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救了个太监!
几人将银发男子背部朝上,横卧在榻上安顿好,皆是出了一身大汗。
杜诗韵对着马安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退下吧,今日之事务必保密。”
马安行礼道:“小姐放心好了。”说完,就缓缓退了出去。
杜诗韵仔细查验着昨晚给他处理的伤口情况,转头嘱咐芍药道:“去让铁蛋抓几只活老鼠来。”
芍药领命匆匆出去了。
杜诗韵又对百合说:“百合,你去煎药。”
百合拿着药去了小厨房。
杜诗韵看着眼前这银发男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处理他后背的伤口。
杜诗韵拿起剪刀轻轻剪开他黑色夜行服,里面居然露出紫色的布料,这料子看着格外眼熟,一个激灵——杜诗韵猛得想起来了——这是公里太监穿的紫色长衫!
想到这儿,杜诗韵费力把银发男子一侧推,轻轻往外拽了拽了男子胸前的衣衫——还真一件蟒袍!
这时“咚”一声,男子身上一物掉落到地上,杜诗韵闻声立马弯腰捡起——大内总管腰牌!
“我居然救了个太监?”杜诗韵自言自语道。
此时杜诗韵突然灵光一现——怪不得之前在晚枫山见这个男人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明的阴邪,阴阳怪气的——原来是个太监啊!
越想,杜诗韵越觉得自己聪明无比,都会用上推理分析了。
看着那散在男子背上的银发,阳光洒在发上,如同给那银丝镀了一层金粉,亮闪闪的。
杜诗韵越发技痒难耐——她太想研究研究这白头之症了!
随即再拿起剪子,“咔嚓”一下,剪下一小缕,杜诗韵想了想,拿出自己的荷包,动作麻利的将银发塞了进去。
杜诗韵自第一次在晚枫山见到这人,就对他的白发产生了浓厚兴趣。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自己救了他两次,拿他一缕头全当他报恩吧!
此人虽为“太监”,但却不似一般太监那般瘦弱,后背宽阔,看着就是孔武有力,几处刀伤却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幸是昨夜已经给他止了血,否则,他不等着解毒,也会流血而亡。
杜诗韵拿着棉布沾了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将那血污擦拭干净。
又拿出前些时日刚刚配制的创伤药撒了上去。思索了一会,杜诗韵又拿起昨天晚上配的药丸,碾成粉,撒在了伤口上。
包扎可是个力气活,杜诗韵想了想,懒得包了,等着百合她们回来再包扎吧。
杜诗韵开始仔细检查“太监”的手掌,只见手掌此时已经往外渗血,“真恶毒,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毒药!”杜诗韵小声嘀咕。
杜诗韵把药粉均匀给他撒在手掌上,然后给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想了想,拿起那碗“回魂丹”化成的水,缓缓得给他往嘴巴里灌。
“这回魂丹我也能做个大差不离了,否则我可不舍得喂给你喝!”杜诗韵自豪道。
芍药进入西厢就那瞧见银发男子裸着背趴卧在贵妃榻上,“小姐!”芍药大叫道。
杜诗韵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芍药。
芍药道:“小姐,这样衣不蔽体实在是不妥啊,而且咱们都不认识他,怎么说他也是个外男啊!”
“呵——”听到“外男”两个字,杜诗韵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笑什么?”芍药嘟着嘴,走到银发男子身旁捡起地上那些碎衣服给他盖在后背上!
“你看看这衣服,眼熟不?”杜诗韵道,她知道虽然芍药没有入过宫,但是在宫门口却也是见过不少太监!
芍药捡起地上那块紫色的蟒袍,仔细端详,突然转头,瞪大眼睛道:“他是——太监?!”满脸的不可思议!
“嘘——”杜诗韵上前拽了一把芍药道:“作甚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
芍药赶紧双手捂住,心怀歉意的看着杜诗韵。
“此人就是我之前在晚枫山救的那人——他被虎蛇所伤,身中蛇毒。”杜诗韵缓缓道。
“那日我见这人就是个狠辣的角色,太监之事你切莫声张,毕竟他穿了夜行服,是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你若多言,小心他————”杜诗韵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吓得芍药赶紧捂着自己脖子道:“我不说,我不说!我自是不知道他是太监!”吓得小脸一片惨白,都快哭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声音,是铁蛋带着一笼子老鼠来了。
杜诗韵道:“芍药,你去接了老鼠,让铁蛋回去就行。”
杜诗韵翻找出几个瓷瓶,打算一会儿拿老鼠实验一下她昨夜所做“回春丹”的效力。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声音:“小姐,老夫人有请。”是倚松园里兰儿的声音。
杜诗韵一听,心下不由疑惑:祖母向来是宠着自己的,知道自己喜欢钻研医术,没事不会召见自己。想来今日是有什么事情了。
杜诗韵简单打扮了一番,带着芍药匆匆向倚松园去了。
一打开门帘,见大夫人虞氏,杜诗照,杜诗柔,虞彩云都在。
“韵儿,给祖母请安,昨夜回来晚了,今早睡过了头,还望祖母赎罪。”杜诗韵乖巧道。
“昨日夜里倒是累着你了啊——”老夫人缓缓说道。
杜诗韵心一惊:祖母这么说,是知道什么了吗?
杜诗韵也不敢做声,只等老夫人再说什么。
“听闻,昨夜你在殿上做了一副《松鹤延年》?”老夫人和蔼道。
“回祖母,昨日殿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原想让孙女跳舞的,但是孙女从小不曾习舞,所以就画了一副《松鹤延年》献给太后娘娘。”杜诗韵无奈道。
“嗯,好好啊,我杜家子孙皆不是那不学无术之辈。”老夫人欣慰道。
“二妹妹那《松鹤延年》画得极为传神,显然是得了二叔的真传,想来在这皇城之中,鲜少有女子能做出如此佳作!”杜诗照道。
“嗯,自然这次七夕宫宴,诗柔、诗韵表现都不错。只是虞氏?”老夫人声音一提,转头看向虞氏道:“你居然能在宫宴上醉酒?”
老夫人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母亲,我昨夜一时恍惚,就多喝了两杯,没成想,那果酒的酒劲竟如此之大……”虞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话咽回到肚子里了。
“祖母,您也别怪母亲了,要怪也是这宫里的果酒太香甜了,昨夜我可是劝母亲切莫贪杯,自是那果酒太美味,母亲抵挡不住诱惑……”杜诗柔煽风点火道。
杜诗韵看了杜诗柔一眼,努力憋住笑。
“行了,今日没事去祠堂抄十遍祖训吧!”老夫人摆了摆手道。
“儿媳领命。”虞氏嘴上领命,可是眼睛似射出箭一样盯着杜诗柔。
杜诗柔看着虞氏不虞的表情,不由自主得往杜诗照身边靠。
“家里孩子们都也大了,你是当家主母,自当得有个主母的样子!昨日夜宴也幸得咱家的两个女儿都未出丑,想来近日相看的场合也会多起来。你啊,凡事一定上心,孩子们的终身大事,切勿糊涂!”老夫人缓缓道。
言毕,老夫人转头挨个打量着厅里站得几个孙儿,心里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