症病人。
不知道自己是绝症的时候,保持愉悦的心情还可以活很久,可一旦知道自己是绝症了往往都活不长久。
兽祖听着秦简的话,神色震动。
他也是输给了自己吗?
回想过去的无尽岁月,见证着一位位的成道者崛起,他是否在某一刻已经是认输了呢?
是否某一刻不再坚信自己,而怪罪于天道不公。
他错了吗?
他看着秦简,然后夹起了一块肉咽了下去,秦简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然后走向了下一个地方,是村中的一位老者。
并非是只对兽祖关心,他对村里的老人都一视同仁。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灵气从兽祖的体内涌出,接触了村里的气息又收缩了回去,渗入兽祖的四肢百骸。
那一块肉之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海量灵气,并且这些灵气的精纯程度远超这一方宇宙,仿佛不是这一个宇宙存在的。
“我看到了……帝道!”
兽祖眼中满是震撼,那一块肉之中有一个个的道印印入他的身体、神魂,似有一位无上存在在向他传道。
那是一头难以形容其伟岸的兽类修行者。
四蹄浩瀚若星河,镇压四方,庞大的身躯能压塌一方星海,大耳、短尾、猪头,这竟是刚才被屠宰的那一位无上兽帝。
“小狼。”
一个声音响起,那一方虚影中的伟岸存在看向了他,竟是在对他说话。
他本体是一头狼,叫小狼并没有错。
“并非是兽类不可成帝,反之,曾经万兽族群中诞生的兽类帝者并不少于人族,这一方衍纪之所以没有兽类帝者诞生是因为这一方宇宙的一个所谓禁区。”
“似乎是一个叫天狼岭的地方,那里有一位兽类帝者,他将万兽之气运掠夺于己身,以一个衍纪的时间去炼化、融合,妄图成祖。”
“神帝并非修行终点,神帝之上还有祖神,再往上……”
那虚影中的身影缓缓道,他的身体虽然被烹煮了,可灵魂似乎还活着,并且不时的看向旁边院子的方向。
话未说完,可已经足够了。
“小狼,你既然能来到这里,得尊上赐予我的血肉,便有真正成祖的资格,可一旦成道你便将引来天狼岭的敌视,你可敢?”
虚影中的身影再问,兽祖凝神,随即笑了。
“并不需要他来,我若成道第一个杀的便是他。”
“请前辈成全!”
他说道,那一方虚影中的身影摇头。
“不需要我成全,尊上已经成全你了。”
话音落下,从秦简之前扶起他触及他身体的地方有一方大道直接灌入他的神魂,他闭上了眼睛,神魂极致升华。
那个拦在他身前恍如天堑的障壁终于打开了,他成道了!
没有绚烂的异象,也没有天劫,只有唐不知倒来的半碗酒,仿佛宇宙间所有的规则都不在此处显化。
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一杯酒一饮而下。
“喝!”
他起身走向了一众村民拼酒的地方,亿万年间他第一次这般畅快,这一刻他似乎都忘了这里是秦岭,宇宙第一禁区了。
一场酒喝了一夜,醉醒时院前只剩下兽祖和姜道。
村民们不见了,片片杏花飘落,只见着那杏花树下一个青年斜靠而坐,似乎在小憩,那是独孤剑。
兽祖和姜道没有打扰独孤剑,也没有尝试进入院子,即便兽祖已然成道可他依旧对这一方小院,这一个村子抱有敬畏之心。
秦岭之主,他绝不只是一个神帝,或许就是那一位兽类帝者口中的祖神。
“谢前辈传道之恩。”
兽祖和姜道向着院子恭敬的一拜,然后离去。
不久之后秦简推门而出,问了一下院门前的独孤剑,得知两人已经离去了微微一怔,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心病自有心药医,看来那老人家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