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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漓泉郡。

“殿下,离此地郡城还有近十里路程,眼下这些郡守态度不甚明朗,恐有异变,您看咱们是直接进去与那郡守对峙,还是再做其他打算?”

对于漓泉郡的郡守,这个名字叫做钱汲的家伙,即便机智如桓温也照样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得询问王诩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诩理解桓温的难处。

没办法,到目前为止,掌握青州的情报着实不多,各地郡守对于王诩的态度也大多都是暧昧不清,如用一言以蔽,那可以归类为不愿与之扯上联系。

要知道,王诩既然率军进了青州,那么作为地头蛇的各位郡守肯定全都知情,不知情也就不用在这个位置混了。

按规矩,各地郡守即便政务再繁忙也该派人来露个面,以示对皇族的尊重。

但是奇怪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里。

没有任何一位郡守派人前来,他们好似齐刷刷站在墙头观望态势一般,悄不作声。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里是谁的青州,是林夔的?”王诩擦了擦桌上的灰尘,随手掸了掸。

“当然不是。”桓温斩钉截铁。

开什么玩笑,林夔即便有再大的野心也绝对不可能将青州五郡尽数拿下,如果他真有这个能力的话现在的大燕就该一分为二了,划两地而治了。

“那么,是各地郡守的?”

“自然也不是。”

见王诩挑了挑眉,桓温好像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了。

只听王诩冷笑着缓缓道:“不要说孤现在有龙骑在旁本就不怵他林夔,便是没有龙骑,单凭摘星境的修为,林夔有能力杀死本王么?”

“青州是大燕的国土,姓王,不姓林。孤何必躲着他,处处避他的锋芒?”

“这一趟,本就是为他来的。”

王诩毫不留情,字字诛心。

“殿下,臣妾惶恐,家父一心为国,断无造反之心!”

王诩刚刚这一番话并没有避着林酩,所以后者一个字都没落下,全都听见了,连忙跪下请罪。

不过请罪归请罪,林酩眼中的好奇与异彩是掩盖不住的,她看向王诩的眼睛里包含着很多种不同的情绪,这些都被后者悉数看在眼里。

“惶恐?”

王诩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这张比之花翎亦不逊色多少的脸颊,片刻后才幽幽说道:“孤在你的眼睛里可没看到惶恐。”

林酩眨了眨眼睛,由于被王诩挑起了下巴,所以此时她说话含糊不清。

“这可怪不得妾身,只能怪殿下言语间英雄气太足,一时只顾着仰慕,忘了惶恐。”

这番话从林酩的樱桃小口里说出来,娇滴滴羞怯怯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情意绵绵,直接把王诩的质问化解成了夫妻之间的情调。

此言一出,不光是王诩微微一愣,就连离这边还有几步距离的桓温也呆住了。

“殿下您这,我......”桓温满脸尴尬。

我要不还是走吧,杵在这里看人家打情骂俏的,是不是耽误这两位如胶似漆了?

“咳咳,桓温,刚刚孤说到哪里了?”

好在王诩这么多年磨练的脸皮够厚,即便是微微泛红也看不出来,自顾自抽回了手,转过头去询问桓温。

王诩自从与林酩联姻之后没碰过对方一个指头,甚至都没进过她的房间。

能够与他像刚才那么亲密的人太少了。

只有花翎,也唯有花翎。

而刚才对方犹如新婚妻子般的热烈口吻令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一时心神微怔,竟露出了些许破绽,被这小女子反将了一军。

林酩低垂着头,眸中隐隐透出捉弄人后的促狭笑意。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明明之前还胸有成竹地分析着林夔在青州的形势,活脱脱像个年少的枭雄。

然而当自己有意用魅力勾引他的时候,他又将自己视作烫手山芋,如同情窦初开的菜鸟一般选择了敬而远之。

为什么会这样?她扪心自问。

毫无疑问,王诩这个位置肯定见惯了女人,尤其是美女,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才是,再不济也该是心思很多但面上毫无波澜。

想了想,她只能想出一种可能。

王诩的交际里,君臣,父子,主仆太多。

唯独爱人太少。

地位如他者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莺莺燕燕,就算是一夫一妻也大多都是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早就习惯了打打闹闹。

而他呢?

