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岛上。
苏简言一路沿着曲折的通道不断前行,忽然心悸了一下。
他摸了摸心口,眼中浮现出一抹焦急。
江晚棠很可能遇到危险了。
苏简言再次加快脚步,不再隐藏行踪,刚猛霸道的内力席卷而出。
无论是拦在面前的明哨,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暗哨,顷刻间毙命。
据李箐口述,这个山洞里面有一处地方是谁也不让接近的。
他此时距离这个地方不过百米之遥。
速度全开,几息后就到了。
入眼是一扇石门,上面雕刻着望仙教的教义,以及刺青图腾。
苏简言随意瞥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长的像章鱼的图案,随即一脚踹在石门上。
砰!
石门被狂暴的力量踹开,上面多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以及几道大裂纹。
石门内是一个装饰更为奢华的房间,到处是红纱幔帐,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味。
房间最高处的大床上,坐起一道人影,姿态曼妙,勾人心魄。
“你来了!”
一道阴柔的男声传进苏简言耳朵里。
苏简言坐到一张凳子上,伸手一指:“死人妖,滚下来受死!”
纱幔被撩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白里透红的手臂,看上去极为纤细。
可它却是一个男子的手臂。
“我认为我们可以谈谈。”阿德尔轻声道。
苏简言身体前倾,好笑道:“你认为你有谈的筹码?”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家娘子了。”阿德尔捂嘴轻笑道。
苏简言眼睛微眯,冷笑道:“还挺好客,说吧,你想怎么谈?”
“我叫阿德尔,是圣宣门的监察使,也是临安分坛的坛主。”
“继续。”
阿德尔从纱幔里面走出来,上半身未着片缕,全身上下只用了一道红色轻纱遮掩胯下。
他边朝苏简言走来,边说道:“教主大人想邀请公子加入圣教。”
“可以啊,让你教主去和我家那个老头子说一声,我立马就加入你们。我早看那老头子不顺眼了,那么大年纪还不退位让贤。”
阿德尔微微错愕,而后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没把苏简言给恶心吐了。
“教主大人事务繁忙,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请公子来了。”阿德尔笑着解释道。
苏简言抛了抛手里的石子,神色平静地说道:“那最起码得派个大宗师来请我吧,你还不够格呢。”
阿德尔抿了抿嘴唇,并未回答。
苏简言拍了下脑门:“差点忘了,除非是不要命的,不然没有哪个大宗师敢踏进江南的地界。”
“嘿,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连大宗师都不来,怎么有勇气来请我的?又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阿德尔张开双臂:“公子难道不喜欢这里吗?即便公子看不上这里的庸脂俗粉,那圣教还有六位圣女呢,每一位圣女的容貌都比你家娘子强了不少。”
“就你们这些死人妖也配和我家娘子比?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苏简言直接掀桌了。
阿德尔面色一变,沉声道:“你要想清楚,江晚棠的性命可掌握在我们手里。”
苏简言跺了下脚,不屑地说道:“口气不小,这里可是江南!”
有白苍跟着,即便不敌,要逃走也绝无问题。
江晚棠也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不会任人宰割。
若江晚棠真出了什么事,小九也会来寻他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拖延时间了。
想到这,苏简言直接动手了。
阿德尔似乎早有防备,腰板向后一折,躲开刚猛的一掌。
苏简言变掌为拳,肘部下砸。
阿德尔柔弱无骨地躺到地上,身子一翻,翻出去了半米的距离。
双腿用力一蹬,绞向苏简言的脑壳。
苏简言抡起包袱砸了过去,里面的金子可不轻。
咚!
一声闷响过后,阿德尔倒吸几口凉气,眼泪差点飞出来。
“靠,地方太小了,两个宗师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小爷不陪你玩了。”苏简言吐槽了一声,转身就走。
阿德尔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随即,狭窄的山洞中上演了一场追逐大戏。
一直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苏简言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呲牙一笑。
“别追了,再走两步你就该死了。”
阿德尔猛地停下脚步,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苏简言。
苏简言张开手心,一个纸团跌落,同时还有一些白色粉末落下。
“是不是觉得体内气息激荡,并伴有一丝的刺痛感?”
“你用毒!”阿德尔连忙探查体内,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用毒咋了,你忘了我是谁了?现任医仙可是我老师,毒你个小小的宗师自然不在话下。”苏简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一道微光在他手心中一闪而逝。
阿德尔屈指连点,封住了身上的几处穴道。
“别白费功夫了,要是能封住,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地告诉你?”苏简言右手下垂,往后弯曲了一些弧度。
“卑鄙!”阿德尔满脸怨毒地说道。
咚!
一道轻响忽然在阿德尔背后响起。
苏简言挥了挥手,笑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青月剑仙!阿德尔大惊失色,霍然回首。
就在这时,苏简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右手猛地朝前甩出,身体也跟着冲了上去。
阿德尔扭过头后,只看到了一抹金色在地上滚动。
不好,中计了!
同级别的对手,分神可是大忌,而且他还把后背留给了敌人。
森冷的杀机几乎快要穿透他的身体了。
阿德尔瞬间扭回身子,双掌护在胸前。
“嗤”的一声轻响,阿德尔的眉心绽放出一抹血花。
苏简言停下身子,竖起左手的中指。
不但是鄙视对手,还想让对手死前看看他中指上的细线。
他知道和一名同级别对手的战斗会十分焦灼,就算最后能杀掉对方,也会浪费他不少时间。
所以苏简言早就提前计划好了。
用细线拉动金子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却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
苏简言慢慢朝阿德尔走去,平静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吧,不是不能存于世上,但别害人啊,性取向是你自己的事情,对不。”
“你和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人互相玩玩就好了,怎么能坑害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呢。”
阿德尔的身体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额头渗出的鲜血将他上半身染红。
苏简言从他眉心拔出一把透明的飞刀,有些嫌弃地用包袱蹭了蹭上面的血迹。
要不是他就带了这一柄飞刀,这把就不要了。
“何苦来哉!”
苏简言背着包袱,转身朝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