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扑了胭脂脸白得像鬼的老鸨扭着腰迎上来，“哎哟，两位爷要什么样的姑娘，我情雨楼都有。”
她凑到庭序北跟前，妆粉肉眼可见地往下掉，“当然，贵客瞧上哪个姑娘带走也是可以的。”
老鸨芸娘瞧准了庭序北和齐澈装束不凡，能好好赚一笔。
特别是庭序北，抱着一只难得漂亮的雪狐，手中还拿了把金镶玉的宝剑。
庭序北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把姑娘们都叫上来，我挑挑。”
齐澈只是来坐坐镇，没有真刀实枪上阵的意思，自然挑几个清倌就行，但又得大张旗鼓让小郡主知晓，挑一挑还是有必要的。
还得挑久点。
芸娘眯起来的眼睛睁大，亮如火炬，冲庭序北甩了甩帕子，“哎好，芸娘这就去把姑娘们都叫出来！”
“阿木，带两位客官去厢房。”
帕子裹着刺鼻的胭脂味，庭序北不适地退了几步。
年游鼻子灵，更是被熏得直打喷嚏。
庭序北可怜地用帕子揉揉他的鼻子，很是想走。
还好年游不一会就恢复了，很有精力的用爪子挠镶在剑上的红宝石，企图把它扒下来吞进肚子里。
庭序北注意到他的动作，捅了捅身旁呆愣的齐澈：“把宝石卸下来。”
齐澈忿忿地照做了，没办法，他得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对这把剑他倒是没多心疼，他打仗时路过一处山野，捡来的。
倒藏得隐蔽，要不是他的眼睛被红宝石的反光吸引，还捡不到。
后来发现挺好用的就一直带在身边，但于他而言就是一把好用的剑而已。
他用内力把宝石震出来，这时芸娘扣扣敲响了房门，“客官，姑娘们都准备好了。”
齐澈吓得手猛地握紧，宝石就这么攥在手里了。
他显然不会说话，庭序北只好道：“进来吧。”
宝石拿回就暂且搁浅了。
一水穿着不同绫罗绸缎的姑娘们款款走进，本就熏了香的房间香味更浓了，浓得有些驳杂。
庭序北直皱眉，用帕子虚掩了年游的鼻子。年游鼻头顶着帕子，眼睛顶着齐澈握紧的拳头。
他只想要那块宝石。
他轻微动了动身子，庭序北把他搂的紧紧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年游发生了一次乱跑。
能恢复些许灵力的机会就在眼前，年游躁动，用尽全力挣脱。
庭序北紧紧抱着他，单手，低声道：“乖些，一会就走了。”
“呜呜。”年游发出几声似哭的叫声，实则在骂人。
“仆人，快放开本狐！我咬你了，真咬了！”
姑娘们整整齐齐地站在两个大男人面前，不输皇帝选妃的阵仗。
而一个男人在摸宠物，一个眼神飘忽，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这像话吗？！
庭序北察觉有一道目光看向他的小狐狸，很敏感地回视过去。
是一名美艳的女子，穿红着绿，挑人的颜色在身上却十分好看，衬得人更娇艳了。
头上戴的珠翠很少，却有琳琅的感觉。
不得不说，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而年游也听到一道娇憨的声音在脑内响起，“你，你也是狐狸精？”
嗯？同族？
还是末法时代的同族。
年游不挣扎了，抬头去找老乡。
看见素娇娇的那一刻两眼泪汪汪，素娇娇何尝不是。
她以为世界上再没有能修炼成精的狐狸了。
两兽的互动，自然逃不过庭序北的眼睛。
庭序北打断芸娘的滔滔不绝，“这个，这个，这个留下，其余的出去。”
素娇娇自然在其中。
他不满地碰了碰齐澈的腿，“付钱。”
齐澈幡然醒悟，抛出腰间的钱袋子。
老鸨接过，笑不合拢嘴地打开。光是掂量就够沉了，打开果然不负众望，好多黄金。
“两位贵客玩的开心，芸娘就先走了。”
“剩下的姑娘，走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也变得好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庭序北指着素娇娇问。
“小女娇娇儿。”素娇娇说话软糯，很讨人喜欢，她暗自给年游递了个眼神。
其余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坐在齐澈身边，齐澈憋了一口气不敢呼吸，脸都红透了，引来两个姑娘娇笑。
他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年游转头瞥见了，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弱鸡汉子。”
素娇娇把悲伤的事想了好几遍，才没笑出声。
她见惯风月，齐澈这样的男子确实少见。
“把你头上的珠翠拆了。”
？？？
素娇娇热闹没看完就收到庭序北的命令，但也没有违抗。
庭序北把珠翠拢过来放到年游面前，“喜欢哪一个？”
年游瞥了一眼，兴致缺缺。
不过他心底有一个疑惑，庭序北这样的病秧子来青楼真的能行么……
年游身为一只狐狸精，自然知道青楼是干嘛的。
魅惑之事他们狐狸精最为擅长。
哼，不过就算他的仆人想，他也不允许。
挠不死他的。
他的内丹辛辛苦苦滋养仆人的身体，怎么说都不能便宜别人！
“喂，你不能吸这个凡人的精气。”年游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比素娇娇高，所以素娇娇没能察觉庭序北体内的内丹。
当然，这也与年游不断撒尿标记似的小型法阵遮掩有关。
他成了狐狸身，修的法阵却没忘，讨巧地用低微积累式的法阵盖住了庭序北体内的内丹踪迹。
年游还是给了庭序北面子扒拉玩了玩，然后玩剑穗了。
“哦，好。他一副不经吸的样子，我再吸了就死了。是你的我更不会抢的，我又不缺食物。”
“不过……”素娇娇话锋一转，“你是变成女人吸他的精气吗？还是……”
这话简直惊骇世俗，只有狐狸精能说出。
年游憋气，他连吸都没吸呢！连化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嘴上还是硬着道：“你别管那么多！我没问你，你也别问我！”
“好吧。”素娇娇的声音有点遗憾。“不过这个凡人对你很好，不像是负心汉。”
“嗯。”年游没想到对面的狐狸精是个没心没肺的，放心的坑老乡，“我修炼出了岔子，你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