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低着头提醒自己不能笑,一定不能笑,现在不是能笑的时候。
但景行被鱼尾巴抽了一巴掌,那一脸懵逼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时漫忍不住了。
低着头,不停的耸着肩,肩膀一抖一抖的,抖得频率让人一看就知道时漫在笑。
景行随手从台面上扯了一张纸擦脸,回头就看到时漫在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出的话却还是无比的宠溺:“你这……让我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了。”
时漫眼底和嘴角的笑意不散,抬起头带着笑的问:“什么公报私仇?”
景行扬了扬眉,没多说,但眼看着时漫的笑不散就算了,还有逐渐加大的趋势,鱼仿佛倦鸟归巢,抽了景行一巴掌还直接落进了洗水池,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你能不能不笑了?”景行喜欢时漫的笑,但不要建立在嘲笑他的当口。
时漫别过身去:“我没笑啊。”但肩膀还是在不住的耸动。
景行忍不了了,看着时漫的背影,屈起食指,站在时漫的身后,在时漫的腰侧轻轻刮了刮。
时漫猛的一个瑟缩,笑出声来:“哈哈哈,我真的没笑……”
得,还是个敏感点,景行起了坏心,时漫像是感知到了危险,踉跄着往外面跑。
景行紧随其后,时不时的挠一下时漫,时漫哪是景行的对手,一边躲一边哈哈大笑,笑得有些脱力:“我错了,景哥,我真错了,我不敢了,哈哈哈哈,我真的错了。”
景行一只手小心护着时漫,一只手还不忘作乱,屋子太小,施展不开,前方是大床,时漫一个激动,前脚踩后脚的往前扑去。
景行瞳孔紧缩,心跳都慢了一拍:“小心!”却只来得及捞了捞时漫的腰,把时漫从脸朝下变成了脸朝上。
两个人双双坠倒在床上,床垫太有弹性,还不自觉的弹了两下。
时漫:……
景行:!!!
这诡异的……莫名偶像剧情节的处境是怎么回事?
景行一只手还被时漫的腰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屋子里还有股牛腩的味道,厨房门没关……
但谁也没说话,景行另一只手肘部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不敢全部压在时漫的身上,怕她受不住。
时漫双手放在景行的腰上,隔着毛衣都感觉到了腰腹紧实的肌肉,硬邦邦的,时漫的指尖蜷了蜷,更深的感受了一下那坚实的肌肉。
景行的眸子瞬间沉了沉,这祖宗是在玩火……
头缓缓往下了一点,景行连时漫脸上的绒毛都看清楚了,时漫没有拒绝,眸底还有深深的笑意,缱绻温柔,柔和的光影打在脸上,给时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暖黄色的光。
越发的明艳靓丽又好看,是他的,早晚会是他的。
景行鬼使神差的往下探了探,两个人高挺的鼻尖轻轻触了触,绵软的质感让景行有些心猿意马。
下一刻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时漫竟然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像是得到了邀请,景行喉结滚了滚,这是时漫不会拒绝的意思么?
眼睛自动寻到时漫绵软微薄的唇瓣,景行低头,时漫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叮咚!
门铃猛的响起,时漫立刻回神,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顿,时漫猛的睁开眼睛,看到景行懊恼的抬起头。
有些失笑的拍了拍景行的腰:“老师和师父来了。”
景行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顺便把时漫牵了起来,好像有些微的尴尬。
但这点尴尬比没有亲上的懊恼要小很多,所以这尴尬只属于时漫一人,景行满脑子都是怎么不动作快点,亲了就让时漫负责。
死皮赖脸一波,却偏偏没有亲上。
时漫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被闹得有些凌乱的衣服,门铃还在响,时漫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景行。
只看到了景行满脸的不悦,直接笑出声来,景行嗔怪的看了一眼时漫,把自己的毛衣往下拉了拉。
时漫已经去楼下给李丽和周彦暮开门了。
景行一脸要英勇就义的模样钻进厨房,去把鱼杀了,最后一道菜就是鱼了,其余的倒是都做好了。
李丽自然是知道时漫不会做饭的,还在楼道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李丽笑着看向前方带路的时漫:“你们……是男女朋友吧?”
时漫罕见的凝滞了一瞬,呆了呆:“暂时还不是。”
李丽有些诧异的抬头:“暂时?那不就是迟早的事?那你还不下手快点,我看那小伙子不错,小心被别人抢走了。”
时漫垂眸浅笑:“老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抢不来。”
李丽仿佛过来人一般:“但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啊。”
古人圣言太多,既有宰相肚里能撑船,也有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以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哪句圣言更好。
时漫只笑笑没有接话,李丽知道时漫的主见,但时漫多年来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当初在朝大她是帮过忙,所以这么些年来。
时漫一直很敬重她,哪怕出国了,这些年也没有断了联络,她只和时漫隐晦的说了希望时漫能够回国任职,时漫就回来了。
这些年来,时漫一个人孤独的过,李丽比谁都希望时漫有一个人陪伴,不至于真的要如她自己所说,孤独的度过一生。
“老师再多一句嘴,既然你们迟早会在一起,那你是在顾虑什么么?”
正巧到了门口,时漫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顾虑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景行现在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遇到困境只能把她摘出去了。
但万一呢?
时漫不喜欢那种有事瞒着,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的事,所以……
慢慢来吧,时漫也想知道,若是景行再遇事,还会不会抛下她了。
门轻轻打开,景行举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戴着围裙,穿着柔软的蓝色毛衣,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哪还有刚刚和时漫胡闹不上,满脸懊恼的样子。
“李医生,周医生。”
李丽正在脱鞋,周彦暮在一边扶着,说到底周彦暮是沾了李丽的光才得了她高徒的一句师父。
所以等李丽讲话。
“别叫医生,显得生分,你既然是漫漫的朋友,就和她一起叫老师和师父吧。”
景行有些受宠若惊,几乎是呆愣了几秒钟才欣喜的点头:“哎,好。”