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顺手扯过卫生间的纸巾往景行的鼻子里塞:“你火气这么旺的么?”
景行想说没有,想说不是,但觉得像是在说谎。
鼻血没有流了,某处的反应却实在下不去,好在时漫的注意力并没有往下看,而是十分专注的在他流血的鼻子上。
嫩嫩软软的手扶着他的脸,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给他处理脸上的血迹,指尖偶尔擦过脸颊时,都带走一阵颤栗。
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实在过于直白,生生把时漫看脸红了,景行的喜欢永远大胆坦然,没有丝毫想要隐藏的意味。
想抱,想亲,想吻……
都能从眸子里探查一二,时漫瞪了一眼景行:“还看。”
眸子却不经意的垂了下来,然后和某个来不及撤退的大家伙隔着裤子对上了眼,景行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时漫:……
景行:!!!
时漫猛的抬起头,一时连景行的眼睛都不敢看,眼睛四处乱转,心慌得不行,要是地上有条地缝,她大概会直接钻进去。
这才知道景行的鼻血事出有因,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不是都说早上才会有反应么?这大中午的……
然后又想起了之前去景行家时,景行好像也流了一次鼻血,而且那次景行十分不好意思,难道那次也是?
景行本来觉得很不好意思,但看着对面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却被他堵在卫生间门口的人比他更不好意思。
脸皮不知怎的就好像厚了不少,微微上前,直接将时漫抵在了卫生间的墙上。
时漫:臭男人!不要脸!!!
时漫:!!!
看着越来越近的某位脸皮厚得不行的人,时漫直接伸手拦住:“你干嘛啊?”
景行垂眸轻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下去了。”
时漫:“哈?不是会……会更那啥么?”
景行不管,长手直接去揽时漫的腰,手机猛的响起,时漫低头一看,是景行的。
景行侧目:“好像是外卖到楼下了。”
时漫一躬腰,直接从景行张开的双手下钻了出去,拿起景行的手机接电话:“到门口了?哎,好,我马上出来拿。”
手机丢到床上,景行跟了出来,时漫脚不停的倒腾:“我去拿外卖,你……你自己解决一下。”
景行轻笑出声,这样的时漫他什么时候见过?
老天眷顾他,这样的时漫是他的,也只有他见过。
时漫提着外卖口袋走回景行的办公室,好在景行公司今天没人,她如今脸还是红的,耳尖也是红的。
轻手轻脚的回了景行的办公室,休息间的门关着,时漫不敢进去太私密的空间了,怕现在进去景行正巧在做什么坏事。
默默的把外卖拿出来,铺在景行办公室的茶几上,把茶几上的资料归拢了一下,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又站起身放到了办公桌上。
低头看到景行的电脑前有一个相框,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漫顿了顿,发现竟然是她的照片。
还是成人礼那天的那套红裙子,像素不是很高,有点糊,但还是能看出来相框中的人是时漫。
相框和相片看起来都有些陈旧,像是用了很多年。
时漫坐下来,拿起相框,发现相框的边缘很是平滑,原本有棱有角的相框此刻线条圆润无比。
像是有人常年将这相框握在手里,描画相框了成千上万次。
时漫心头有些酸涩。
咔哒一声,休息间的门被打开,景行一身水汽的走了出来,冬天那次没洗冷水澡,自己解决了,这次洗冷水澡压下去的。
不想和时漫分开太长时间,也不想真的吓到了时漫。
第一眼没在沙发那看到时漫的瞬间,心猛的空了一下,瞳孔都缩了缩,扭头就看到时漫坐在他办公桌那手里还拿着那个相框。
飞扬的心脏瞬间落回胸腔,无比的安心。
看到时漫目不转睛的看着相框,有种隐秘的小秘密被人发现的错觉,景行最尴尬难堪的模样已经被时漫瞧见了,此刻看到那张他从论坛上存下来的照片,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几张照片陪他度过了多少难熬的日子。
走上前去,时漫抬眸,眼眶有些酸涩,声音哑到不行:“景行。”
景行长腿抵着办公桌,站在时漫的身前,躬下身抬起时漫的下巴,安静的和时漫接吻,他看到了时漫眼底的心疼。
时漫在心疼他,漫长岁月里的那一点点慰藉,是时漫的照片给的,他其实很幸运了,哪怕在过去的日子里没有和时漫有一张合照。
却也能在别的地方找到时漫的所在,因为他的姑娘很优秀,方方面面的优秀,就算论坛里没有,景行还能够在新闻里找到。
他的姑娘优秀自律……美貌只是她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优点,所以他很庆幸。
咕噜~
时漫的肚子又响了响,脸一红,微微后撤开身子,靠在椅背上喘气,微微泛红的脸颊透着粉,眸子里满是迷蒙。
景行看得喉咙干痒,但总不至于一直不让时漫吃东西,都把孩子饿成啥样了?
摸着肚子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害羞:“哈,我肚子是真的饿了。”
咔哒一声,景行把时漫仓促间放在桌上的相框放好,低身弯腰手伸过时漫的膝弯,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星星,我们什么时候拍点合照吧,都是别人给我们拍的。”
景行刻意的绕开八年的那个话题,太沉重了。
时漫被抱起的那一瞬间还有些惊慌:“我……我能自己走。”
景行哪管这些,就要抱。
听到景行的话,时漫抬眸用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盯着景行:“现在照吧,不是都说什么官宣么?我们也在朋友圈官宣呗。”
景行的手臂肌肉一紧,时漫只感觉到了一个停顿,正有些疑惑,就听到了景行恩了一声。
官宣?
景行不敢想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但他的姑娘不舍得他受苦。
两个人从重逢至今,不过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