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男子仍然孔武有力,双臂紧紧箍住白文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接着用嘴堵上了她的嘴……
那晚白文没回家。
男子完事后就睡着了,白文却整夜未眠。
她说不上男子是强了她,还是她自愿的,她虽然从没计划过要和男子发生点什么,但当男子紧紧地抱着她时,她还是沦陷了,她没有反抗到底,尤其是看到男子一张泪光莹莹的脸时,她的心都要化了。
女孩子总是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幻想常常令她们对一些事缺乏辨识力和抵抗力。
白文虽然不是女孩子了,但年龄毕竟不大,而且生性单纯。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的时候,男子醒了,他看到躺在他臂弯里的白文时吃了一惊,继而他想起了昨晚的事。
“对不起啊,我,昨晚喝得太多了。”
“没关系,我没怪你。”白文说。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有男朋友吗?”
白文摇头。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娶我吗?”
“我当然愿意。”
“那我也愿意。”
四目相对片刻,两张嘴,四片嘴唇,紧紧地合在一起。
昨晚男子醉酒,进行得很仓促,今天他进行得很仔细,把白文从上吻到下。
“这是什么?”男子忽然叫道。
白文直起上半身,向下看去,见男人的手指指着她肚皮上的一处,她并没有看出那里有什么不同。
“怎么了?”
“这是壬辰纹!”男子审视地望着白文,“你生过孩子?”
白文吃了一惊,低头仔细看,那里果然有些细小的纹路,她沉默了。
“你真的生过孩子?”男子追问,声音变了调。
白文只得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你为什么要骗我?”男人高声叫道。
白文无从解释,只是说:“你没必要这样,我不会赖上你的。”
“骗子,都是骗子!”
男子跳下床,穿上衣服,跑出了房间。
楼道里仍能听到男子的呼喊声:“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白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爬上了那张布满风尘的脸颊,想想自己真荒唐,她甚至不知道男子的姓名,就把自己奉献给了他,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人家还是受害者。
从这一刻起,她明白,自己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了,她不完整了,爱情从此没她的份了,尽管她那么渴望拥有。
小夏说的没错,追求爱情的,都死得好惨;追求钱的,最起码有了钱。
这事过后的不多天,白文认识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叫袁国生,是个大款,他看到白文的第一眼时,就对她产生了兴趣,他点了白文,在包厢里对白文不停地动手动脚,被白文严辞拒绝后,他并没有气馁,而是开诚布公地和白文谈条件,要一万元每月的价格包养她,每月只须陪他四次就行,一周一次。
对爱情彻底绝望的白文有点自暴自弃,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他。
没过多久后一天晚上,白文正在包厢陪客人,忽然冲进一帮人,不容分说把她拉出了包厢,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有男有女,有的拽她胳膊,有的扯她头发,把她拉到了大街上。
他们把白文按倒在地,七手八脚地撕扯她的衣服。
“让你当小三!”
“让你勾引人家老公!”
“狐狸精,贱货,烂货,婊子,小卖货,破鞋!”
……
在这些人的叫嚣声中,白文明白了,袁国生包养她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她带着一众亲朋好友过来兴师问罪来了。
他们几下就把白文的上衣撕碎扒光了。
白文拼命挣扎,大哭求饶,双手紧紧地抱住裸露出来的胸部。
那些人还不罢休,又开始的扒她的裤子,很快,她的下身只剩下了一条内裤,也被他们撕得丝丝缕缕。
夜总会里的人闻风跟了出来,围着看热闹,却谁也不敢上前拦阻。
尤其是那帮公主们,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相互之间低声窃窃私语,大概是白文抢了她们的风头吧。
只有小夏上前劝解,却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推倒在地。
白文眼看着内裤也要被他们扒掉,羞愤难当,伸手在地上一阵摸索,摸到一块板砖,未及多想,就朝着一颗脑袋砸了过去。
其后有人报警,白文和那帮人都带到了派出所。
那年月的法律环境对小三充满了敌意,虽然白文是迫不得已用板砖砸人,但警察却让她给那个被她砸了脑袋的人赔偿,否则就拘留她。
白文不想被拘留,因为那样又要通知家属,镇上的人很可能会知道,于是她答应赔偿。
通过一番讨价还价,白文把这段时间在夜总会挣到的钱全给了他们,这事才算了结。
袁国生老婆的娘家很有点势力,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势单力孤的白文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扬言,白文必须滚出定东市,否则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得安宁,还要找到她的家里去,让她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还要把她被扒光衣服的照片贴遍全市所有的电线杆。
被逼无奈,白文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沈甸镇。
白文看到郑建强对自己的意思越来越明显,心中也是很矛盾。
说实话,她需要一个家,有了家,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女儿跟着自己,况且她需要一个男人养着她和女儿,郑建强具备这样的能力,可是她并不喜欢郑建强。
虽然她已对爱情绝望,但还是接受不了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同床共枕。
要说郑建强有什么缺点,真还说不出来,除了长得有点粗野,像个农村人外,但她就是不喜欢他,他和她,原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或者说,不是同一物种。
可是除了老实可靠的郑建强,她还能嫁给谁呢?
像米乐平那样骗财又骗色的人渣?
还是像那个无名男子那样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痴情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伪君子?
抑或是像袁国生那样有了老婆还要到处沾花惹草的风流老男人?
令白文崩溃的是,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这样的男人?
难道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不识好歹不明是非的贱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