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老太太是不是都会亡灵召唤术,江夏觉得宋家那位老太太可能也会。没能亲眼看到真是遗憾。
“贾张氏的绝活哎,还挺想的。”旁边何雨柱在那说风凉话。
于莉也有些感慨。当初在院里搞风搞雨的贾家早就消失不见多年了,贾张氏被送回了老家,不知道怎么样了,秦淮茹也就是前些年来了两趟。一趟是求人把棒梗捞出来,第二趟还是求人,那回是想求人帮忙不让棒梗下乡。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棒梗,她算是操碎了心,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一些后来才到院里的对贾张氏印象不深,因为她很快就被弄到老家去了。也就是像何雨柱这样的院里老人儿,才能想起来当年那个泼辣的老寡妇。
里面罗某氏还在嚎,再配合上那个姓罗的破锣嗓子,显得非常嘈杂。
“你们有完没完?”徐定山一声大喝,把罗家母子的声音压下去了几分。
这个时候,江安和周素也带着他们家的俩娃从外面回来了。看这里围了一群人,皱了皱眉,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他在院里很有权威,人群立马分开,让他能进去。
江夏他们也往前凑了凑,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徐定山面露怒色,胡娟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旁边的徐单也是红着眼眶,陪在父母身边,一脸愤怒地看着那母子俩。
跟胡娟关系不错的苗凤和张洁在一旁扶着徐母,安慰着老太太。
除了徐家人,还有三个陌生人。一个是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头发基本已经全白,脸有些瘦,布满了沟沟壑壑,可见生活过得很是辛苦。
但是这老太太一脸刻薄,刚才听她说话有些漏风,嗓门倒是还算洪亮,精神状态也不错,看来身体还可以。
另外两个是一中一青,都是一副无赖模样,看起来像是父子俩。想必刚才那个破锣嗓子的就是这个中年人。
比起徐定山,这个人显得老多了。徐定山哪怕是在60年前后都不怎么缺吃的,更别说后来还当了领导,生活自然不是这个村里的二混子能比的。
他再在村子里混,日子肯定也比不上四九城里生活的徐定山。后者看起来甚至还不到四十,而这个罗姓中年人看起来五十都有了。干巴瘦,有些佝偻,但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明显肚子里没憋好屁。
他身边那个青年、或者说少年可能也就十几岁,吊儿郎当的模样,站没站相,目光还在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流连,让人心生反感。
“我们想怎么样?我是来找我儿子的。小蛋儿,听说你考上大学了?你们大学是不是发钱?”罗姓中年对徐单道。
徐单冷声道:“你儿子不在这。”
“嘿你瞅你这话说得。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你不就是我儿子罗小蛋儿?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可是抱过你的,没我也没你不是?”罗姓中年嘿嘿道。
徐单道:“我姓徐,叫徐单。跟你们罗家没关系。”
罗姓中年瞪大了眼:“你说什么?胡娟儿!你敢给我儿子改姓?”
胡娟似乎有些怕这个人,但这是她的家,身边是她男人她儿子,于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姓罗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小蛋儿早就没了。这是徐单,是我跟定山的孩子。你看他有哪一点像你的?”
“鼻子眼睛嘴都像!”老太太大声道,“跟虎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来这个中年人叫罗虎。
罗虎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你给我滚开!我在跟我儿子说话。我说小蛋儿,你现在出息了,不能不管你亲爹亲奶奶吧?还有姓徐的,你白白养我儿子那么多年,不让我们父子相认。说吧,给多少钱?不然我就去公安局告你抢我家娃!”
“谁要告?”江安上来道,“我就是公安,你要告谁?告什么?说吧。”
江安的气势远比徐定山强多了。徐定山是考虑到这人确实是徐单的亲生父亲,有些担心孩子,所以没有太强势,给罗虎造成了软弱可欺的错觉。
可江安不一样,他对徐单印象不错,确实也顾忌徐单的想法,但他可不会让罗虎看出来。
罗虎忍不住缩了缩头,但想想徐定山家的生活,再想想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你……你说自己是公安就公安了?我还想告你冒充呢?我要去派出所……”
江安懒得跟他多说,冲江夏使了个眼色,先去跟徐定山说话了。
江夏知道二哥是看到自家的警卫员方喜找来了。方喜作为警卫,虽然是常驻首长家里,但也是常穿军装。此时穿的是冬季的军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要找公安?我可以替你去。”方喜往罗虎身前一拦,差点把他吓萎。
这里怎么会有当兵的?他最怕当兵的了。
那边江安已经跟徐定山父子俩说上了话:“怎么回事,定山?这人真是你家徐单的父亲?”
徐单红着眼睛道:“安叔,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爸,就是我身边这个爸。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他不是我父亲。”
徐定山有些犹豫着道:“可是怎么说他都是你亲生的爹……”
“爸,你不要我了?”徐单带着哭腔道,“我……我……我去解决这事,不给家里惹麻烦……”
江安无语道:“你站住!”一伸手就把他拉住了。
徐单一个文弱学生,哪里是江安的对手。被抓着动弹不得,心里却又悲哀又绝望,却仍然强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听院里一些碎嘴子的明里暗里说过一些这些事,隐隐猜到自己可能不是徐定山亲生儿子的事,但今天被罗虎找上门,仍然感觉像是晴天霹雳。
自己真的不是爸的亲生儿子!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这种流氓!
这些年徐定山和徐家父母一点都没亏待过他,这孩子生长环境一直很健康,也争气,不然考不上京大。
结果自己刚经历人生最骄傲的时刻,马上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这么大的变故,徐单一个没经历过什么苦的少年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