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翻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头行走于城中的孤狼。
狼身几乎占据了整个屏风中央,周身黑气围绕,阴森狼眼像是能透过画布,光是看着便叫人心惊胆寒。
寒风呼啸,声似狼泣,阵阵入耳。
铜锣声响起,作为收场。
看客们这才回过神来。
木小小没看过瘾,从窗户边上撤下来,抓着元卿的手臂直问后续。
元卿无奈耸肩,“我也不知道后边的内容。”
木小小不依,“话本子是主子你写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我确实不知道。”元卿把她的手拿下来,“这个故事我原本就没写结局,因为我想看看后边温承暄会怎么选择,我不想拿我的主观臆测去影响事情发展。”
木小小道:“啊?什么什么?”
卫临也从窗边走过来,手掌盖在木小小的头顶,问她:“你还猜不出来吗?”
木小小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地念叨着,“我知道午大就是许家的其中一个人,而那个午老六是温承暄,那狼如果我没想错,应该就是牢里的季康,只是这其中的关联我还没捋明白。”
卫临朗声一笑,“不错不错,能想到这些,说明我们家小九也学聪明了。”
木小小:“……”
她只是迟钝了些,并不是笨好不好,怎么六哥老是这样打击她。
元卿跟着笑,“‘午’字是‘许’字缺了一个‘言’,而‘大’又指的是许家头头,也就是当年在盐引案中被革职的许家家主,许肃。许家踢掉了老大,将所有罪都推在他一个人身上,对应的正是‘哑巴午大’。”
卫临也反应过来,“那主子的意思是,当年许肃是被踢出去的?”
“或许吧,因为具体情况我也没查清楚。”元卿叹道,“当年盐引一事是令许家全族上下都受益的买卖,没道理出事了,却只有一个家主出来担罪,显而易见,这只是幕后人的脱罪之法,或许……”
那个许肃才是真正的无辜之人。
但更多的可能是,许肃并不无辜,他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甘愿站出来揽罪的人。
这些只是她的猜测,事实究竟怎样,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王府下人也听说了这场戏,温承暄的心腹路过时听见几句,心里顿时一惊,总觉得要发生大事,便转头告诉给了温承暄。
起初温承暄也没放在心上,以为这只是一个逗人乐子的新玩意。
可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娘的,这出戏到底是谁写的!
这明摆着就是冲他来的,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
温承暄满腔怒意没地方发泄,气得一脚将椅子踢翻,又朝着身边的心腹踢了几脚。
满院子的人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心腹吓得连跪都跪不稳了,趴在地上颤得厉害,“王爷,您消消气,四爷临走时交代了,要您一定要冷静行事。”
他这一句直接戳在了温承暄的气口上,“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别人都把屁股往你主子脸上怼了,你还敢叫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