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村长所说的这个话,也算是比较中肯的。
可是前提是得有人顺着他的思想和角度去想。
这个想法其实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按照之前收购的那个价钱来,除了最先出掉的那一批以外,后面的大家损失都不是很严重。
正常情况下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梁云明显不愿意,他现在才知道做这个中间商的生意有多么的难,什么都要维持。
不是简单的把果子收了之后就给经销商,然后人家把钱结给他就完了,他中间还要租仓库,还要人工,还要租车子,还要维系经销商,而且最主要的是要跟人家把关系搞好,还要搞清楚人家具体的能够吃的量到底有多大?如果这一家吃不了多少的话,还得多找几家,而且跟这些人说话还要弯弯绕绕的,还要捧着对方。
这些都是他在学校里所没有学到过的,这下子一下子就让他一次性吃个够了,而且维系关系这些还要拼酒量,还要在饭桌上面跟他们拼酒,这些都是挺伤身体的,而且请他们吃饭还不能吃的太差了,还要根据他们能够吃得下的量来决定。
反正其中的弯弯套套就特别的多,凡是他在学校里面没有学到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学到了,他不止学到了,他还感受到了。
他现在才觉得做生意这么难,完全不像别人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他这个时候觉得他帮着村子里面把这个桃子卖出去,怎么着他也要大赚一笔。
不然傻瓜才会傻傻的在那里弄这些,再说了,如果不用大赚一笔的话,谁愿意去做这些?
他之前就是太天真了,想着几毛钱也是可以有的赚的,毕竟一斤几毛那十斤百斤千斤万斤呢!
结果路上的损耗那么大,这个批水果还要分个369等,而且还要控制一下量不同的时间段的价钱,也不一样给人家做罐头的,跟人家卖新鲜水果的也不一样。
他现在才知道生意不好做,所以他才想着要多赚一点,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水果在树上是折腾不起多久的,这些人知道是要妥协的。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胃口那么大,居然还要他之前承诺过的那个价钱,那他不就是贴着本给他们卖?
而且这些人说话也特别的难听,什么叫做他已经赚了几毛钱,所以他也不算是白白的帮他们的忙,然后又说他贪心什么之类的话。
听着这些话,感觉一针一针的扎在他的心里面,他如果真的是个贪心的话,早就直接扣掉一斤两块钱了。
哪里还有时间和他们在这里逼逼赖赖的?
梁云的脸色不好看,也是想到了他,其实他都没有想过之前他在咄咄逼人,人家顾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打通关系比他还要困难?
毕竟他去的经销商是人家打过招呼的,他只是找上门去,人家没有多做考究,就答应了他,他就已经省了很大一笔钱了。
现在来说这些,说白了就是自己在那里挨了板子才会想起来,原来这么痛。
梁云有些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叔叔,村长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
原先他就应该想得到他侄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就应该手把手的去盯着他,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其实他知道村子里面的这些人在他刚刚决定这个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心里面有怨言了,只是大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等到表现出来之后,那他就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面对别人。
毕竟做生意的这个东西,首先流程就不对,不签合同,不交定金,什么都靠嘴上的承诺,那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一口唾沫一口钉。
事情最后还是圆满的解决了,顾灵看了一会儿热闹就准备离开的时候。
却没想到梁云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叫住了她。
“顾灵,今天的这个事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什么事情?是说你突然间降价的事情吗?你在开玩笑吧,梁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间搞这么骚的操作,朝令夕改,你也是厉害。”
梁云的脸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然后就红了,他马上就说。
“少在我这里嚼文嚼字,你书没读两天,你还练上成语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签合同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中间的损耗和消耗这些这么大,你是不是就是故意在这里看我的笑话,让我被别人嘲笑。”
如果此时是处于动漫的地界的话,那么顾灵此时脑袋上一定长满了问号。
不是吧?梁云,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毛病?
他们两个人可是对手来着,谁会那么蠢的去帮对手?
顾灵这么想着自然就说出来了。
“梁云,你不会是想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要签合同,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应该怎么算这一笔经济账吗?还是说我没有手把手的教你应该怎么做,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两个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对手,我没有在背后使坏的,给那些经销商说你的坏话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就算是已经很大度的人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个逼脸,居然说我这些都不教你,你是一个大学生,大哥,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做生意肯定是要算一下利润的,还有损耗这些,所有的人工这些全部都要算进去的,这些还要我来教你啊!你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你妈,就算是亲妈也不可能做到手把手的教啊, 有一些基本的常识,你得自己知道,如果什么都靠别人的话,那你这个大学是怎么读来的,小镇做题家,我看不像吧,我看你倒像是抄袭抄来的,你的能耐有点大哦,居然连高考都敢抄袭,我真的是佩服你,你别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连我们整个桃花村都出名了,那到时候就真的是好看了,还有你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今天已经是你在我头上扣的第二个屎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