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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弟,你对陛下的治疗可有头绪了?”孙虑的声音从山谷离着老远的另一头传来,王诩能感觉到其中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仿佛他自己就是孙虑的救命稻草一般。

一听孙虑这么激动,想必定有收获,于是王诩收起丹炉,中断了丹药炼制。

经过这几日的炼丹,现在以他的水平,炼制寻常丹药都已经是小事一桩,不过如果是高难度的丹药的话,还是需要生机泉水作为辅助,凭借摘星境的修为强行成丹。

这也没法子,毕竟他接触丹道时间并不长,这种依靠日积月累的手艺拔苗助长是行不通的。

这两天他也一直琢磨该如何把始皇帝留下的气息固定在丹药里,最好再往这个丹药里融入一点只有他能解的毒。

自己一行人要安然从元荼的皇宫大宴中走出,这丸丹药可谓至关重要。

“头绪有了,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药王前来寻我,是不是有消息了?”王诩笑吟吟地上前问道。

“正是,正是!”孙虑连连点头,“上次老弟托付的事情我一直牢记在心,回去之后就动用了一些关系,暗中查了查。”

“情况如何?”

“情况...”孙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看得出他很纠结,“按理说我终归是晋人,这等消息我不该透露给你。”

“老药王这话说的不对,珠玉楼有窃我大燕图卷的嫌疑,苏某身为燕人,前来探察真相理所当然,老药王据实相告本就是大义之举,不过此时却作扭捏之态,该不会是查到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孙虑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确实有一幅图卷被人秘密送进了宫中,打听着应是从晋国来的,不过是不是燕国丢失的图卷这一点不好说。”

说罢,孙虑从袖中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张毛笔绘制的草图,慢慢展开。

“这是他们绘制的图卷模样,苏老弟你看看。”

王诩定睛一瞧,和铁龙城所描述的图卷特征全部吻合。

失窃图卷终于找到,就在骊国!

可是为什么会从晋国流传到骊国?

此刻无暇多想,王诩抱了抱拳,“多谢老药王据实相告。”

孙虑走后,王诩立刻召集天狼等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会不会是图卷被晋国萧瑟处拿走后又被珠玉楼偷走了,双方来了个黑吃黑?”常生皱着眉头分析道,“毕竟双方都掌握了图卷的相关信息,这种可能性我认为很大。”

“萧瑟处实力显然强过珠玉楼,黑吃黑恐怕不现实。”天狼抹了一把脸,“相比于黑吃黑,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天狼说的有道理,铁某也这样认为。”铁原握着黑羽扇摇了摇,扇面隐隐有微风流动,久久不散,数息后形成了一幅颜色极浅的画卷。

只见他用扇子凌空轻点一下,众人面前的画卷随即徐徐展开。

“这是我窥得的天机一角,诸位请看。”

画面记录了珠玉阁在萧瑟处换走图卷的全过程。

为什么要说换呢?

因为珠玉阁将他们带来的大量天材地宝全都放到了萧瑟处,异宝数量之多,足足用了五六辆马车装载。

“铁兄太谦虚了,有这等窥探天机的本事何须赞成我,下次直接揭晓谜底多好?”天狼凑上前去,围着那把扇子细细端详,“谋士类武魂真有意思,啧啧,不一般!”

“天狼也感兴趣这种武魂吗?”铁原笑了笑,随即他熟练地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手帕,然后咳嗽不止。

血色从洁白的手帕背面渗了出来。

“天道何其公平,欲窥天机,唯用寿数来换。”

王诩则取出一瓶生机泉水递给铁原,“下次不要这么拼了,很多事情推理个大概就行。”

“不,殿下,不是这样的道理。”铁原笑意不减,“我寸功未立,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此能为大家做点小事,也对得起我自己。”

“可你这么糟践身体,时间一长,即便是生机泉水也未必补得了本源,将来我如何向铁叔交代?”

“不必交代,我父亲是他,我是我。”铁原的目光很是耐人寻味,“虎父无犬子。”

“哎呀呀,看到个熟人呢怎么?”

忽然谷外有声音传来,一个人大袖飘逸,行走时腰间的酒葫芦撞在佩戴的白玉环上叮当作响。

此人睡眼惺忪,见到易容的王诩一行人还特意揉了揉眼睛。

王诩甚至在他的脸上还能看出宿醉后留下的酡红之色。

“认错了?不该呀...”

他醉着酒左摇右晃,倒是苦了太白剑,上下左右在空中来回折腾,充当倚靠之物,生怕自家剑主一个趔趄摔地上。

王诩见状会心一笑,这酒鬼果然是嗜酒如命,天天喝醉。

于是他上前两步扶住此人。

“白也,想你的老朋友没有?”

没错,此人正是前来药王谷寻灵药下酒的白也。

只见白也糊里糊涂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就往王诩脸上抹去,“来就来了,怎么还易了容?”

“情况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过有你在,帮手倒是又多了一个。”

“帮不帮手的看我清不清醒吧,反正醒着肯定帮你,醉了我能不能帮自己都不好说。”白也浑身放松,径直躺在了地上,甚至躺到地上后他还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对了,你找到凌清秋没?前些日子她来药王谷采药恰好遇到我了,啧啧,她可是一边采药还一边惦记着你小子呢!”

“要我说这姑娘还真是个情种,要知道当时你用的王淼是个化名,一定会很伤心。”

“可惜后来她有事回了周国,不然我一定把她留下,和你...唔,和你再续前缘。”

白也喝醉了,大声嚷嚷着,在场者无疑都听到了。

天狼立马偷偷瞥向站在自己身侧的花翎,目光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察觉。

常生和铁原面面相觑,不知该说点什么,甚至有点想跑。

王诩的脸也黑了,心道白也这家伙真是喝醉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再续前缘,再续个鬼的前缘啊!

现在捂嘴是来不及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花翎误会。

王诩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喝酒真是误事,哪怕不是误自己的事,也误了别人的事。

果然,等到王诩把白也安置回房间后,一出去就对上了花翎笑意盈盈的脸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且听我解释一二。”

尽管看过一些小说话本,也曾无数次暗自腹诽其中剧情老土,男主角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翻来覆去就是听我解释。

可是事到临头,王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还解释什么呀?”花翎的笑很甜,“要我说人家姑娘是个情种,要知道王淼是个化名,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哎呦,你别学白也说话啊...”王诩额头已经有汗出来了,这件事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花翎,应该早就说清楚才是。

唉,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正在王诩懊悔之际,花翎却如同小鹿一般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小口。

姑娘顺势贴近王诩,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既然那姑娘是个情种一直惦记着你,你要娶她,我没意见。”

“不过...先来后到,她得做小的。”

这一刻,少女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