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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六月天,天气越来越炎热,尤其还是一路南下。

有修为在身的还好说,可以避暑。

没有的只能疯狂摇动手里的折扇,车帘大敞,希望能有一丝微凉的风带走一些酷暑。

小萌娃光着膀子,趴在车板上吐着舌头,汗水不停的渗透到木板夹缝中。

小樱桃虽不惧酷暑,但她看着小萌娃这样,总想跟着学。

还是江晚棠制止了她,并告知她女子跟男子之间的差别。

今日是他们启程的第四天,距千岛湖的路程很近了。

苏简言索性让小九去跟二师兄传话,在铜官峡汇合。

沿安江而下,道路两侧尽是参天古树,又有丰沛的水汽,总算是解了几分酷暑。

不多时,铜官峡到了。

一道白衣人影立于一棵柳树的粗壮枝干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佩剑负于身后,一绺垂下的白色刘海随风飘扬。

衣袂翻飞间,宛若谪仙。

马车在柳树前停下,苏简言撩开车帘,看到许玉泽这么风骚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去骗个小姑娘还成,若是想吸引七彩锦裳的目光,恐怕很难。

还未待苏简言和师兄打招呼,一道娇小的身影就从他身边冲了出去。

“喝呀!”小樱桃拎着大锤狂暴抡出。

她以为许玉泽是来找苏简言麻烦的,直接出手了。

这不怪她,她那日去长歌的时候,许玉泽被人打伤,正在湖里泡着呢。

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打过照面。

“自己人!”苏简言连忙喊道。

这一锤要是抡实了,师兄还得再躺上一阵子。

小樱桃听到他的喊声,连忙收缩自己的力道。

许玉泽哪知道这小萝莉能锤大宗师啊,还以为师弟是想让他表现一下,给七彩锦裳看的。

他轻轻一笑,单掌迎上小樱桃砸过来的大锤。

师兄,你托大了啊!苏简言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去看接下来的惨状。

咔嚓!

骨折的声音响起。

尽管小樱桃已经拼命收缩了力道,但也不是许玉泽能正面抗衡的。

右臂直接扭曲了,隐隐有白骨茬漏了出来。

许玉泽此时嘴角还带有一丝笑意,然后瞬间消失不见,双眼一翻就往后倒去。

小樱桃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简言掠身接住许玉泽,趁他昏迷之际,硬生生把骨给掰了回来。

“嗷!”许玉泽又痛醒了。

苏简言用剑指割了几根树枝,固定在许玉泽右臂上,然后从纳戒里摸出两条布扎了起来。

最后取了个包袱,一边套在许玉泽手臂上,一边套在他的脖颈上。

“嘶哈~嘶哈…”许玉泽不停地吸着凉气。

“什…什么来头…”

苏简言怜悯地看了师兄一眼,解释道:“那日长歌一战,小樱桃一锤把独孤宇锤进了山里。”

啥?许玉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个头不大的小女孩。

小樱桃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怯怯道:“对…对不起啊叔叔。”

许玉泽整个人都石化了。

你居然叫我叔叔!

我看着有那么老吗!这我绝逼不能忍!

正在这时,一红一青两道倩影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许玉泽当即堆起笑脸,“没事没事,不过你要叫哥哥哦,我是他的师兄。”

他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苏简言。

小樱桃啄了啄脑袋,“好的叔叔。”

“你为啥还叫我叔叔啊?”许玉泽压着火气问道。

你砸我一锤也就罢了,再叫叔叔我揍你呦!

“你有白头发!那不就是上了年纪嘛,就应该叫叔叔。”小樱桃单纯道。

许玉泽:…

他索性不搭理小女孩了,径直走向赤冉和青虹。

“想必两位女侠就是七彩锦裳中的红衣和青衣吧,在下许玉泽,见过两位女侠。”

由于天气太热了,赤冉和青虹也都没有易容,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赤冉是个御姐,身材妖娆,眉目间满是风情万种,热情似火,跟她火爆的脾气也有关联。

青虹是个邻家女孩,模样甚是清秀可人,一颦一笑都惹人怜惜,她也是之前苏简言评价过身段平平无奇的人。

“见过道子。”赤冉和青虹齐齐回礼。

“别叫这么生分,都是江湖人给起的诨号。”

“好的许公子。”青虹应了一声。

得,更生分了。

“许公子伤的重不重?”赤冉怕冷场,接过话茬。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许玉泽挥了挥受伤的胳膊。

一道冷汗从他额上悄然滑落,疼死爷了!

“那日道子力战大宗师,当真让人钦佩。”青虹夸赞道。

她这一夸啊,某人就飘了,打开了话匣子,唾沫横飞地讲述着那一战。

苏简言看不下去了,说要启程了,才把师兄拉了回来。

再这样下去,两位美人那一丢丢好感也就没了。

“师弟你拽我作甚,我不要跟你一个马车。”许玉泽嫌弃道。

而后朝江晚棠打招呼:“弟妹好!”

“见过师兄!”江晚棠颔首示意。

“你不跟我一个马车,谁给你治伤?不知道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苏简言埋怨道。

当着江晚棠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测方面提醒一下师兄。

“哦哦,我都忘了我受伤了。这小女娃真…真…”变态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得注意一下自己形象的。

“师弟接下来什么打算?”许玉泽泡妞的同时也没忘正事。

“一路南下,道门在南月国内,刚好顺道拜访一下。”

道门?许玉泽皱了皱眉。

“道门修身养性,会掺和这种事情么,不然南月国主不早就拉拢了?”

苏简言微微摇头,“覆巢之下无完卵,乱世之中,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更何况最近望仙教销声匿迹,谁知道在谋划什么呢。”

“道门跟望仙教可谓是水火不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许玉泽点点头,感慨道:“倒也是,道门的继承人被望仙教搞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这仇可不小,就这一根独苗苗啊。”

“谁说不是呢,”苏简言叹道。

把一个男的硬生生给掰弯了,还是道门的唯一继承人。

“前两日我得到消息,有不少人正往道门赶呢,这几位国主也在联合可以联合的力量。”

“我们也得抓紧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