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阎解成的新媳妇张洁。
这姑娘据说今年十九,长得确实还不错。大眼双眼皮,鼻子很英气,嘴巴略宽,但不是那种大嘴巴,看起来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
张洁说话做事都比较有章法,倒是跟何雨柱的媳妇于莉有些像,她俩应该能合得来。
应该是三大爷提前叮嘱过,张洁来了江家非常客气,还多给了张鹏几颗糖。
张鹏有礼貌地道了谢。他现在其实并不缺糖吃,所以表现得很淡定。
出了江家,张洁感叹:“他们家条件确实好。你看其他家孩子,见到糖都跟走不动似的。”
尤其是旁边西厢房那个叫棒梗的小孩,几乎都要上来抢了。如果不是阎解成知道贾家的德性,自己拿着糖袋子,但凡抓得不紧一点,整个袋子都会被抢走。
贾张氏还试图撒泼,想多弄几颗糖,秦淮茹则在旁边可怜唧唧地卖惨,张洁差点忍不住多给几颗,被阎解成赶紧拽走了。
其实他们俩是想先上一大爷家的,但是贾张氏带着棒梗就在门口守着,见到夫妻俩就赶紧喊着要糖。无奈之下,阎解成只能先给他们了。
从旁边月门往后院走的时候,阎解成给张洁解释了一下贾家的情况,可把这姑娘震惊到了。想想刚才贾张氏撒泼秦淮茹卖惨,顿时一个冷战:“这家也太坏了。”
“是吧?所以以后别跟他们家来往,这院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你要多来往的有穿堂的丁兰兰,中院何雨柱他媳妇于莉跟他妹子何雨水,还有江家的六月。其他的你听咱妈跟你说。”
这几个张洁都见过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江家。这个时节家里暖和得跟四月天似的,身上穿得也干净,而且每个人都很和气,说话也讲究。怪不得阎解成说这家是院里过得最好的。
张洁道:“我明白。后院是二大爷管的吧?咱们先去他们家?”
他们其实就是在往二大爷家走,二大爷也正好在家里等他们上门,一听张洁说后院是自己管,立马高兴起来。
于是,夫妻俩刚进去就遇上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二大爷,热情得阎解成满脑门问号。
什么时候二大爷这么好说话了?
……
“是个不错的。”唐二梅评价,“院里要都是这样的,就安生多了。”
江夏笑道:“可惜有一家搅屎棍。这还是他们家被收拾了几次,不然院里乱不乱,可不是她们俩寡妇说了算?”
贾张氏虽然混账,却能在丈夫死了之后安生把贾东旭拉扯大,还让他认了一大爷当师父。撒泼就是她的外衣。不过她撒泼那么多年,已经形成了本能,连思考回路都开始不讲理起来。
幸亏她家有了个好儿媳妇秦淮茹。贾张氏撒泼得罪人,她出来卖惨装可怜,反差之下,立了一手好人设。那些年都是说贾张氏的不是,很少有人说秦淮茹怎么样。这就是本事。
可惜江家起来之后,他们家被扒了几次,使坏没成功,人设一下子没了。不然他们靠着一大爷,照样过好日子。
“不管他们家。”江平道,“比起你前一阵去义诊那些人过的,他们家已经是很好了。”
秦淮茹现在没了外来的接济,只能靠自己,贾张氏的止疼片被她强制停了,任由老虔婆撒泼打滚也没给。她又重新捡起了老家的亲戚,不然想去换粗粮都没地儿换。
人家三大爷在左家庄还有几个亲戚可以换粮食,老贾家已经被贾张氏得罪光了,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求老秦家。幸亏老父亲心疼姑娘,给她换。不然就现在这年景,吃饱比吃好重要,粗粮也金贵着呢。
现在贾张氏没事也不出来搞事情了,吃完饭就在床上躺着减少消耗,还带着仨孩子,一家子只有秦淮茹回来做好饭才会下床稍微活动活动。
时间很快到了开春。因为现在没什么吃的,一开春院里的妇女们就组团去外面挖野菜了。
四月初正是榆树长榆钱的时候。所有的这些野菜当中,江夏最喜欢的莫过于榆钱和槐花。四九城毕竟靠北,所以榆钱是四月份,槐花则要到五一了。
之前院里那些妇女们去挖荠菜的时候,唐二梅也跟着去了,回来掺了做蒸菜,然后留了些吃了顿荠菜馅的饺子,味道也是不错的。
这回轮到要吃榆钱了,江夏打算亲自出马。四九城附近有不少榆树,她都提前让罗静看好了地方。后世四九城很多公园里都有榆钱,但是很少有人去摘,落得满地都是,看得江夏很是心疼。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大吃一顿。
还要在自家岛屿上种几棵,之前都忘了这茬。槐树也得种点,新鲜的槐花做蒸菜最是好吃,有种特殊的香甜味道。晒干的槐花加点油渣和粉条包包子,也是倍儿香。
眼看着到了周末,江夏跟自家师父请了一下午的假,约上何雨水她们,在门口碰上张洁,这位嫂子喊了一嗓子,结果又加上院里其他小媳妇和大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带着装备直奔郊外已经被罗静踩好的点。
江夏并不是很在乎带上这些院里的邻居。毕竟那些榆树又不是自己种的,天生地养,那谁去摘都无所谓。更何况现在家家都难,她不介意帮大家弄点野菜改善生活。
地方在昌平,沿着清河有一块地方,自然生长了一大片榆树槐树还有杨树的大林子,分布得乱七八糟,但是长得很好。
一行人钻进林子走了不多会,就看到不少错落生长的大榆树,高的足足有十几米,上面密密麻麻结的都是榆钱,看得江夏双眼放光。
榆钱本身长得就像是小钱币,圆圆的,中间有个凸起,故有此名。
江夏摩拳擦掌,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勾爪,一个使劲就扔到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六月,你这是要自己去摘?”林薇赶紧拉住自己小姑子,总觉得她这套操作略危险。
江夏奇怪道:“当然了。嫂子您在旁边等着,这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如果不是怕太过不淑女,她就爬上去了,又不是不会爬树。
林薇哭笑不得:“咱们用钩子把树枝勾下来就行,你别上树啊。”
江夏道:“这算什么?放心吧嫂子,上面摘得多。”
林薇无奈地摇摇头:“那你小心点。”
江夏哎了一声,拉了拉绳子,双脚蹬在树干上借力,几个跳跃便稳稳当当地站在那根树枝上了。
院里一群嫂子大妈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