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贤弟呀,言重了,折煞为兄了,快快请坐,不至于如此大礼!”
赵?赶紧起身搀扶王相如。
“虽然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晦儿这逆子不成气也是真的,配怡儿确实委屈了怡儿。既然孩子不愿意,此事也就作罢。不影响我们兄弟两人,还有赵王两家的感情。”
“怡儿是我看着出生长大的,愚兄也是视如己出,不能当儿媳,还是可以当女儿的嘛,不碍事。咱们兄弟二人也是这么多年了,兄是什么性格脾气,贤弟也是知道的,切不可说请罪这样的话。”
“孝贤兄,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此事确实是愚弟的错,您不怪罪便好。至于这俩孩子的婚事,既然是你我二人定下,怎可反悔?”王相如说着,拿出赵元恺书写的退亲文书交给赵?。“这是晦儿当日写的退亲文书,希望孝贤兄能收回去。看在我王相如与孝贤兄,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上,万望答应。”
“这......”赵?以为王相如是为了退婚致歉的,可是这剧情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贤弟呀,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再勉强两个孩子,会不会不好。”
赵?这手伸过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为难,怎么办?
“难道孝贤兄还在怪罪愚弟吗?两个孩子已经不小了,还希望孝贤兄能继续成全这两个孩子。”看到赵?没有伸手来接这退婚文书,一副为难的样子,王相如继续往赵?身前递了递。
不是赵?不愿意接,让赵晦娶王静怡,是赵?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这么多年了,本来早就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不小了。可是王静怡始终不愿意,这婚事一拖再拖。赵晦都二十一了,光两家父母一头热,没有用啊。
赵家人丁稀薄,就靠赵晦这边开枝散叶了。如果接下,这事一直拖,不知道何时能成亲。
这是一个比较愁人的事。
“贤弟啊,您这边看一下,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不成亲,两个人另寻姻缘,说不定成亲的时间能快些。可是如果这两个孩子再这样下去,您也知道赵家的情况,只有晦儿一人,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拖不得了。”
“这不是事,如果孝贤兄愿意继续接受愚弟那逆女进门,我们就近选个好日子,让他们俩尽快成亲可好?”
赵?呷了一口茶水,沉默了。
好吗?当然好。可是王静怡会同意?自己儿子会愿意继续?毕竟这退婚文书都写了,如果还如以往那般痴缠,断不会写这文书。
“就怕怡儿那边还是抗拒呀。”
沉默了一会,赵?说出了一句话。
“怡儿,还不快点过来,给你世伯赔礼?”听到赵?的话,王相如将在另一边与季氏与肖氏聊天的王静怡喊了过来。
“不用赔礼,孩子也没有做什么错事,这些都是小事,小事。”赵?摆手说道。
王静怡还是走了过来对着赵?先是福了一礼,然后对着赵?说道:‘‘怡儿给世伯赔不是了,望世伯念我不懂事,能原谅以前我的任性。关于婚事,一切听父亲与世伯安排。’’
屋子里面的大人看到王静怡所做,听到王静怡所说,不免都松了一口气。
“好,既然如此,那某和你父亲就定下来,你们继续履行那婚约了。如果怡儿觉得为难,你就告诉我们,我们不会让你难做。”赵?说完便从王相如手里接过了赵元恺书写的那封退亲文书。
“世伯说笑了,怡儿虽是女儿之身,但是说话也是算数的。这婚事怡儿不再反对,请长辈放心!”
不答应不行啊,再不答应,阿耶可就真的不容我了。如果真能让我自己选择,我肯定不喜欢这个没有功名的赵晦。但是我有的选择吗?
也就是说,赵元恺在外面为了自己的事业奔波的时候,他以为已经退掉的婚事,已经被他现在的父亲与未来的岳父,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另一个嘴巴上说着答应,其实内心却在腹诽。
“怎么不见晦儿?难道还在生气?”等赵?将那封退亲文书接过去之后,王相如问道。
“贤弟误会了,晦儿在您这边派人来传信之前,就出门了。想要通知他,一时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所以没有前来,贤弟莫怪。”
“原来如此!”王相如轻轻颔首。
一切说得通了。不是赵元恺记恨,也不是人家没有礼数,而是人家根本不在家。是自己送信晚了一步,这可怪不得人家。
事情说开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对了,孝贤兄。这晦儿的字几年没见了,这次文书书写的却是王羲之的神韵,如果不是知道,或者说是怡儿亲眼所见,晦儿当面书写,单看字,还真看不出那不是书圣亲笔。”
听到此处,赵?眉头一皱,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闪面过。别的人不说,自己家这儿子的字也只是一般,说坏不至于,但是要说,甚至和书圣相比,那是不可能的。
接着,赵?将那封退亲文书又重新拿了出来,伸展开来,上面的字迹跃然于眼前。
好字,真的是好字,果然是王羲之亲笔。一恍然之间,赵?感觉到了时空错乱,字里行间,书圣大家的行笔之道穿透了大脑,沁染了心脾,这字确实赏心悦目。
“如何?孝贤兄,晦儿这字您以前可见到过?”
王相如发现赵?,这赵晦的亲生父亲看到他的字都失神了。说明什么?说明赵?也不知道赵晦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好字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字迹如书圣王羲之亲笔,就算是专门研究王羲之书法的大家,也是辨不出来真伪。
看样子,这赵晦藏拙的能力是真的厉害,不仅给外面的人印象,一无是处,家里面的人,连他自己的父亲,都不是很清楚他的能力。最主要的是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是怎么样的城府才能做到这样。
“这真是晦儿所书?”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会文书,再看看王相如,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确实是晦儿亲笔所书,而且是当着怡儿和她贴身侍女的面,一气呵成。再说了,这不是他所书,愚弟也不至于过来说这事不是?”
“也是,说句实在话,还真不知道这臭小子还能写这么一笔好字。在愚兄的印象里,这孩子的字不能说坏,但是好字是真的不沾。等他回来,问一下。让他当着我的面亲自写给我看。”
“行,我们都一起看看。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这孩子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最近家里的生意,有一部分交到了这孩子手里。会忙一些。”
“忙点好啊,总比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强不是?晦儿这孩子说句实在话,愚弟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自家的孩子,怎么会看不懂。无论怎么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说了,如果晦儿真有老弟您说的这么厉害,那也是我们的幸事。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
就这样,一对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准亲家公,不紧不慢的聊着。
用过午膳,赵元恺没有回来。
直到下午申时一刻,赵元恺还是没有回来。古代就是这样,不像现代,一个电话,只要不是太远,基本就可以给你打回来。现在赵元恺在外面,根本不知道家里面发生的事,而家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一天就快过去了,王相如一天的休沐日就在聊天和等待中过去了。没有办法,只能领着妻女回府。王相如不像赵?,他是要上班的。赵?不说爵位,就算官职也是闲职,不用上班。说白了,就是朝廷给的好处,挂个名,不用干活,吃空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