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啦!我们从哪里查起呢?”南黎跃跃欲试。
“等我看一下监控。”苏简言随口说道,手指开始结印。
“监控?我记得是可以将人的影像收录进去的东西吧?”南黎小声嘀咕。
“乾一,溯源…”
卦御腾龙中的术法。
苏简言结印,手指向自己的脑壳。
轰!
浓郁磅礴的白光瞬间充斥了他的眼球。
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有一股清凉之意包裹着他的眼球。
磅礴的白光稍纵即逝,各种颜色开始汇聚到一起,组成画面。
世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道,苏简言暂时没本事去利用。
地,就是指地龙,也就是所谓的龙脉。
世间发生过的事情,它们都知道,但从来好像没人能从它们那里“看到”。
不过现在不同了。
苏简言这些日子不断研习卦御腾龙术法,又得到了许多用法。
溯源,就是重现之前的场景。
当然,肯定不会一直溯源,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只是查探一小个区域,时间不长,倒无妨。
南黎好奇地打量着苏简言。
此时苏简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瞳闪烁着清亮的白光。
南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得到回应。
她嘿嘿一笑,扭头去看一旁的尸体。
这下你拦不住我了吧,我总得看上一眼,就一眼!
南黎暗戳戳伸出小手,去撩白布。
“老师,老师…”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南黎伸向白布的手一顿,立即缩了回来,气的她直磨牙。
差一点!可恶!就只差一点!
“老师!”
一名男子冲进屋里,扑到蒙着白布的尸体旁,嚎啕大哭,哭声震耳欲聋。
哭的好假,连眼泪都没有,南黎捂着耳朵在心中腹诽。
诶,这人有点面熟。
南黎想了想,那不是几日前,被赵岩和小白洗劫一空的人嘛。
对哦,他是衍圣书院的弟子。
“凶手!你就是杀人凶手!”龚彦指着苏简言,眼中尽是恨意。
“去你的!别污蔑我哥!”南黎挡在苏简言身前。
龚彦红着眼喊道:“就是他!老师只不过因为被怠慢,抱怨了几句,他就对老师痛下杀手!”
“你们南月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给我们衍圣书院一个交代,我老师可是一位圣人啊!”
“你们知不知道,圣人的罕见,失去任何一位,都是天下人的损失…”
南黎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龚彦唾沫横飞。
要不是不想再将事情闹大了,她直接就一拳头砸过去,先把这人的牙全打掉。
让他从空口白牙的污蔑变成空口无牙!
就在这时,苏简言的身体动了一下。
他双瞳中的白光逐渐隐去,伸手揉了揉肿胀的眉心。
谁啊这是?吵啥呢?
苏简言揉完眉心后,视线越过南黎,落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身上。
嘿!巧了嘿!
自投罗网来了!真当是灯下黑啊。
苏简言在溯源中,看到对白阳州下毒手的人就是此刻在此号丧的人。
“哥,怎么样?”南黎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问道。
“叫人,把他抓起来。”苏简言指着龚彦说道。
“好嘞哥!”南黎早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了。
“来人呐!”
唰唰!
几名身披暗金色盔甲的亲卫冲进屋内。
“抓起来!”
公主发话,那得听从命令啊。
几名亲卫瞬间围了上去,将龚彦抓了起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你们害了我的老师,还想灭我的口不成!我可是衍圣书院的弟子…”
“这人就是那日传话给你的人,后来被赵哥和小白扒了精光。”南黎朝苏简言小声道。
“原来是这个倒霉蛋啊,看不出来,手挺黑的。”苏简言笑着说道。
“放开我!我要见南月国主!”龚彦挣扎道。
“别急,待会就让你见。”苏简言笑眯眯地说道。
而后他坐到一旁的桌子前,翻开一个茶碗,倒了一碗茶。
茶壶此刻是没有茶水的,他只是演示了一下这个动作。
苏简言又拿起桌上的书籍,翻开,卷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阅览书籍。
南黎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满头雾水。
这是在干嘛?茶杯里没有茶呀!
亲卫们也是懵逼地看着苏简言,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病了…
只有被抓住的龚彦,瞳孔微缩。
这是白阳州死前的样子,他是凶手,他当时看的真切。
扑通!
苏简言一头栽在桌子上,左手上的书籍掉在地上,右手捂着脖颈锁骨那。
“这…”一名亲卫大惊。
“怎么了?”南黎问道。
“回公主,”亲卫低头抱拳,“那日我们来这时,尸体也是这般躺着的。”
“我记得苏公子当时并不在这里,而且后来尸体就被我们抬到木板上了。”
“安静看着,别打岔。”南黎美眸亮晶晶的。
苏简言直起身子,走出门外。
“带着他出来。”
几名亲卫押着龚彦随着南黎跟了出去。
苏简言站在门外,隔着窗子朝里面张望,肢体动作幅度挺大。
龚彦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那日就是这样去看白阳州的。
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太可怕了!
难道那日他看着我如何行凶的。
如果就他一人看到,我就一口咬死。
苏简言随即转身走了几步,一时不察,脚步踉跄。
啪叽…
苏简言摔倒在地,手刚好伸到旁边一个草堆里。
缩回手时,手中多出了一个细竹筒一样的东西。
吹箭筒。
一种狩猎工具,后来应用到暗杀中。
龚彦脸色再变,那日跑的慌张,摔了一跤,这东西就掉了。
他当时没找到,就先跑了,怕被人抓到。
苏简言捏着吹箭筒走回窗前,示范了一下用吹箭筒吹出暗箭的样子。
而后走回屋里,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在白阳州的脖颈上屈指一弹。
一道微缩的光闪过。
苏简言伸出手指一夹,一根极其细小的长针。
因为白阳州身份的原因,仵作不敢解剖尸体,就是随意检查了一下。
这个伤口太小了,所以被他忽略了。
尸体用银针测毒,也不够严谨,因为有些毒并不能使银针变色。
苏简言捏着吹箭筒走到龚彦身边,笑着道:“刚才的表演,你觉得眼熟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