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皇甫离歌身着暗玄色的龙袍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她时而皱眉深思,时而奋笔疾书,神情严肃认真。
一旁的独孤景和则安静地坐着,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医书仔细研读。尽管他一言不发,但那专注的神态却与皇甫离歌形成一种默契的呼应。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和谐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让人感受到岁月静好的美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邓九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跑了进来,来到皇甫离歌面前,恭敬地躬身行礼道:“陛下,夏国太子已经带到宫门口了。”
皇甫离歌听闻此言,原本正专注于奏折之上的目光,缓缓地抬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幽光。
她微微颔首道:“带进来吧。”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声音并不大,但其中所蕴含着的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气,却是如同泰山压卵一般,令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站在一旁的邓九连忙应道:“是!”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翻阅着手中医书的独孤景和也缓缓地放下了书籍,并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然而,他刚刚迈出两步,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皇甫离歌那熟悉的声音:“阿和,你,不用避嫌。你并非后宫中的那些妃子,故而无需回避。”
独孤景和脚步微顿,随后转过身来,眼眸中带着璀璨的笑容,说道:“好。”
然后便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翻开刚刚被合上的医书继续看了起来。
皇甫离歌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继续埋头批改奏折,因为昨天一天未归,再加上今天是大朝会,所以也就造成今日的奏折堆积的实在有些多了。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随后便见那邓九毕恭毕敬地引着淳于修缓缓踏入了殿内。
只见淳于修身穿着一袭破旧不堪的囚服,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肮脏而又凌乱。不仅如此,他的双手还被沉重的镣铐紧紧锁住,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铁链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然而,即便处于这般狼狈至极的境地,却依然无法掩盖住他与生俱来的那份器宇轩昂之气。
淳于修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先是落在了端坐在御书案前的皇甫离歌身上,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思绪和情感。
尽管此刻已身陷囹圄,但淳于修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丝毫不减。他挺直了身躯,直视着皇甫离歌的眼睛道:“听说,你要见孤?”
站在一旁的邓九见状,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见到陛下竟然还不知行礼参拜。”
然而,皇甫离歌却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邓九暂且退下。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淳于修,似乎想要透过对方脸上细微的变化,窥探到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随着邓九恭敬地躬身退出御书房,并轻轻合上房门之后,不大一会儿工夫,这间原本宽敞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淳于修、皇甫离歌以及独孤景和。
皇甫离歌面沉似水,并未对淳于修那略显无礼的态度有所动怒,只是用一种平淡得仿佛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缓缓说道:“你们夏国派遣而来的使臣,已经到京都了。”
听到这话,淳于修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随后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随口回应道:“到了就到了呗,又能怎样?”
除了叔父留给他的人,夏国有几个是真心希望他能活着的呢?他们怕是巴不得他快点死,好让他们的主子上位。
而且,他还知道皇甫离歌的秘密……
于他们这些掌权者而言,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