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间盯上蹲在十花面前的萨尔瓦。
单脚发力,入间身形像捕猎的猛兽。
萨尔瓦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入间捏住脖子。
暴怒之下的入间将萨尔瓦用砸的方式摁倒在地,萨尔瓦的牙齿甚至在地面擦出火星。
他的保镖们刚想拔枪,就被门口的子弹击中手部,整个手掌都被打碎。
古乐天一秒不到连开四枪,像游乐园打气球一样随意。
“红中大哥枪法不见衰退啊。”谢文南讪讪的收回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手枪。
“这种地带,慢一步失去的就是生命。”
古乐天放下手枪,和谢文南一起转身背向屋内。
里面的情况世子能够处理。
十花小姐衣冠不整,紧急情况已过,他们需要避嫌。
入间单脚死死地踩在萨尔瓦后背,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十花。
“穿上吧。”入间尽力调整态度,“去外面休息。”
“入间……”十花睁开眼,泪水肆意流淌。
“等我一会,我带你回家。”入间为十花套上自己的上衣。
“对不起……”十花想扑到入间怀里,但她觉得自己不配。
“我是六花的哥哥,于情于理,我都要照顾好你们。”入间露出宽慰的笑容。
十花想放声大哭,想和入间诉说刚才心里的恐惧,以及有多么渴求入间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可她只是擦去眼泪,默默点头。
捡起地上的裤子和鞋子穿上,十花抱着自己走出休息室。
好温暖的衣服,这样也算是被他拥抱了吧……
十花离开后,入间收敛笑容。
除了惠,他不想把自己暴虐的一面展露给她们看。
入间高高抬起踩在萨尔瓦后背的脚,重踏下去。
“啊——”
萨尔瓦惨叫一声。
他挣扎着想要求饶,却被入间的第二脚堵在胸腔。
“啊——”
“啊——”
萨尔瓦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入间冷脸低头看着他。
在他要昏迷的前一刻,入间停手。
提起半死不活的萨尔瓦,扔到面前的沙发上。
“你也配碰她?”
入间捡起地上的匕首,把刀柄捅在萨尔瓦的嘴里。
“呜呜呜——”
萨尔瓦拼命的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但死死卡住牙关的刀柄仅凭他的舌头根本做不到。
入间猛地拧动刀柄。
“咔——”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萨尔瓦满口牙齿被拧出牙根,胃里剧烈的抽搐,酸水反到口腔。
萨尔瓦身体缩成一团,在入间拔出刀柄被带动身体摔在地上后,吐出胃酸血水以及大量碎牙的混合物。
咳嗽几下,萨尔瓦躺在地上。
他终于昏迷过去。
可入间不会给他这个逃避的机会。
回过头,在十花离开后转身的谢文南心领神会。
让人拿来一桶冰水,泼在萨尔瓦身上。
萨尔瓦像一条被捕捞上岸的鱼,扑腾两下身体。
随后,又是沉寂,只有进气越来越少的呼吸。
肋骨被踩断,脊椎受损,牙齿破碎,萨尔瓦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
“我不想让他这么死去,谢叔,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谢文南走上前,“老家主过去是将这种人发配到西藏,那里天然气的开采需要大量工。”
入间了然。
之前明国涌入尼哥,最后好像也是这么处理的。
昆仑奴吗,在明国大地的历史上源远流长。
虽然古今的地区不一样,也一直沿用下来。
“吊住他一口气,回明国治好后,发配去挖天然气。”
入间不再理被抬走的萨尔瓦,拿出古乐天给他的手枪。
萨尔瓦的四个保镖还跪在地上捂着手掌。
入间现在要做的,是必须经历的成长。
打开保险,抬起枪口。
保镖们嘴里说些什么,意大利语入间听不懂。
听不懂就是没说。
砰砰砰砰——
重归寂静。
人生第一次亲手终结别人生命,缓和后的入间和谢文南走出房间。
古乐天恭敬得向入间稽首。
“世子殿下,恩格朗塔党派,是由宇文家的人接手,还是由它自生自灭。”
“我们在欧洲的人多吗?”入间转头。
“56人。”古乐天汇报人数。
人数不太够啊,这些是宇文家留在欧洲这边处理特殊任务的人手。
毕竟距离本部太远,宇文家不好过多插手。
不像亚洲,例如日本,入间身边是谢文南领衔的31人,但保守估计还有几百名隐藏在暗处的直系人员。
“不用留我们的人,弄出这么大动静,应该引起不小的关注。”入间他们来时就处理掉不少萨尔瓦的人,“现在的时间是周三,我明天早上返航,一天的时间,和恩格朗塔内部取得联系,要么就扶持另一个黑手党吞并,没有合作的也无所谓,一个意大利,不配让我宇文家重视。”
“遵命!”古乐天单膝跪地,随后去处理入间交代的安排。
入间接过谢文南递过来的毛巾擦掉身上的血迹,“谢叔,她人呢?”
“在后厨。”
“修整一下,找个地方休息,等那个萨尔瓦没生命危险,我们就返航。”
入间觉得自己心地善良。
“是!”谢文南答应一声,也离开餐厅。
大厅里,一些明国人在收拾地上的尸体。
入间走到大门处身着常衫的人面前。
明国的驻意大利大使,也是朱家的人。
只不过关系不似亚洲国家大使的亲近,属于旁系亲属。
双方寒暄几句,确定下事情的处理。
意大利罗马境内爆发黑手党火拼,其间卷入一名明国游客。
于是明国大使馆介入,帮助当地政府平息事态。
很妥善的方法,把入间等人套上维护部队的身份,把十花安排成明国游客。
外部的事解决完毕,叹口气走进后厨。
十花握着一个冰袋,冷敷自己红肿的左脸。
看到入间,她眼里闪过高亮,又很快的熄灭。
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却有懂事得自己吞下苦果。
入间原本在心中排演好的气势心疼的提不起来。
走到十花面前,替她摁着冰袋。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好涩,重感情。”入间苦笑着用另一只手抚摸十花脸上的泪痕,“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狠不下心让你离开。”
入间眼里波光闪动,极尽温柔。
“十花姐,我喜欢你。”
十花的坚强被熟悉的称呼击碎。
她环住入间的腰,头贴在入间的腹部,嚎啕大哭。
自从双亲离去,她被迫长大,再也不能有一个怀抱让她倚靠。
今天,她又找到自己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