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匾额上的字写的可真大气。”
赵岩抓耳挠腮也只想到了用“大气”这个词来形容匾额上的书法。
苏简言看着“长歌山庄”四个大字,跟着点评道:“确实挺大气的,这四个字乃第一任书仙所书,之后历代书仙再无人出其左右。”
“小娃娃这么说是看不起老夫喽。”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着双手走了过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墨香味。
苏简言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这老头自己心里没数么,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我非得损你一顿。
赵岩有些不知所措地抱拳一礼:“见...见过老人家。”
“这位想必就是当世书仙莫书坚,莫老爷子了。”苏简言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莫书坚回以大白眼,佯怒道:“你刚说老夫不如第一任书仙,那老夫得和你掰扯掰扯,我怎么不如他了。”
“这还用说么,匾额没换呗,您若是超过他,早就把匾额换了不是。”苏简言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这老头自讨没趣,那便依你。
赵岩悄悄拉了拉苏简言的衣摆,姑爷,这可不兴说啊,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莫书坚呼吸一滞,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苏简言:“你这小娃娃是谁家弟子,把你老师叫来,老夫要教教他何为礼数。”
躲在暗处吃瓜的张元暗骂一声“老东西”,把老夫扯上作甚。
“家师张元张大儒,您找他老人家品足论道去吧。”苏简言已经感知到老师在附近了,那必须得把他拉下水。
一帮糟老头子,还搁这玩上了。
“走走走,老夫去跟他说道说道。”莫书坚抬腿走进了长歌山庄的大门。
“姑爷,这可咋整啊?”赵岩小声问道。
“不碍事,跟上就行。”苏简言神色平淡地说道。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赵岩勒紧裤腰带,又撸起袖子,准备等下保护好姑爷。
虽然自己二流武者的身手在高手云集的长歌门算不上什么。
“张大头!张大头!你出来!”莫书坚吆喝道。
赵岩呼吸一滞,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把自己憋死,这是我能听的么。
堂堂张大儒被人称作张大头...
妈耶,看样是活着走不出去了。
“张大头!你出来啊!别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莫书坚继续吆喝。
甚至还有点上瘾。
“你这老犊子瞎嚷嚷什么!”张元黑着张脸从暗处走了出来。
“见过老师。”苏简言乖乖行礼。
“见过张大儒。”赵岩抱拳行礼,腿肚子都打起了哆嗦。
张元从怀里摸出来一枚翎符,丢到赵岩怀里,指着聚贤书院道:“除了第九层之外,持此翎符可以随意阅览。”
“多谢张大儒!”赵岩连连道谢。
苏简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赵哥去吧。”
“可姑爷你...”赵岩有些不放心。
苏简言笑了笑:“小场面,姑爷应付的来,快去吧。”
“那好吧,姑爷有事叫我。”赵岩转身朝两个老头拜了拜,又激动又忐忑地走向聚贤书院。
赵岩一走,苏简言就撸起了袖子,单手叉腰道:“咋回事啊,闹哪样啊?”
张元一看他这泼妇骂街的架势,连忙摇了摇头:“都是他们这些老东西不安生。”
隐在暗处的老头们也都走了出来,把苏简言围在中间。
琴仙:姜崖。
棋仙:石正卿。
画仙:康彦。
药仙:药侪。
暗器大师:唐思无。
建造大师:鲁哲。
铸造大师:欧阳义。
...
总之长歌门的奇人异士全都出来了。
张元暗戳戳地后退了几步,扯开小布兜摸出来一颗花生,右手按在玉葫芦上面。
“咋回事?你小子还有脸说咋回事,不吭不响跑去入赘,连杯喜酒都不请我们喝。”莫书坚率先开口。
“我是去入赘,又不是娶妻。把你们都叫去,你们能像老师那样拉下脸面么,不嫌丢人呐。”苏简言拍着脸颊说道。
张元正美滋滋地吃着花生,刚打算喝口小酒,听到苏简言又把他扯了出来,心里一咯噔。
琴仙姜崖当即朝张元指了过去:“这大脑袋也不是啥好人,回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跟你小子合起伙来一同欺瞒我们。”
“那您找他老人家说去,别找我。”苏简言直接甩锅。
“你!咳咳咳...”张元被花生呛了一下,指着苏简言气得嘴唇直哆嗦。
“不就是入赘嘛,有啥大不了的,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该生娃就生娃,又不会少点什么东西。”苏简言辩解道。
“一旦背上赘婿的名头,你小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画仙康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不见得,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觉得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任谁知道我是张大儒的弟子,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苏简言第二次祸水东引。
“竟有此事?”棋仙石正卿狐疑道。
“当然了,不信去姑苏城打听打听,我现在可是名人。老师们,你们错过一个扬名天下的好机会呐,真不如张老师眼光毒辣。”苏简言第三次祸水东引。
“我若以少门主的身份现世,世人只会认为理所当然,因为凭借长歌的资源,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那不是手拿把掐么。”
“若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又展现出独特的天资后,你们想世人会如何评价我,又如何评价张老师。”
“他们只会说我少年天才,夸老师眼光独到,并不会拿赘婿的身份来说什么。”
这番话让老头们陷入了深思。
苏简言抓住机会,继续辩解。
“长歌的宗旨是什么,惩恶扬善,济世天下呗。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免遭战火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管我什么身份呢,我就算是个赘婿,只要博施济众,百姓们也会高看我一眼。”
“就算我是长歌的少门主,若坏事做尽、心狠手辣,百姓们也不会爱戴我。”
“长歌之所以被百姓们爱戴,不是因为长歌这两个字,而是长歌的所作所为。”
“即便有一天,长歌不在了,只要信念还在,那天下处处是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