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冥炎看着床上那人,没见过,扭头看向他二哥
“二哥,这谁啊,我怎从未见过?”
“这小兄弟先前救过我,这次算还了他的恩情。”
“何时发生的事,我怎不知?”
元冥峳拍了下他三弟的脑袋
“你不知的多了去,别吱声。”
元歌上前搭脉,嗯,用过药,气息平缓,内伤也正恢复,逐渐好转,人未醒或许是饿昏的。
元歌正想开口让他们去备些吃食,床上那人微微睁开眼,看到元歌的瞬间,反手握住她的手。
带着长久未讲话的沙哑嗓音开了口
“是你……救的我?”
元冥峳也没想到他这会儿会醒过来,吃的还没给他准备。
他午后才知他被人从战场上捡回来,去了医舍便把 他带来这里养伤。
有次上战场,若不是这骨瘦如柴的小兄弟把他按倒在地,恰好错过那射过来的箭,他这条命或许要留在战场上了。
自此他多关注了他几分,也多照看了些。
多方打探才知晓,他背着家人报名参军,迫切的想要建军功,多次趁着他不注意悄悄随着大军上了战场。
之前几次没出问题,这次差点送命。
把他带来营帐时,有那么一瞬,感受不到他的气息,连忙唤来医正查看后用了药气息才变稳些。
正好这位医舍的小兄弟在,帮他看伤,他便醒了,现在才知原来是这小兄弟救的他。
床上那人虚弱无力的看着元歌,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不需要。”
元歌打断他的话,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柔软的指腹碰到他的唇时,让他呆愣了一下,直接将药丸拖延了下去。
元冥峳见状,忙问了句
“小兄弟这药是?”
“活血化瘀,调理内伤。”
“如此便谢过了。”
“无碍。”
元歌起身离开,床上那人躺在那里看着元歌离开的方向发着呆。
元冥峳看着床上那人,微微叹气
“锦霖,此后切勿再冲动,你还小,你若出事留在战场上得不偿失啊。”
“抱歉,元都尉。”
萧锦霖看着面色铁青的元冥峳,连忙道歉,这次是他欠考虑。
“我去给你找些吃食,补充些体力。三弟随我出去,让锦霖好生休息。”
“好的,二哥。”
萧锦霖看着转身出去的二人,思绪翻飞。
他是豫王嫡长子,原本也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却在母妃离世后也失了父王的宠。
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父王便是这样。
6岁那年,母妃因病离世,父王带回个女人还带了个比他矮一点的弟弟。
他本以为多了个玩伴,开心的不的了,却不知那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他父王还是个王爷,皇上的亲弟弟。
他当时小完全没在意,后来大了才发现,那被他爹带回来后成了他继母的女人是他爹在她母妃还在世时在养在外的外室。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那个弟弟只比他小一岁呢?
在那女人入府的第一年,他的院子、他的夫子、他的小厮、他的吃穿用度都成了弟弟的。
就这样那女人还不放过他,总想找各种法子把他弄没了,好给她儿子铺路,但好在都被他一一化解。
他尝试过在他父王面前告状,却被那女人的枕边风轻巧消除父王的疑虑,甚至觉得是他对继王妃不敬。
他时刻警惕着她的任何举动,可还是踩了坑,着了道。
隔年花灯节,他被人贩子带走,卖到了百里外的遥城。
还好遇到一个老乞丐顺手救了他,随着那老人颠沛流离的过了段乞讨的生活。
那老人也是个有能耐的,会些功夫,可又因脚筋被挑断只能教他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随后扔给他一块废铁,一本书让他自己参悟。
遥城那年秋闹饥荒,老人把仅剩下的馒头给了他而丧了命。
逃荒路上生了场大病,本以为要去找母妃了,被路上遇到的小姑娘和她的师父救了一命。
其后随他们一道,往京城走,顺道为路上有疾病的人行医问诊。
那小姑娘总会悄悄的给他塞些吃的,有时还有换洗的衣服。
就这样他们一路前行到了最繁华的京城。
他没想着回府去,本想着随他们悬壶济世,周游列国。
可天不遂人愿,在街上被他父王的亲随看到,顺手带回了王府。
他父王并没有因他失而复得后对他多照顾,只是丢弃在府里更限制了他出行。
他悄悄出府找过那小女孩和她师父,俩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而后几年他时不时拿出老者留下的旧书翻看,只能看懂着皮毛,总参悟不了其中精髓。
跌跌撞撞到了束发之年,他父王丢给他一张泛黄的信笺,是她母妃留下的,说是他刚出生时给他定了个娃娃亲,等他弱冠之年便可成亲。
这桩亲事他父王当然赞成,甚至还要去求皇上赐婚,让他尽早成亲。
若是被赐婚,他必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不允许别人再支配他的人生。多年前的小女孩他还记得,也只为有朝一日能找到她。
半年后初春他找到机会,偷偷离家。他想参军入伍,获军功,以此赶在他父王求皇上下旨前,请皇上允诺他的婚事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