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慢的行驶在林间小道上,晨雾还未散去,前面的道路还是一团模糊。
元歌翻了翻身,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脚边。
感觉到有双手帮自己盖好毯子。
睁开眼,元景递过手里的盒子和水瓶,里面是吃的。
元歌坐起身接过:
“谢谢,还有多久?”
“快了小姐,最多一刻钟。”
“元安?”
“嘿嘿,小姐,是我。”
“你们吃早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
除了元常被她派去保护安宁和管乐,其他三个都在。
车绕着盘山的公路,缓慢前行一路向上,一刻钟后,停在一栋四合院的大门前。
大门两侧放着两大盆松柏,苍翠茂密。
右侧有一整面墙,潺潺水瀑,淅淅沥沥的往下淌。再往右种着一排翠竹,铺着大小均匀的白色石子。
气派的赭石色大门敞开着,两层的台阶下站着一个老人,穿着麻布衣,黑布鞋,手上拿着一串珠串,随意的捻着。
身后跟着5、6个元家人。
看到车停稳,老人笑着往前迎了迎。
元歌打开门,笑着朝那老人跑去:
“爷爷,我回来了~”
“丫头,小心点。”
“h哈哈,没关系,我皮糙肉厚不怕摔。”
元春、元景、元安从车上走下来,站在元歌身后,恭敬的朝着老人鞠躬。
“骆爷。”
“辛苦你们三个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照顾小姐是我们的福气,嘿嘿。”
元春和元景对视了一眼,只要元安在,他俩就是个小透明。
元骆扭头笑着看元歌:
“走吧,进去吧。”
“爷爷,我抚您。”
元歌搀扶着元骆进了大门。
这是改良后的四合院,在三进三出的基础上,增加了三个小院。一个元歌自己住,一个元骆住,一个管家仲莱和他儿子住。
其他多出来的十多个房间,除了留在这里照顾元骆的元家人住,其他房间给元景他们。
这座院落是在元骆隐居后,着手修建的,原主从小在这里长大。
坐落在滦州市区东侧龙泉山顶,距离市区远,很少有人来。随后传出这山被戒严,来的人更少了。
往前走,绕过大门口石刻着福禄寿的影壁,中规中矩的院子正中间,原本放着一口大缸,里面是原主很小时去山下湖里挖的一株荷花。
后来那荷花生长的太过于茂盛,元骆让人在院中间挖了一口小塘,用白玉雕栏围了起来。
如今这花开的鲜艳,这枝叶茂盛,溢满整个小水塘,越过玉栏,探到了外面。
“爷爷,这花被你养的真好。”
元歌抚着元骆的手臂,头靠在元骆的肩膀上,一副小女孩的娇态。
“哈哈,这是你千辛万苦从山下挖出来的,我不得好好看着吗?”
这花是元景帮她挖的,也就过了过原主的手,元歌感叹,这爷爷对原主是真的好,又往元骆身边靠了靠。
“谢谢您~”
“还跟我客气呢,你的事最大,爷爷放在心里能记一辈子呢!”
元歌抬头看着这慈祥的老人,笑了笑。
任谁能想到,眼前这人在十多年前叱咤整个滦州市?
他的狠戾无人能及,黑白两道通吃,甚至比原主的外公声望更高。
两人沿着挂满宫灯的游廊往前。
这宫灯是原主小时候,夜晚去找他,不小心摔倒一跤,他便命人每隔一米装一个。
夜晚宫灯打开,整个连廊如白昼。
微风拂过,宫灯下的穗穗随着风摆动。
元骆边走边问:
“丫头,学习紧张吗?”
“还行。”
“那,其他的……”
元歌扭头看着他:
“爷爷,是我以前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也懂了,你让我做的任何事有你的考量,我绝对不会再反抗。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是真的。”
至少这是元歌的心里话。
元骆看着她,眼神从惊讶到柔和,慢慢翘起弧度,轻轻的拍了拍元歌的手:
“好啊,好啊,糖豆长大了。”
“爷爷~我都17了,你别再叫我小名了。”
“咳?谁刚才说,只要是我说的……”
元歌无奈的看看他:
“行吧行吧,你想叫就叫吧。”
“哈哈哈哈。”
后面三个人看着元歌,她只在骆爷面前像个孩子。
元安感慨道:
“眨眼间小姐都长大了,哎,我们都老了。”
“我可去你的吧,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元景可不接受,他今年23也就比元歌大了6岁。
“对你全家都老,我们年轻着呢?”
元春说完往前走,不顾身后吵闹的元安。
元骆带着元歌去了茶室。
一室的茉莉花香萦绕,清新好闻。
“爷爷~你还记得我喜欢茉莉花。”
“哼,你有什么我不记得,快尝尝我泡好的茉莉花茶。”
“好嘞。”
元歌坐在软榻上给元骆也倒了一杯。
“爷爷你也喝。”
元骆看着元歌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
元歌看着如此慈祥的老人,这哪还是当年我闻风丧胆的骆爷?
茶过三巡,元骆才慢慢开口:
“糖豆,我听说夜宴里面有几个不老实的人?”
元歌放下茶盏,看着元骆:
“爷爷,那几个人手伸的太长,其实从他们开始搞事情我就知道,一直找人跟着,这次股东大会直接让元寿挑明了说。”
黑熊的事原主知道,红蟹的事是她来了之后知道的,但如果直接说出过来,任谁都会怀疑她,索性说是原主一直都知道,更能让人信服。
“他们那几个翻不出什么浪吧!”
“爷爷放心,他们除了在夜宴担职,在原来的单位也不老实,我已经敲打过了,有谁想要挑事的,整个单位都会遭殃,也就老实了。”
“不错不错。那接下来?”
“K金让元景看着,万恒有元春,还有元康、元培他们几个,元安看着娱乐城,我和元寿盯着夜宴。我每个月会去巡视,这些人很听话,也都被我修理过,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爷爷放心。”
“你这样我只是担心,你太累。”
元歌拍着胸脯:
“爷爷,不要小看我哦,我很厉害的。”
“对对对,是是是,我们家糖豆很厉害的。”
元歌扭头看着窗外,还没等仲莱叔的身影。
“嗯?怎么不见仲莱叔?”
“哼,你想他做的点心了吧!”
“还是爷爷最懂我。”
“他呀,昨天听说你要回来,一早去水塘捞他养的鱼去了,说是要给你做个糖醋鱼。”
“口水快流下来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元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元骆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10点半午饭已经端上桌,一顿饭元歌吃的异常满足,朝着正咧嘴看着他笑的仲莱伸出大拇指。
“莱叔,你这厨艺直线式上升啊,你难道背着爷爷去进修了?”
“嘿嘿,糖豆喜欢多吃点,等你回去了,我打包点麻辣小鱼干给你。”
“好好好。”
元骆看着俩人笑出了声:
“你呀,就会宠着她。”
仲莱也只是笑笑。
吃完饭,元歌陪元骆聊了会天开始犯困。
元骆让她回房休息,元歌刚回去没多久,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她,打开窗,仲莱叔的小儿子三喜站在院子里,手捧着荷叶冲着他笑。
三喜比元歌大两岁,小时候为了保护原主,从斜坡上滚下去撞到了头,医生说脑部受伤影响了智力发育,如今和5、6岁的小孩差不多。
大热的天,他也不觉得热,站在院子中间傻傻的看着元歌笑。
元歌朝他招招手。
他跑过去,站在窗边,递上手里的荷叶,元歌站起身,荷叶里是一个个红色的树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