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赵元恺和李飘苒成亲的日子。
整个京城都热闹了,甚至可以说是举国欢庆,李治为了自己的妹妹的亲事,大赦天下。
赵家摆的酒水席,如长龙一般,京城里所有大小官员只要有口气的,基本都参加了。光礼品都是专门找的屋子堆放,这还不算礼金,张茂找的千牛卫亲自看守礼金礼品。
王静怡作为大夫人亲自安排指挥家里下人婆子分工,其他四位夫人,除了子兮与秦若兰因为正在坐月子,行动不便外,也都帮着张罗。
虽然是二夫人,但这已经是赵元恺成亲的第六个女人。虽然是第六个女人,但这排场却比前面任何一场婚礼都热闹,排场都大。
上个月还在杀戮,如今又迎来了洞房花烛夜,人生大喜大悲反转的太快,赵元恺都感觉跟不上节奏。
人太多,赵元恺也实诚,虽然一开始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再喝醉了,但是很不幸的是,赵元恺还是醉了。他没有开启千杯不醉技能,更没有用内功将酒逼出来,而是任凭这酒力沁上头,慢慢醉了。
当赵元恺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没办法,罗裳只好帮着将赵元恺放到床上,连靴子都没有脱。罗裳是作为陪嫁丫鬟到的赵府,跟李飘苒一起陪嫁过来的侍女共九个,凑成了长长久久之意。这九名侍女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李飘苒院里伺候侍奉李飘苒这个公主。
“公主,您看驸马这也太不像话了,还没有喝合卺酒,就醉成这个样子。这也太不把公主您放在眼里了。”罗裳禁不住替常山公主李飘苒鸣不平说道。
“今天是本公主大喜的日子,本公主不想惩戒你,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这个问题我前面就跟你说过,今天再跟你说最后一次,自今日起,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夫君,今生唯一的一个,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男人。从进了门开始,包括我自己都没有再将自己当成公主,何况你只是我的侍女。”李飘苒戴着盖头悠悠的说道。
“公主息怒,奴婢一时着急,又忘记了您的教诲,奴婢这次真的忘了,奴婢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了。”
罗裳一听吓得赶紧跪下说道。
“我们俩相处的不错,情同姐妹,我呢,也没有将你当下人奴婢看待,但对于自己的夫君,我不会像别的公主那样,当成臣子摆设。既然嫁了,就是生死相依。别人可以对我不好,但是绝对不能说他半个不字,也不能伤害他。起来吧。”
“喏,谢公主,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也像对您一样忠心侍奉驸马爷。”
“记住了,别叫驸马爷,夫君不喜欢这称呼。夫君说了,要饭的乞丐,受气的驸马。要叫国公爷,在家里听别的下人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吧,一定要机灵点。千万别把宫中的那套用在赵家,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喏,那如果大家孤立咱们呢?”
“本公主认为不会,你没有见到怡姐姐和那几位姐妹相处的非常好吗?所以我认为我李飘苒也可以,想要相处的好,我们首选要放下身段,不要认为自己是宫里来的,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这次跟我进门的人,你亲自去叮嘱,服从大夫人的统一调配。如有违犯者,本夫人绝对不客气。以后在家里,所有人都要叫我二夫人,不要再叫公主了。”
“喏,奴婢明儿个,天一亮就亲自挨个通知叮嘱,请公主放心。”
“看吧,你自己都犯了,又如何去叮嘱别人呢?慢慢改吧。”
因为没有掀盖头,这李飘苒就搭着盖头坐在床边,等着沉睡的赵元恺起来为自己掀盖头。如果换成别的女子,早就自己掀开盖头,服侍自己的男人睡下了。
李飘苒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直到三更尾的时候,赵元恺就醒了。
看着依在床栏上盖着盖头睡着的李飘苒,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而罗裳站在旁边睡着了。看到这两个曾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女人,赵元恺内心是有愧疚的。
他悄悄地坐起来,拿起秤杆将李飘苒的盖头挑了起来。这个时候,李飘苒和罗裳也醒了。
“妾身见过夫君。”
“奴婢见过国公!”
“免礼!”
重新喝过合卺酒,新婚之夜,带着愧疚的赵元恺,自然将这愧疚用行动补偿给了李飘苒。
第二天,天已经很亮了,赵元恺和李飘苒还没有起床。
直到罗裳进来催促两人去给赵廉夫妻请安,两个人才赶紧穿好衣衫出门。
就像当初王静怡进门时一样对赵廉夫妻行礼,因为是平妻,又是公主,按理说无需给王静怡敬茶,但李飘苒还是让王静怡坐好,站立给王静怡敬了茶,叫了声姐姐。
后面是子兮、秦若兰、紫烟和香绫给李飘苒敬茶,李飘苒也只是让她们站着各拿了杯子,自己也拿了一个杯子,与众姐妹共喝了一杯。这礼仪也就算过去了。
赵元恺对李飘苒这样的处理方式非常满意,这与自己当初的理想完全一致,李飘苒能这样处理,完全是顾及了自己的感受。不然作为一个公主,不要说接受子兮四女的敬茶,就算王静怡这大夫人,给李飘苒敬茶也不在话下。而且对赵廉夫妻行的礼也是平常人家的儿媳该行的礼,这对于封建王朝的公主来说真的很难得。
虽然从王珪开始,唐朝的公主都要给公婆行礼,但那也仅限成亲当天。
如今赵家,李飘苒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定位成与王静怡等五女一样。在这个家里面,自己就是赵?夫妇的儿媳,赵元恺的妻子,王静怡五女的姐妹。
这个家里面只分长幼、男女,没有其他的身份。而且李飘苒的目的也很明确,她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要,她只是需要这个家,需要赵元恺的爱,需要这些姐妹之间的互相照顾。
三日后,赵元恺带着李飘苒回门。那就是要进宫去见李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