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贷的款付完钱，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白凌君和杨茜去吃东西，留肖潇在病房，他一瘸一拐跳着抗议：“医生说我已经好了！而且这地方明显有问题啊！”
“就是有问题才留你在这。”白凌君拍拍肖潇的肩膀，安慰他：“乖乖待着，想吃什么我请客，大白天的怕什么。”
肖潇欲哭无泪，却也听话的没再吭声。
正午阳光晒的更烈，整个街区闷闷的，但仍有很多人在外面扇着薄扇乘凉聊天。
两人随意挑了一间医院附近的小餐馆，来吃饭的多是病人家属。里面人满了，两人在外面的桌子坐下，等待上餐的过程中，白凌君状若随意的问：“能联系上副本外的人吗？”
“可以。”杨茜打开笔记本放到她面前：“有网就能联系，副本与现实之间的网络没有隔阂，你登你的微信。”
不能还好，现在能联系了，白凌君的心瞬间就提起来。
不知道莫渝秋会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都行，她不怪她，就是想看看她着急的模样。
白凌君几不可觉的笑了笑，登上自己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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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市，半夜一点，莫荣集团的高层大厦里。
房间没有开灯，落地窗外，夜晚旖旎的都市灯火闪烁着。
莫渝秋半躺在单人沙发上，浴袍耷拉在脚边，她没有伸手去捡。
屋里很空，文件堆在办公桌上，角落里放了一张床，床头柜上放着已经吃了半盒的布洛芬，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窗外的灯红酒绿与屋内形成鲜明对比，莫渝秋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许久，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片寂静中，桌子上的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莫渝秋随之一颤，眸里是抹不去的疲意。
又有什么指示？
她眸色一沉，转头看去，看到来电人时，沉寂的心又突然跳动起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紧咬下唇，手愈发用力的握着高脚杯，指尖都握的泛白，失了血色。
手机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屏幕暗下来，还了她满屋黑暗与静谧。
直到她感觉到痛，松开杯子，才发现掌心被指甲嵌出深深红痕。她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语音通话挂断后，那边立马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莫渝秋等了很久，等手机再次陷入沉寂很久后，她才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在忙吗？】
【忙完记得回我，回微信吧，手机没带。】
【我很好，别担心。】
语气没有任何责备，明明让她遭遇危险的是自己，她第一时间却还是体谅，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忙。
莫渝秋心里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突然，痛苦变成了身体上的痛，实打实的，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痛着。
她从沙发上跌落，浑身冰凉，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跌跌撞撞拿到床头的药盒，吃了两粒止痛药堪堪止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似乎每次……每一次生命尽头，她都是这副样子。
原来最终，她还是拖累白凌君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晶莹的泪无声滑落，随后，手机关机，扔到房间角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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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君不满的撇撇唇，把电脑还给杨茜。
“你女朋友没接吗？”
白凌君摇头，眼里是掩盖不住的落寞：“可能在忙吧，她日理万机的。”
杨茜笑了笑，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她第一次进副本，听到报幕的时候头都麻了，她问白凌君：“游戏世界到底是哪里呀，是指副本里面吗？”
白凌君抬眼，随手在桌子上画了个圈：“这是地球，现实世界。”
接着在旁边画了个一样的圈：“这是游戏世界，平行时空。”
又在这个圈里画了很多个小圈：“这是副本，平行时空的平行时空，是领导者在游戏里给鬼划的租界，租界和平行时空共存，你在副本里的时候，原来的地方也有npc在日常生活。”
杨茜悟了，她又问：“那，租界覆盖在原时空上，玩家只要走进去就是进入副本了吗？”
白凌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不是，偶尔你在家也会被拉进副本。”
“所以进不进副本，全看鬼心情吗？”
“嗯……是吧。”
“那那那！”杨茜想到了什么，兴奋到有点结巴：“玩家只要绕着租界走，不就进不去副本了吗？”
看她一副天真的傻模样，白凌君勾唇，放下筷子：“第一，没有人知道租界的具体位置。”
“第二，就算有人一个个去试，系统能检测到某个地方是不是有人停留时间过长，然后专门派鬼怪驻扎，现在完全不是租界的地方估计很少了。”
“啊。”杨茜失望的叹了口气：“那姐姐，被鬼杀死的人会去哪？”
“不知道，论坛里有人说，会重生，但是生成什么不知道，穷人富人，男人女人，或者一棵树，一朵花，一只蝴蝶，甚至一只狗熊。”
杨茜小小的心灵受到一丝震撼：“那这么说……目前为止，有人离开过游戏吗？”
“国外不知道，国内很早之前有过一个，可以说给全国玩家都增添了不少信心，但过了三十多年，突然又有个人冒出来说，他就是那个人，突然恢复记忆，想起来上辈子临门一脚死在某个人手里，说要去报复，结果那个人早就死了。”
白凌君笑了笑，安慰她：“如果你在现实世界是年轻时候意外死亡的，就比较容易出去些，毕竟会在最有力气的时候过最难的副本。”
杨茜稍微打起些精神：“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意外死亡？”
“你进游戏之前没有做过梦吗？梦里有暗示。”
白凌君以为她是进副本前环境紧张，忘记了，便适当提醒，可杨茜非常果断：
“没有，完全没有。”
说着她也有些奇怪：“虽然那种条件下，好像做噩梦才是正常的，但我真的，脑子里很空，就连逃跑都是习惯性动作，更别说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