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街小湖畔,李莫愁当初买的宅院已经成了柳府,李星月敲响门环,门房老头将大门拉开一道缝,上下打量:“公子找谁?”
“找你家洪娘子。”
“公子贵姓大名?”
“李古墓。”
好奇怪的名字,老头淡淡道:“公子稍等。”
后院大厅,屋里点着暖炉,洪凌波穿着一身浅蓝棉袍翻阅话本,老头来到门口,大声禀报:“夫人,府外来了一位公子拜访,名叫李古墓。”
“李古墓……”
洪凌波稍一思量,眼中大喜,快步来到府门,见到李星月后跪地就拜:“徒儿见过师公。”
“行这么大礼干啥,快起来。”
身形丰润,眉眼柔和,洪凌波已是成熟妇人的模样,李星月伸手扶起她,洪凌波关心道:“你在仙域找到我师傅了吗?”
“嗯。”
李星月点头:“她和你师叔在宗门修行,没跟我一起回来。”
“哦。”
洪凌波略感遗憾,歪头盯着李星月的脸细瞧,还上手轻捏:“细腻光滑,没有一点瑕疵,师公,你这肌肤怎么保养的?竟然比十年前看着还俊俏。”
“我可是仙人,自然能容颜常驻。”
李星月自得一笑,洪凌波艳羡几句,将他请到大厅看座奉茶,喊来三个孩子给师爷磕头行礼。成婚九年,她生了两女一男三个孩子,大的八岁,老二七岁,最小的男娃五岁。从小悉心教导,三个小儿都很乖巧。李星月夸奖一番,送出一堆小礼物,三个小儿道完谢,跟着丫环去偏院玩耍。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你都有三个孩子了。”
李星月感叹一声,转而问道:“柳承瑞呢?”
“会友去了。”
洪凌波没好气道:“跟几个酸秀才隔三差五的出去聚会,一会文宴,一会诗会的,其实就是借机玩乐,等哪天空闲了我在整治他。”柳承瑞家境不好,读书也没读出什么名堂,洪凌波带着几万两嫁妆与他成婚,还附送了青柳街的大宅院,刘承瑞手里宽裕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本分老实。
李星月疑惑道:“那你还放他出去?”
“男人都这样,我总不能用绳子把他拴起来。”
想起谢云清和公孙绿萼,洪凌波揶揄道:“与师公相比,我夫君已经算好的了。”
“行吧,你自己满意就好。”
李星月温煦一笑,跟洪凌波聊了半个时辰,留下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后离开。
东西长街,商铺稠密,人车来来往往,地面积雪被碾压成泥。李星月信步而行,迎面走来一位相貌俊秀的黑衣持剑青年,四目相对,他觉得似曾相识,持剑青年转移视线,面无表情的走过。
“站住。”
李星月灵觉敏锐,自认不会出错,眼睛看不出,用神念一扫,探明了青年身份,抬手勾住青年后脖领子。
“公子何故拦我?”
眼中慌乱一闪而逝,青年手握剑柄,转身质问。
“你觉得呢?”
李星月两手抱胸,眼神不善:“小贱人,还跟我装,本公子可是很记仇的。”
“公子息怒。”
青年啪叽跪在地上,声音变为轻柔女声:“奴家当初年少无知,猪油蒙心,才敢欺骗公子,公子神仙一般的人儿,饶小女子一回吧。”
青年是花魁唐安安易容所变,在百花渡骗过李星月一回,今天无意之中撞上。陈年小事,说过也就算了,李星月并不想为难她,随手团个雪球,往唐安安衣领里一塞,拍手道:“本公子原谅你了。”
说完他继续往东门行去,唐安安起身抖抖衣服,眼珠一转,快步追上他:“公子大恩,安安一直铭记于心,今日有缘相逢,实属不易,公子可否给个机会让奴家报恩,我请您去襄阳最好的酒楼吃饭,怎么样?”
“不用了。”
与云清约好了回去吃饭,李星月要留着肚子,拒绝道:“你走你的,莫要烦我。”
“茫茫人海,奴家能与公子相遇,是老天给我机会报恩。”
唐安安混迹江湖十多年,见过李星月的画像,不愿错过与他结交的机会:“公子若不想吃饭,喝杯茶也行,让奴家聊表谢意,否则以后我良心难安。”
“你有良心?”
李星月淡然一瞥,冷冷道:“赶紧滚蛋。”
唐安安身子一颤,不敢再跟。看着李星月走出十多丈,一咬牙,揭掉脸上薄如蝉翼的精巧面具,脱掉黑色外袍。
露出白色棉裙和秀美容颜,使劲掐了一下胳膊,拔掉簪子披散长发,追上李星月抱腿大哭:“官人呐,你不要丢下安安,妾身知道错了……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拦着你去青楼了。你喜欢哪个倌人,奴家就把她买回来一同伺候你,好不好?只求郎君不要离开,不要抛下奴家……呜呜呜呜……”
街上行人众多,哭声引来围观,人们见唐安安长得漂亮,同情心起,便开口指责李星月:“这人可真没良心,家里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娘子,还去青楼鬼混。”
“就是,长得一表人才,却这般品行低劣。”
“这位娘子,你不要伤心,这样不知好歹的夫君不要也罢,跟他和离嫁给我,小生一定将你视若珍宝。”
“对,有眼无珠的青楼浪子,配不上姑娘。”
襄阳城里有不少人见过自己,李星月凝出一层薄雾覆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容,低头骂道:“你属狗的啊。”
“呜……”
唐安安眨眨眼睛,继续哭嚎。若在以往,她这样的美人李星月肯定来一个收一个,现如今一身情债,没有心思招花引蝶。一脚将唐安安蹬开,挤出人群,几步没了踪影。
“姑娘,快起来吧,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挽留。”
“当街殴打娘子,这人真是狼心狗肺。”
围观之人愤愤不平,唐安安擦着眼泪爬起来,谢过众人,捡起长剑跑向东城门。
“以后出门要小心一点了,起了色心的女人,比男人还泼皮不要脸。”
城外官道,李星月用灵力凝出一层水镜,镜中的他肌肤粉嫩无瑕,五官俊雅灵秀,眼眸清澈点星,发丝晶莹柔亮,容貌气质更胜从前。
“岁月如刀,杨过那小子被西域风沙摧残了十年,现在肯定没有少年时好看了,改天去光明顶一趟,让他见识一下仙域第一美男子的风采,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