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此刻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妃跪在那里行礼过后,皇上并没有开口让她起来的意思
不过惠妃此刻心中也有预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意外
皇上依旧坐在他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惠妃
“惠妃,你可知朕今日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臣妾知晓”
“你既已知晓,那可知罪?”,皇上语气严肃,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惠妃说道
“臣妾知罪”
惠妃今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到了这座大殿之上
所以面对皇上的提问后,显得从容又淡定
皇上看着面前的惠妃,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记忆里的惠妃,想来是嚣张跋扈,爱耍些小性子,难得见她今日这般沉稳的模样
“既已知罪,那便……”
皇上的话还未等说完,便被惠妃抢了先
“皇上,臣妾斗胆,想说几句话
还记得臣妾初入宫时,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对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臣妾第一次见到您,觉得您高大英勇,长相俊美,臣妾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您一见倾心,从此以后一颗心全部在陛下您的身上
臣妾入宫后,也受过皇上的恩泽
可陛下对初入宫的姐妹,各个雨露均沾,分给我们的爱,都是一样多的
那时候臣妾年纪小,不懂事,会暗地里不开心
可后来随着后宫的姐妹不断增加,臣妾也慢慢的适应了
后来,臣妾做到了妃位,已经无比风光,皇上父皇臣妾的宠爱,这么多年也未曾减少
在别人眼中,臣妾一直都是那个受宠的妃子,深的皇上喜爱
可我不同,我深知并不是这样的,因为皇上喜欢的……另有其人……”
还未等惠妃说完,皇上有些恼羞成怒,大声说道:“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
“请皇上让臣妾将话说完吧,这些话憋在臣妾心中,不知道多少年了,今日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皇上喜欢她,甚至专宠了她多时,后宫佳丽三千顿时全部失去了色彩
可纵有宠爱,却也抵不过帝王冰冷的心
因为受人挑拨,她还是抵不过流言蜚语,成为了皇上的弃子,年纪轻轻便离开了这人世间
臣妾替她心痛,替她不值……”
“够了,朕让你闭嘴”
“皇上,这是因为臣妾揭开了您的伤疤,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可即使是这样,臣妾还是要说
当初她的离开,臣妾是开心的,因为她的存在,后宫姐妹再也没有承过恩宠
可后来臣妾发现,自从她离开,皇上进入后宫都表现的略有敷衍
想必皇上还是爱她的……
今日之举,臣妾本不愿,可臣妾只有琳琳一个外甥女,她来苦苦哀求臣妾,臣妾也不忍拒绝”
说完惠妃口吐了一口鲜血,表情有些痛苦,再也无法直跪在大殿之上,身子向一侧倾斜
“惠妃,你怎么了”,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关心的神色
“皇上,竟也会关心我了,臣妾本打算在皇上服了那药之后,便陪着皇上一起离开,害怕皇上在黄泉路上独自一人太孤单
可如今看来,只能是臣妾一人先行一步了……”
随即惠妃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此刻原本精致的脸上,面色惨白,不再有刚刚的贵气
“来人,传太医”,皇上这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走到了惠妃的身边:“你怎么这么傻”
惠妃摇了摇头:“臣妾不傻,臣妾只是……爱慕皇上……从始至终
皇上不要传太医了,没用的
这药的药效有多厉害,臣妾是知道的,服用以后就算是神仙也难救,这也是为什么大皇子再看到皇上服用过那盘糕点以后,便笃定您已经驾崩的原因”
惠妃的身体状况逐渐下降,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皇上,如果有下辈子……臣妾……臣妾想做一名普通女子……再不入皇宫”
说完惠妃便彻底离开了这人世间
皇上看着倒在地上的惠妃,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同惠妃的过往
心中难免有些感叹,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惠妃跟了他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都是骗人的
“来人,将惠妃抬下去,好好安葬”
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接受惩罚
“惠妃已去,你王家是不是也该站出来说些什么了”
王琳的父兄此刻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大殿中央:“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你是有罪啊,好大的罪,勾结皇子,企图谋逆”
王家父子俩一起跪在地上,身子辅的很低,不敢抬头
“臣一时间鬼迷心窍,还请皇上责罚”
“既然你对你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即刻起,便居家前往北方苦寒之地,非召不得入京”
“皇上,北方苦寒之地实在是有些……”
王琳的兄长企图辩解,因为那苦寒之地,他曾听人提起过
到了冬天,雪下的极大,根本无法出门,更没有足够的炭火御寒
那个地方有贫瘠,从小他在京都养尊处优,哪里能受的了如此委屈
心里自是不愿意的
话音还未落,皇上便开口说道:“怎么,是觉得朕的惩罚……太轻了些?”
“臣不敢,臣即日起便举家前往北地,从此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是你明事理,退下吧”
王琳的父亲得到命令,急忙拉着一旁的儿子离开了大殿
仿佛走慢一步,就要小命不保
出了大殿,王琳的兄长面露不悦:“父亲,皇上竟将我们贬去苦寒之地,还非召不得入京,这是要让我们死在那里啊”
王琳的父亲听着他如此说,急忙将他拉到了一旁无人的地方,说道:“不要命了,在宫中议论皇上,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到,你我小命都不保”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们能从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有命活?”
听到父亲如此说,他此时后背也冒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