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毅承诺道:“好,我答应你了,给你的功法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人都放弃皇位了,他自然要给些好处。
景王得到承诺,也是很高兴,将山河印归还给叶毅,“贤者若是想要开启道碑,可随时前往金銮殿!”
看着又回到手中的山河印,叶毅明白了姬氏的想法。
“历代人皇只为人族,姬氏虽为血统贵族,但并不痴愚。”
当然大部分原因,是敕封之道不可得长生。
“姬氏的路找到了,我的路呢?”
叶毅陷入沉思,有宏愿不假,但道该怎么走呢?
想来想去,叶毅来到了念贤者的地方。
此时,念贤者正坐在一副棋盘前小憩,似乎等了许久。
叶毅坐在棋盘的另一边,念贤者睁开眼,“我原以为你会自己想明白。”
“我也问过未来的自己,却没能找到答案。”
“为什么要去问未来呢?”
叶毅落子,回道:“未来的我更加智慧,更加博学。”
念贤者笑道,“不愧是你,要是我也能去问问我的未来就好了。”
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叶毅忽然停下。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未来,我没有看见你。”
若是念贤者不提,叶毅可能一直都发现不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叶毅已经走到了十二境界,这已经是神界诸神都难以达到的地步,怎么会看不清一位实力不足四境的贤者未来?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念贤者一边下去,一边说道:“人们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无法脱离时间和空间,因此始终在这个框架内去看待事物,唯心也好,唯物也好,都离不开这些。”
“你智慧博学,你强大无比,你广爱世人,可你也逃不出这个框架。”
叶毅求知若渴地看向念贤者。
说得好有道理,教我!
“……”
念贤者缓了缓,“你要明白,我并非是什么隐世的大能,只是一个先行者,只走出了几步而已,所以我的话你只能做参考,万不能全信。”
说到这里,念贤者对叶毅认真道:“我的超脱之法,就是做到只有一个我。”
“无论在哪个时空,现在和你对话的我才是唯一的我。”
叶毅陷入沉思,看向斩邪剑,“只有唯一的我,这是说我要灭杀过去和未来的我吗?”
若是真要这么说,恐怕历经无数岁月也无法成功。
不,若是真的埋下这个念头,恐怕未来的‘我’都会出现,杀机尽现。
想到这里,叶毅生出些许寒意,难怪念贤者要强调不可全信,光是听到这个说法就是在面对大恐怖了。
念贤者道:“当然,这样还是无法做到超脱,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
叶毅点头,“超脱太过艰难,或许可以一步步走,只要无限接近,境界不断提高,那和超脱也差不多了。”
手中轻抚三五雌雄斩邪剑,继续提升下去,和超脱一样差不了多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毅总有种不安感,好似这么下去会出大问题。
念贤者不知可否,继续下去。
而接下来便只是猜测了。
“真正的超脱,不仅仅是唯一的,还是不可知,就算是我坐在这里,纵使海枯石烂,世界崩毁,包括天地在内,不会有任何存在注意到我。”
没有‘时空’这一概念,没有‘生死’这一概念,更没有‘存在’这一概念。
叶毅压下不安感,越听越熟悉,竟回溯到最久远的过去,那段穿越之前的记忆。
洪荒圣人?
正是隐隐知道圣人的可怕,所以叶毅才在十一境的不朽金仙之后的十二境,命名为混元真人,而非混元圣人。
混元圣人,统治乾坤寰宇,历万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
通晰万事万物,大千世界,眼中观过去、现在、未来,掌中演时空、生灭、轮回。
意念一动,自有天道变化,无极无量,无生无灭,归寂虚空,超脱时空,因果不沾其身,游于物外,不以时空轮回为本,永恒永存。
这一概念出现的一瞬间,叶毅感觉醍醐灌顶,好像看破了一切。
关于圣人的描述,有一句是这样写的:“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若不能成圣,即便无限接近圣人,也终为蝼蚁,不能永恒不灭。
相应的,无限于接近超脱,那能是超脱吗?
无限膨胀的力量,能接近超脱吗?
听完之后,叶毅起身,拱手和念贤者道别。
念贤者看着棋盘,沉思良久后再次合眼。
百年间。
叶毅参透所有法门,利用仙道的强大兼容性进行统合,奠定了仙道体系,并衍生出了:神通、修仙百艺。
将这些法门全部刻录入道碑后,叶毅将答应好的功法交给姬氏,后者也隐入了深山,开启了播种计划。
而这一天,叶毅来到了深渊周围。
见叶毅到来,深渊中再次睁开了无数只‘眼’,划分成了三个区域,分别和叶毅对话。
“张道陵,你已经走到了尽头,区区人界,无法帮你走出这一步的。”
神界代表道:“若是你愿意转生入我大世界,吾等不仅会不再踏入人界,还会领你走出关键的那一步!”
“事实上,对于人界,除了贤者之外,所谓人口,所谓资源,我们都没有任何兴趣,我们之间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
妖界和鬼界的代表同样是这样的态度。
强者之间,没必要打生打死,三大世界同样是边打边谈。
可叶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虚空一抓,数位九境强者不知从何处抓来。
“尔等亡我之心不死,无话可谈!”
为敌没有好处,但合作就有好处了吗?
看着手中的三五雌雄斩邪剑,叶毅渐渐明悟。
这百年间,叶毅已经知道了不安感来自哪里,正是三五雌雄斩邪剑,或者说正是系统。
点数加得再多,增幅再强,境界再高又如何呢?
无限接近于无穷,那也终究不是无穷。
再多位数,也比不上一个∞。
接下来,叶毅要跨过那一步,步入超脱。
“山来!”
唇口一张,一座万丈巨山便拔地而起,绵延万万里。
叶毅盘坐在最前方的巨碑上,三五雌雄斩邪剑插在身边,一人直面深渊。
这动静极大,有数十位仙道强者飞来查探。
望不到这山的尽头,只能隐隐看见一道巨碑隐藏在山雾中。
牛二咽了口唾沫,“我记得,那边就是深渊吧,为何会突然多出一座山来?而且……这山也有些不简单!”
他主修土行法,此时竟然感觉连一块石头都控制不了。
一旁,杨间抱着手,杀气腾腾,“莫非是外族搞得鬼,真该死!”
这时走来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看着那山沉默了一会儿道:
“不是外族。”
“不是外族那还能有谁,如今人族除了吾等仙道强者,就没有其他修士了!”
就在众人想要上前查探时,这年轻人摘下了斗笠。
赵昇摇头,眼中情绪满是,
“真不是外族。”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扫动,雾蒙蒙的云气散开。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巨碑上显字,禁区已成。
【张道陵镇渊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