光凭那位秦王府的王妃显然还不够。

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这样一个难以在秦王府内立足的身份来到王诩的身边了。

怪不得那个男人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完成这项任务绝不会失身,哪怕自己的身份是秦王的侧妃。

原来答案在这里。

“该进城是一定要进城的,可是孤若以现在这个身份进了城,未必能看到想要的,发现应该发现的问题。”

王诩看向桓温,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小状元,这一年来你在礼部当差,倒是有了点官身的贵气,应该不会出差错。”

“殿下过誉了,您不会是想施展李代桃僵之计吧?”

闻弦音知雅意,桓温一听这话顿时猜了个八九分,看这样子明显是相中自己作为替身了。

“聪明。”

王诩这边已经卸下了头上紫金冠,朝着桓温招了招手。

“过来戴上,让孤看看效果。”

“殿下,这种行为属于僭越,私带王冠被人发现更是要被夷三族的...”桓温看着近在咫尺的紫金冠,口干舌燥。

“让你戴就戴上。”王诩亲自把紫金冠戴在了桓温脑袋上,仔细端详一番,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待会让铁补天给你补上易容,孤那些丹药都放在他那里以备龙骑不时之需了。”

看着桓温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王诩啧啧道:“别哭丧个脸,别人想当秦王孤还不乐意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平时孤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属下遵命。”桓温欲哭无泪。

桓温下车去准备了,而林酩看准时机,趁王诩换衣之际从背后扑了上来,直直抱住了王诩的腰,妩媚道:“殿下一直躲着我,是嫌弃臣妾的姿色不够?”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牙酸。

但是为了拿捏住眼前男子,也只好试一试。

“自然不是。”

王诩被这么一抱顿时浑身一僵,除了花翎外他还没被别的女人这么对待过,也没人敢这么对待他。

可是偏偏林酩是有这个资格的女人。

“那是殿下顾忌我父亲的身份,对臣妾也充满了忌惮吗?”林酩娇滴滴的声音再度响起,“出嫁从夫,若是殿下真的和父亲起了冲突,臣妾能两不相帮最好,如果不能,臣妾的心思肯定向着您。”

“自然也不是..”王诩不禁扶额。

总不能说我就是和你走个过场,就是政治联姻而已吧?

王诩觉得这话太混账,他说不出口。

“那殿下为何这般冷落臣妾?”在王诩的背后传来阵阵抽泣声,“臣妾自问有几分姿色,在未出嫁之前也是怀春少女,也和别的女子一样憧憬过未来夫君...”

“可是新婚至今,殿下可曾碰过我一根指头?”王诩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泪眼婆娑的俏脸,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看到这一幕,王诩也有些心软。

林酩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过错,站在她的视角来看自己的确太过冷血无情,即便是政治联姻也不该如此才是。

“汝父情况不明,孤对你始终要有些提防,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妻子,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王诩说到这里沉默片刻,随即认真道:“待到此事了结,孤会给你个交待。”

此言一出,林酩的心里顿时一暖。

作为皇族身不由己乃是常态,王诩能有这么一句话,足见其为人宽厚。

自己虽然是假戏试他,想要拿住对方软肋,但演到了这里也有些不忍心,他只是在爱情里不容第三人的痴心者。

仔细想想,换做是自己的爱情不也是这样吗?

一念至此,林酩不禁在想,自己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什么交待也不需要,臣妾愿向殿下自证心迹。”只见林酩微抬泪眼,在王诩耳边轻声呢喃着,“您不是要乔装进城打探情况吗?妾身对漓泉郡也有所了解,理应与您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