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10元够吗?你别赔了。”白斌担忧地问。
“够了,足够!”吴小异胸有成竹地说,“我估算过成本,一般一个人的成本也就三四块钱,饭量大的也顶多五块钱的成本,剩下的全是利润,酒和凉菜另算钱。”
“那就行。”白斌打心眼里十分希望吴小异能在镇上做生意,所以爽快地答应下来,“我回去就打听,以前建军蔬菜超市挺大的,后来他不干了,那房子好像一直没租出去。房东几次撺掇我租,我这小本买卖,能省则省,就没租他的。”
“谢谢你了,不过不着急,我还没完全定下来,我怕我妈不跟我开,就算要开,也是明年的事了。”
“好的。”
一回到镇上,白斌就四处看房子,看来看去,没个合适的,迎街面的房子,不是太小,就是太偏,还是原建军蔬菜超市那间房子最好,地理位置优越,大小也合适。
过去看了看,果然没租出去,“建军蔬菜超市”的招牌还在,但是长时间没人清洗和维护,已经破烂不堪,玻璃上贴着“此房出租”和房东的电话号码。
白斌打电话叫来房东,房东名叫沈满仓,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小白你这是要鸟枪换炮了,”沈满仓是个活唠,一见白斌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早该租我这间房子了,我这房子风水好,你看看现在杨建军发展得多牛,开了那么大的鱼塘。你也开一家蔬菜超市,不用在外面被风吹日晒……”
白斌等他说完,“沈叔,不是我要租,是我的一个朋友要租,她要开饭馆。”
沈满仓掏出钥匙开了门,里面空空的,显得很大,白斌用脚步大致地丈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平米,而且里面还套着两间房。
“你朋友是不是镇上的?”沈满仓问。
“不是,她现在市里开饭店,家是下面农村的。”
“那正好,她肯定要在这儿住吧,”沈满仓把白斌领到一间套间里,“这间正好可以住。”
又把白斌领到另一间套间里,“这间可以做厨房,你看,从另一头也开着门,出入方便,那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可以放些平时不用的东西。”
白斌看得很激动,他虽然以前也经常来这里买菜,可向来是买上就走,从没仔细留意这间房子的构造,这时他听着沈满仓的介绍,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副画面:
装修一新的饭店,座无虚席,系着围裙的吴小异穿梭在客人中间,双手端着油淋淋的烩酸菜……
“多少钱?”白斌问。
“一年一万。”
“贵了吧,市区也不过这个价吧?”
“贵?一点也不贵!”沈满仓说,“你也别忽悠我,市里好地段这么大的房子没三万下不来,我这也是好地段。市里人多竞争也大,一条街上全是饭馆,咱们这儿人少竞争也少,全镇不过五家饭馆,再说,这里马上要开发了,到时候人能少得了吗?我跟你说,我这房子要租的人可多呢,我还正寻思着要不要涨价。”
白斌忽然想起一事,“到时候开发,你这房子如果被拆了,那怎么算?”
“他拆也是慢慢地拆吧,不能今天晚上一说,明天轰隆一下就拆倒了吧?房租是一年一算,如果中途房子拆了,按时间给你退还房租。”
“你再便宜点吧。”
“价钱肯定是没商量,市里的人比咱们头脑灵活,听说这里要开发,一个个地跑来看呢,已经有好几拨人看过我这房子了。”
正说着,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过,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下来三男一女四个人,走进房里来。
白斌一看,其中一人他竟然认识,正是光头秦万里。
“秦经理!”出于礼貌,白斌打了声招呼。
秦万里愣了一下,“这是你家的房子?”
白斌还未答话,沈满仓赶忙上前说:“是我家的!”
指了指白斌:“他是来租房的。”
“你租房要卖菜?”秦万里问白斌。
“不是我要租,替朋友租。”
“那租成了吗?”
“正在商量。”
秦万里哦了一声,四处转着看房子,另外三个人也转着看房子。
“看到了吧?”沈满仓得意地对白斌说,“我这房子还愁租不出去?”
秦万里等人看了一遍房子,走到沈满仓面前,问:“你这房子多少钱?”
沈满仓眼睛左右瞟了一下,说:“一年一万二。”
白斌苦笑,这家伙看着租房的人多,坐地就涨价。
“一万吧!”秦万里掏出一盒555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行的话,现在就成交!”
沈满仓掩饰着心中的兴奋,假装痛惜地咬了咬牙,说:“行,成交!”
“于秘书!”秦万里叫了一声,“付钱!”
那个长皮披肩的年轻女子答应一声,打开包,掏出整捆的一万元钱,正要递过去。
“等等!”白斌忽然叫道。
于秘书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几个人都不解地望着白斌。
“沈叔,”白斌说,“是我先来的,你应该租给我。”
“你不是嫌贵吗?”
“现在不嫌了,我要租!”
白斌本来对这间房子很满意,还想再讲讲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跟他竞争。
要说做生意,镇上的房子数这间最好,错过就可惜了。
吴小异好不容易托自己办一件事,无论如何要给她办成。
先租下再说。
如果吴小异到时候改变了主意怎么办?她当时毕竟没有说死。
好办,那就自己租下来,全家人都搬到这里住。
中间打堵墙,后面住人,前面卖菜,说不定还能经营点别的什么。
姐姐出嫁了,哥哥也常不回家,这间房子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