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大贵从食盒里将大鱼大肉拿出来的那一刻,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便顺着微风弥漫开来,飘出老远。
本就犹豫着要不要进东峡山的丁盐,闻到这股子香味,瞬间虎躯一震。
立即四下里张望着,寻找香味的来源。
他一边闻着味道,一边朝着香气飘来的方向摸索着。
终于在村西这个小小的茅草屋外面,停下了脚步。
他面露疑惑地看着这间毫不起眼的小屋,除了院墙建得高了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忍不住趴在门缝里,朝院子里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顾家管事服饰的男子,以及两个看不清面容,身材纤细的女子。
那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正是从这个小院子里飘出来的,直馋得他口水横流。
他踮着脚,目光死死地盯在院子的小桌上。
好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啊!只有他们一男两女吃,能吃得完不?
丁盐不由得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想到自己怀里还剩的私房银子,他不禁大着胆子,敲响了院门。
与其他们三人吃不完这么多好菜,剩下之后倒掉。
不如便宜便宜他这个可怜人,全当他们做了善事吧。
再说......他又不是不付银子。
大不了,这么丰盛的菜,他看着适当补贴他们几个大钱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丁盐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敲响了小院的大门。
“谁啊?”大贵站起身,面带疑惑地看向院门。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
据他所知,带队伐木的人,还不到回来的时候。
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这么多好菜,过来与希月一起共享了。
虽说他们俩人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更是宅子里公开的秘密。
可毕竟他们还是未婚小夫妻,哪怕此刻有余冬玉在场,也还是得避个嫌的好。
来人并没有回答大贵的质问,只是越发执着地再次敲响了院门。
“肯定是我爹爹,我去开门。”
余冬玉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连蹦带跳地跑过去,不管不顾地拉开了院门。
想要阻止的话,还在大贵和希月的嘴里,来不及说出口,院门已经被余冬玉这个“小孩子”给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丁盐急忙抬脚,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闪身进了院子。
他的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各位好啊!这是......准备吃饭的吧!”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桌上的美食,嘴里下意识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你是谁啊?你不是我爹爹!”
余冬玉看着闪身进来的陌生男子,嘟起小嘴,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她上前两步拉住男人的衣袖,不依不饶地想将人再拉出去。
丁盐成功进了院子,哪里还会让一个小姑娘,再把自己给拉出去。
他极不耐烦地甩着手,甩开余冬玉的拉扯,甚至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甩倒在地上。
余冬玉仰着头,看向这个陌生男子,终于忍不住瘪了瘪嘴,放声大哭起来。
“啊......你骗人......你不是我爹爹!”
余冬玉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哭得像个伤心的孩子一样。
“滚!滚!滚!谁是你爹啊!”
“看看我的样子,哪里长得像个老头子?还你爹!?”
丁盐被这么大一个姑娘叫爹爹,满脸的不高兴,哪怕看余冬玉长得白净秀气,还是恶狠狠的冲她嚷嚷道。
希月看着哭得伤心的余冬玉,虽然生气她不听话,私自把门打开。
到底还是没有跟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小姑娘置气。
她快走几步上前,慢慢的将余冬玉扶起来,又轻轻地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
“快别哭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爹娘都到县里去了,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回来了。”
希月柔声劝慰着不断抽泣的余冬玉,眼底闪过一抹怜惜。
“快把眼泪擦一擦,大贵管事带来了好多好吃的呢,我们一起过去吃饭。”
希月的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让余冬玉渐渐停止了抽泣。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面前柔美的女子,任由她为自己擦去脸上的污渍。
“姐姐......我爹娘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冬玉不听话?”
“你帮我跟他们说说,我一定乖乖的,好好做绣活,多挣些银子补贴家用。”
余冬玉的话里带着几分稚气,拉着希月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丁盐的全部心思,都在桌上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食上,看着那烧得油汪汪的红烧兔子肉,眼睛都瞪直了。
大贵不悦地瞪了余冬玉一眼,又看向直勾勾地盯着饭菜的陌生汉子,只觉得这顿跟佳人共享美食的计划,被生生破坏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宅院,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大贵紧皱着眉头,背对着手,看向这个不识趣的汉子。
“没错......没走错。”
“我就是闻着香味找过来的。”丁盐的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菜肴上,不住地搓着手,吸溜了一下口水。
“这位管事的行行好,把你桌上这些好吃的分给我一些吧!”
丁盐终于将视线挪到大贵的脸上,舔着脸厚着脸皮说道。
“你放心!我有钱......不白吃你们的。”
“你说这些吃的要多少银钱?我付银子给你,这总成了吧!”
丁盐不是看不懂大贵眼底的厌烦之色,只是面前这些美食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不过是顾家一个小小的管事罢了。
过了今天晚上......呵呵,这个小管事在他眼里,就连个p都算不上了。
只不过,为了能吃到面前这些看似就十分美味的菜肴,丁盐还是耐着性子,嘻皮笑脸的对大贵说着好话。
“你看......这么多好菜好饭,你们三个人也吃不完。”
“不如就匀一份出来,卖给我好了。”
丁盐的眼珠子骨碌直转,想了想终于报出个他觉得比较合理的价钱来。
“我给你一百二十文钱,你看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